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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狂想曲》秋之恋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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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似乎是很久之前的事情,可当我仔细扳起手指数,不过是三五年前的事。既不是半生的余恨,也算不上时代的沧桑,只是一段不长不短让人想要铭记却倍感朦胧的时间。

或许,这个时间段有它独有的某种魔力,在我无数次回忆往昔时,很多发生在当时的故事,总叫我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然而,当那捧长发忽地像影一般在我的疲倦的眼前恍惚滑落,我便兀地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人也登时清醒起来。

是呢,我竟忘了那些往事。曾经视如珍宝,说要烙进心间的记忆仍旧是在我的不断逃避中,渐渐沉入了脑海深处。

我除了不住的发出悔恨的叹息之外还能做些什么呢?我深深清楚无论如何,那都是我曾经的懦弱卑劣造成的罪孽……

我不觉把手伸进镜架里,轻轻抹了抹眼睛,还没醒开眼,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声轻讶。

“眼泪好凉”

在耳朵传来的那声讶异时,我已经停下了擦拭的动作。我痴愣地睁着眼睛,望着面前那张阔别已久的美丽温婉的脸庞。

她,依旧那样温婉。那对柳眉还是那样轻盈地挂在那双明眸之上,美丽的同时还不经意沾上了她总抿在嘴角的笑意,叫人好不喜欢。她见我发愣,忽地伸出手来,像我记忆中的那样,像捉蝴蝶似得试图钳住我挂在脸上的泪珠。

“好凉,你的眼泪好凉”她不知道在惊叹什么,似乎对我的眼泪十分感兴趣。

我禁不住问“老师,眼泪不就是凉的吗?”

她浅浅地露出笑容,一面对我说“不是的,眼泪是热的呢”

可那时的我不知为何起了争辩的心思,执拗地问她,“那么,你哭一下,叫我看看究竟什么眼泪是热的嘛”

一旦回想起自己曾经借着漫不经心问出过这样令她伤心的话儿,我便不由地升起沉重的羞耻感,我沉下了脑袋,深深的愧疚在过去无时不刻鞭笞着我,我心底无数次乞盼有重来的机会,可惜……我也深知,随着时间渐渐流逝,此刻的我甚至连补偿的机会都不再有了。

我想,她当时的脸色原本是想要对我说些什么的,可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或许是冥冥中她也觉察到我即将对她的伤害吧……她忽然收起了常常挂在脸上的笑容,而是十分郑重的同我说,“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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