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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舒变》第一章 前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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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王新结束乱世,建立一个新的皇朝,国号为“新”,建都长安。

随后新朝推出了很多国策,修建那条通南北的大运河,营造了后世著名的东都,调兵遣将灭掉围绕在皇朝周边的那些小国。

还有短短的几十年内,在国内修建几百座寺庙和道观。

他也改革了官制,更改了官名,当然这些新官名还汤不换药。

最主要还是改革了原有土地政策,而这个政策是样新朝亡国的其中一个导火索,因为这个政策触动了门阀的利益。

这些国策从后来人的角度看,可谓是功在后世,利在千秋,但在当时的世人眼里,有些国策却是不得其解。

新皇朝只有三十年的寿命,在王新举国讨伐北面的金帐王庭失败后,皇朝内的世家门阀的野心家就闻到其他味道,趁势而起,纷纷起兵至天下大乱,局面一发不可收拾。

本来以新朝的底蕴,不可能这么快败亡,但其王新本人丢下长安和东都这两个繁华的地方离奇的失踪。

这便宜了距长安最近,晋阳起兵的李德,他一手握住长安,一手握住东都,又经过十年群雄混战。

李德最终战胜其他雄主,建立一个新的皇朝,国号为“唐”也是建都长安

唐以元纪年,也就元一,元二。依此而类推之。

唐皇朝也继承新朝的部分政策和遗产。

后人对于王新的评价褒贬不一,但对于他在征讨金帐王庭时,突失三十大军和随后丢下无数库存府藏积累的长安和东都失踪,而不得其解。

后人有诗曾评价这位难以言明的新朝皇帝,讲他:文质彬彬,威风凛凛。只道是并吞八荒,功盖万古;横槊赋诗,笑傲前尘。却不料,南征北战竭民力,予雄予智失民心。眼看着,如画的江山都丧尽,好头颅也与那肝胆分。只落得,一代英雄归黄土,几行烟柳掩孤坟。这才是,运河悠悠连今古,载舟覆舟俱凡人

我们讲的是唐元十二年后的事情,唐元十二年,在距唐皇朝都城长安五六十里,在京师府与渭水府的交界的地方,有山名叫桃花山。

山名字中里虽然有桃花二字,但山上却没有种满桃树,不但没有桃树,甚至连成形的果树也很少。

桃花山这个名称,只是山下村庄里的人们的代代相传的名字,并没有实际的传载这山名的由来。

如果要以山上最多植物来命名山的话,这座山称为松柏山更恰当些。

从山下望,在山脚,在山腰,在山顶,在大山的石缝里,依山而长尽是大松柏,隐隐荫荫,青青翠翠,一眼望不尽边际。

松柏的生长期较长,在山上生长更缓慢些,一般五六十年的松柏树也就小碗口那么粗。

但桃花山上的很多松柏一个人都抱不住,甚至有几个人也不能抱住的古松。

古松枝叶蔓延,老态龙钟,不知这些松柏在桃花山上扎根多少岁月,经历多少朝代的更替。

桃花山实际不是一座山的山名,而是几座相靠近的山的名称。

桃花山山背山,山连着山,如果有人可以飞到空中府览,就会发现中间的几座山峰在一起,像一朵含包待放的花朵,中间一峰突起。四他几峰微微向心又随势而下或许这是桃花山名字的由来。

山势顺着山脉绵延而去。而在绵延的山脉中,离桃花山百里之外,就有着天下闻名的大华山,大华山以奇与险著称于天下,山上有着著名的剑道阁,以剑道闻名于世。

桃花山虽没有大华山那么险峻,但也在四周的低矮的山落中显得奇峰突起。

中间最高山山顶云雾缠绕,不见人踪,当然更没有人语,或许有仙人居住,我们也不得而知。

山风呼啸而过,松林哗哗作响,细听偶有狼吼虎啸之声传出。

桃花山最低矮的靠近平原地带的山峰的山脚下有一座普普通通的小寺院,名叫烟雨寺,多少楼台烟雨中的烟雨。

据不完全统计,至唐元十二年,唐皇朝共有寺院和道观四百多座遍布全国各地,有前朝的,有兴建的。

寺院最为人们熟知就是兴育寺,因为在每个州兴育寺的分院,这些寺院主要都是依着当地人的香火钱和一些寺产收入养活寺里的众僧人,兴育寺也会收纳当地一些上不起私塾的孩子,教授他们最基本的佛教知识和其他方面的知识;

