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崇拜英雄，这与种族无关，却和立场密不可分，彼之英雄我之仇寇，威尔和艾文很佩服断角，只看他掉在地上的内脏就知道这是一个多么惨烈的战斗，他们崇拜断角，却也能理解秦明将断角的四肢削下来泄愤的行为。

但他们绝不能忍受秦明对断角尸体进行更残酷的报复，“不行，我们是人，不是畜生。”威尔眼中全是鄙视，“秦明阁下，我认为这种报复方式太过野蛮，对我们没有益处还会让所有人厌恶。

如果只是泄愤的话，我有更好的方法可以介绍给你”乍一听觉得艾文说的比较委婉，仔细一想，还是在骂秦明是一个没事找事的野兽。

秦明用看死人的眼扫过这两个人，冷笑道“说不定在我处理他的尸体前，你们的尸体会先烂掉。”说完一提斧子，不理会异常紧张的两人，自行离开。

由于阵型被牛头人正面冲破，收到消息的伯兰兹让威尔，艾文和秦明一起先行返回城堡，“是我的错，我发现敌人有大部分都是未满五十岁的牛头人，肌肉筋骨还没有长成，他们将这些幼儿都放在后面，我就想自己一个人冲进去。

为了让两位骑士配合，我还特意吼了一声，结果却被一个手下败将挡住了。”听到秦明这样说，伯兰兹又看向威尔和艾文，“我们确实听见了秦骑士的吼声，但是牛头人的反应太快了，我们没有挡住他们的冲击。”

“那就是说我们的战士打不过一群小屁孩了。”伯兰兹面无表情的盯着艾文继续道“战死182人，受伤236人，还一个轻伤都没有，一群拖家带口的牛头人就将我的军队打崩溃了，是牛头人太强？还是我们太弱？”

艾文擦了一下脑袋上的汗道“是将领无能，我那时还在和威尔争执，让军队没有做好准备。”伯兰兹阴着脸道“都是一起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兄弟，大敌当前，你们还在争执什么？”“我见眼前有三百多名牛头人，都差不多高，就没有注意他们是不是战士，库诺还有和我谈判的意向……”

艾文大致讲了一遍后，伯兰兹问道“这么说，你没有亲眼见到牛头人给你许诺的奴隶。”“怯战的懦夫。”秦明在一旁狠狠的补刀，艾文低着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但看脸红都不红就知道这货在装样子。

“男爵，无论如何，那些牛头人已经逃了，为了避免那些奴隶贩子无视我们的权威，我们可以惩处那些牛头人的尸体，让所有人知道背叛者的下场。”

听到秦明这样说，艾文对着自己旁边的威尔挤了挤眼睛，然而威尔却假装没看见，他只好轻声道“那些牛头人已经到了莫度领，如果按照秦的做法，那些牛头人会直接倒向莫度男爵，那时候……”

秦明可不顾及什么贵族礼仪，直接打断道“果然是一个怯战的懦夫，那些人已经是叛徒了，你还妄想着对方念旧。”

“以前那些牛头人不会参加莫度的军队，如果你那么做了，这些牛头人肯定参军，有了莫度支持的牛头人肯定会将我们领地搅成一团乱麻。”这些话艾文只能在心里想想，一旦他说出来，秦明肯定要怼一句怯战的懦夫。

连续被人骂三次怯战的懦夫，却连反驳都没有，这个称号就要伴随艾文一辈子，正值壮年的艾文还想冲击一下男爵的位置，而只有战场可以满足他的想法，一旦他被扣上这个帽子，这辈子只能在庄园里养老了，没有军队会要一个懦夫。

秦明的计划顺利进行，莫度领和伯兰兹领的交界处，莫度带着自己的亲卫陪着一个牛头人向一个小山头走去，一行人惊起了一片乌鸦，一些胆大的乌鸦还会冲着这些人叫几声，抱怨他们打搅了自己的盛宴。

山顶上，几十具牛头人的尸体被剁成碎肉，血肉中竖着木杠，顶着一个只有一只角的颅骨，

库诺远远的看了一眼，断角上的轮廓让他确定这就是自己的同伴。

莫度觉得库诺受的刺激还不够，他让自己的亲卫去收殓这些牛头人的尸骨，想到秦明，他觉得头骨上的细节会让库诺暴走。

不一会，莫度就见到那个头骨，只是一眼他就绝了自己交给库诺的想法，他很确定库诺见到这个头骨绝对会发疯，因为那个颅骨上布满牙印，分布着煮熟的肉丝，仔细闻一下，还能嗅到残留的香料味。

莫度特意挑了一个不认识的士兵去送死，出乎意料的是，库诺见到这个头骨时，只是呆呆的抱着它，豆大的眼泪不断向下滴。

莫度确定库诺不会忽然暴走拍死自己后，走上去拍了拍库诺的胸膛道“如果我的兄弟被这样对待，我会用残酷百倍的方式报复回去。”

听到莫度这样说，库诺的眼泪连成了一片，哭嚎道“我们打不过他们啊。”“我可以帮你，我会成为牛头人最好的朋友，你们只要获得优质的盔甲和武器就是最优秀的战士，伯兰兹会在你们冲击下哭嚎。”

库诺恍若未闻，只知道抱着断角的脑袋流泪，只是不知道他在为断角哭嚎，还是在为牛头人的命运哭嚎。

当天夜里，秦明盯着卡莎将一个断了一只角的牛头做好防腐处理，保存起来，卡莎抱怨道“给你做一个假的头骨已经将我的存货掏空了，现在还要处理好这样一个牛头，还是最奢侈的永久防腐。”

秦明笑着安慰道“快了快了，种子已经发芽了，马上我们就可以收获了。”卡莎白了秦明一眼“我不是傻子，种子才发芽，离结果还远着呢。”

见卡莎又要将魔法书拿出来，秦明连忙问道“我们用来控制伯兰兹的药剂，是不是通过削弱他的思维能力来实现更严密的控制。”

卡莎点头道“没错，越蠢的人越好控制，你怎么发现的。”

“伯兰兹没有发现我去迟也就算了，他连怎么多了两百个牛头人也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