叶小曼找到了一个卖衣服的工作，但是店里不包住，于是她想等拿了一个月的工资之后，就离开了，现在，还是暂时住在他们租的农民的房子里。

刘刚每个晚上都会出去，有时候很快就回家，有时候天亮了才会回家。虽然日子很正常地过着，可他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有什么不一样呢，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直到有一天，叶小曼发现下身很不舒服，请了假离开上班的地方，去看医生，医生告诉她，有可能被传染了性病。她瞬间就蒙了。开了药，打了针，回到家里，她没有睡觉，静静等着刘刚回家。

他回来以后，她问他，你到底背着我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愣住了，说你怎么这么问？

我都已经被传染性病了，除了你，我没和别人睡过觉，不是你带给我的，那会是谁？

刘刚表情很惊讶，也很尴尬。叶小曼把药拿出来，让他吃下去。

但是，他坚决否认了自己和别的女人有染。可是，他说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从何处传染来的疾病。

于是，叶小曼决定跟踪他。在他出门以后，她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

刘刚来到的地方，是以前她们最穷的时候，睡的那个广场。在晚上8点过的时候，广场上的人还很多。可是他并没有去人多的地方，反而去往了假山的方向。

那是一个偏僻的地方，有些没有素质的人，会在那里撒尿。也会在那里找刺激啪啪啪。更有一些妇女，会瞄准过路的单身男子，问他们帅哥要不要耍一下。

叶小曼很奇怪，他去那里干嘛？难道要去找那些妇女解决生理需要？不太可能啊。难道他在那里等情人到来，然后再野战一番？

越想越觉得不安，刘刚还在那里静静等待着。小曼躲在树下，偷偷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直到后来，她看到一个男人来到了刘刚面前，拍了拍他的屁股，她听不到他们讨论了一些什么，但是，她看到了她无法接受的一幕。

男人拉着刘刚到那些情侣啪啪啪的地方，然后长驱直入地把他的那东西放进了刘刚的身体里。

刘刚背对着男人，弯着腰，男人一只手按着他的头，另一只手楼着他的腰。下身在不停地做些运动。

叶小曼就那样愣在那里，看完了整个过程。当她看到男人从裤兜里摸出两百元，并递给了刘刚的时候，她再也忍不住了。

她拼命地跑向广场的河边，想吐，却吐不出来。想哭，却哭不出来。这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呢，她说不明白，既觉得恶心，又觉得震撼。还觉得心碎。

叶小曼坐在河边很久很久，都没有办法平复自己的心情，她不想回家，她不知道要怎样去面对刘刚。

在这样的年纪，同龄人都在学校读着书，背着课本，都在经历些单纯美好的事情，都有着纯真的对未来的向往。

可是她，却看到了一片黑暗。

她看到了这个世界上丑陋的一面，她第一次知道男人和男人也可以发生那种事情。她多想她没有出门，那一瞬间，她恨透了自己的好奇心。

可是家，还是要回去的。那是她们的小窝，一起相依为命的地方。

拿钥匙开了门，刘刚已经坐在那里了。他问她，你去哪里了。她说，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你每天晚上到底在做什么！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刘刚也整个人焉了似的，坐在了地上。两人相对无言。

沉默加上沉默，是更加的沉默。

许久以后，他说，你知道的，我这人没有文凭，没有技术，我也不想做那种毫无意义的劳动力，一个月挣个几百块钱，我答应过你，不再去偷，去抢。只有这样我才能快速赚钱。

他说，我以前也不知道。是一个网友指的路。说那里不仅有妇女招揽客人，也有一些小青年，在那里等男人。所以我最开始也是去碰碰运气。

他说，第一次我拿了一千块。屁股后面是钻心的痛啊，当时简直都没法站起来。后来我在那里侧躺着，好久才能够起身。

他说，那天我回来让你去买酒，其实我偷偷擦了药，我在流血，你不知道。酒可以麻痹神经，缓解疼痛，你也不知道。

他说，后来我就慢慢习惯了。但有时运气不好，碰不到客人。一分钱挣不到。有时运气好，会多给钱。

他说，我只是为了生活。要是当初有钱，你就不会打掉那个孩子了。我都当爸爸了。要是有钱，怎么会让自己的女人遭那个罪。更不会连引产的钱，都要你妈妈出。

他说，你知道我内心有多难过吗？我想去卖肾，可是我找不到渠道。

他说，对不起宝贝，我真的只是为了生活，我想给你一个好的生活，在最快的时间里。可是我不知道我自己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