最为熟知的道观是昊天观,最为熟知的原因和兴育寺一样,因为在每个州都有昊天观的分观,隐隐与兴育寺在国内分庭相抗,不过昊天上帝在北方族群里信仰者是比较多,而兴育寺在南方人中信仰者较多。

最为著名寺是长安城内慈恩寺,慈恩寺是全国最大的寺院,出过很多佛教的大能人士;当然著名的道观也有很多,白云,玉泉,曾经最著名的那个因唐元十二年的那场秋雨后己消失了很久。

历史记载显示神迹最多道观和寺院是则是从前代的前代的皇朝以来就座落在皇宫内的功守观和金刚寺。

在不史载的传说中,世间还存在一座不僧不道,亦僧亦道的三星月府。

因烟雨寺是小寺院,地理位置偏僻,未靠近大唐任何名城,史上也未记载烟雨寺出过佛教的大德大能,更未在人世间显过任何一个神迹,所以烟雨寺在大唐关中道内没有一点名气,甚至大唐的标识域图上,也找不关它的标识。

关于烟雨寺历史的渊源,各有纷说。

有人说听他们祖辈传,烟雨寺在很久以前就存在,里面住了一位桃花山上的神仙,帮助当地居民抵抗过大洪水。

也有人说烟雨寺是前朝一位叫烟雨僧的僧人,化缘所建。

更有人传言,烟雨寺是一座从天而降的寺院。当然也有人传,烟雨寺本来就不是寺院,是为了压制桃花山上妖怪才改建成寺院的。

有各种传说,因关于烟雨寺的历史有文字的记述太少。

少到只有只有在当地县志上的载有这样一句话,烟雨寺存于晋时,何时何人所建不祥。而晋距唐元年亦有五六百年的时光。

烟雨寺迎来朝阳,送走晚霞,至少经历几百年风霜,历经沧桑,静静卧在灞河的旁边,聆听着世间喜怒哀乐愁,悲欢离合。

至唐元年,烟雨寺虽未被荒废,但也破败得不成寺院。

像皇朝里的大部分寺院一样,烟雨寺坐北朝南,寺很小所以未曾有建山门,寺门口栽种了几柱大松柏,样子有些年景。寺门口有一碑,碑上的字大部分己经在岁月里脱落,只能认出剩下的两字,两字未连在一起,以篆书刻着的“风、光”二字。

寺门外的墙壁在风雨的剥蚀下,墙面大部分己经脱落,露出里面的石制结构,在静静的时光里,苔藓己爬满石壁的表层,柔柔软软,像给墙面披上一层绿色的外衣,如果有人能用湿布抹去石块上面的岁月痕迹,就会发现那些石块真得很平滑,平滑到说不定可以影出人的影子。

小草在石缝间努力挤出身子,在风中轻轻摇摆着,古老而又沉腐的的气息在青苔与小草间弥漫着。

寺庙整体虽然小,但寺庙的主要建筑一应俱全,且要比很多大寺的建筑看起来更精致。用小巧玲珑来形容烟雨寺一点也不过分。

进寺就是天王殿,天王殿正面弥勒佛像年久有些失修,但却没有残缺,只是弥勒的面部有点油漆脱落,笑起来很是奇怪。

天王殿里的天王像早己不知了去向,弥勒佛身后大屏背面为神将韦驮。

韦驮韦立像两足平立,十指合掌,韦陀杵拄在地上。驮背对弥勒佛,面向大雄宝殿,降魔伏鬼,保护佛法。

天王殿和雄宝殿间一段小院子,也就时寺里前院,院正中摆放着一个大宝鼎,上面印有烟雨寺的大名。其北则摆放有燃香供佛的大香炉。殿前各有旗杆一对,旗杆顶部各有一个幡斗院旁有一段廊亭。院子比较小,但院中还是栽种两棵银杏树。

天王殿正对就是寺里大雄宝殿,大雄宝殿中供奉佛祖释迦牟尼佛的坐佛像,殿后就是后院,后院主要的建筑便是讲经堂,斋房,禅房,僧舍。斋房与寺里的厨房是一体的。

有桃花山有烟雨寺,既然烟雨寺未曾荒废,当然就要有僧人。

山、寺和僧在民间流传最广的一个故事是这样讲的: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寺,寺里有一个老和尚和一个小和尚。人们每每想到山里的寺,就一定会想到有年纪七八十岁的老和尚和一个懵懂小和尚,但在这个故事里,不是这样的。

烟雨寺在唐皇朝刚建立的进候烟雨寺里还有十几名僧人,到经过十二年到唐元十二年的秋天,寺里却只剩下着七八名僧人,包括寺里住持慧能。

寺中的僧人过着十分清苦而且担惊受怕的生活。清苦,是因为烟雨寺太小太偏太旧太没名气,没有足够香火钱来供养寺里的僧人,而且烟雨寺本身没有寺产,周围没有足够的荒地来开垦,总之寺里没有足够收入来源养活僧人,只靠朝庭的微薄供养和周边村落里人们很少捐赠过日子,吃不饱,饿不死,当一天僧人撞一天的钟;

担惊受怕是因为后山的桃花山里时不时总有些野兽下山寻食,更有在寺里代代相传那座山里藏有有妖魔鬼怪,有的僧人成了山上下来野兽的口中之物,虽寺里僧人在寺后建了藩篱,陷阱,但黑夜里僧人仍也不敢出门。

寺里住持慧能在当住持的这几年间,一直未曾停止过向烟雨寺所在的河边县去书反映烟雨寺存在的问题,请求河边县拨款大修烟雨寺;请求在烟雾雨寺的后院后修建围墙,保护僧人的安全,请求河边县可以在寺里附近划拨一片良田当作寺产,但所去的所有文书都泥牛入大海,没有回音,

在皇朝里没有调任的文书,僧人是不可去其他寺任职,除非你不在当僧人,当僧人至少现在还有皇朝每年的一些供养。寺里的僧人依着细微的希望苦苦的撑着,求佛祖那天派人来解救他们的苦难。

就这样自从慧能当住持以来,寺里有些僧人还是实在撑不下去,就还了俗家姓返乡。

唐元十二年,关中地带己经进入秋天,秋天的萧杀之气刚刚开始,天就下了一场百年未见的大雨,这场大雨下得很急,很猛,很是暴虐,而且事先没有任何征兆。大雨笼罩了整个关中地区,事实上不仅在关中,在大唐的其他方也连下大雨。

这雨一下就连绵不知期,一下就是十几天,中间偶有的停顿,时间也没有太长。

在这场大雨期间,皇朝换了一位帝王,老帝王成了唐皇朝的太上皇,唐皇明迎来了它的新主人李圣秋,继位后的李圣秋听取监星观观主的意见,依古风和大唐的山川形势重新划全国为九道,道下辖府、州;而在府、州下领县。

这场百年难见的大雨水可苦了烟雨寺的僧人,大雄宝殿后僧人的寺房己塌了两间,幸运的是没有造成寺里僧人们伤亡,寺里后院只有住持房和另一间僧舍没有漏雨。

寺里其他地方都在漏雨,连大雄宝殿里也开始滴水,雨水不断洗刷寺墙,寺外墙面己露出光滑的石头,石头表面的青苔不知被雨水冲刷去了何处,偶有从寺墙上长出头的小草,己被雨水冲刷的贴住的墙面,不知道明天会不会被冲出墙面。

最主要的问题是寺里面己经缺少粮食,住持慧能组织寺里的僧人讨论去县里借粮的事宜。

烟雨寺前有一条自然形成的河流,当地人叫灞水。灞水的名气除当人外,出了长安城知道的人并不多。

人们知道洛水,却不知灞水属于洛水的支流,和洛水犹如母子的关系,都经渭水流入黄河归入远方的大海。

据唐皇朝的历史学家考证,灞水旁便是人类先祖们居住地,是人们文明的真正的源地,更是传说古代圣神们第一批的居住场所。

灞水的另一个神奇的地方在于,普通的河水在雨季的时候,河水会因雨水的增多涨起来,严重时水量过多冲破河堤淹没岸边良田。在天大旱时,河水又会因无法补充水量而水面降下。

灞水却相反,在旱季时,河水会从地下涌现补充下降水量,在涝季时,河水又会慢慢降下去去掉多余的水量,这一切神之又神,河两岸的庄稼旱涝两收。

在唐元十二年的这场百年不遇的大雨中,灞水的两岸亦然平安无事,没有发生涝灾,不可谓不是神迹。

而在寺前的这段河流并不急速,平波缓进,实看没有什么奇异之处,或许但你静静站一会看,却总能感到与别处水流存在不同的味道,至于何种味道,却又说不明,道不白。

寺前灞水两岸搭建一座石拱桥,叫兰桥,兰桥是寺里通往外面世界的唯一条道路。

兰桥年久失修,这场大雨里兰桥里在雨水洗刷下垮掉。

过兰桥七八里地有一自然形成的村落叫上兰村,本来村民以刘姓为主。在唐元十二年前村中人很少,只有三十来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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