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去吗？”千奈歪着头。

“呃……你要强行操作？”巴格瞪大眼。

“什么意思？”

“你要怎么做？”

“前面是出口。”千奈指了指前方，前方一片漆黑，所以看了也是白看，但是巴格大概懂了千奈的意思。不过如此的深度，如果想要强行撕开一个口子，暂且不提有没有这种可能，无论是哪种方式，凿洞也好爆炸也好，都是从下往上的，掉落的碎石不是把他们砸了就是一顿活埋。

“往前挖。”

“啊？往前挖可没有出路啊。”巴格挠挠头，突然一个激灵：“哦！你是想碰碰运气，看看前面有没有连着什么地下溶洞？”

“不是运气，是事实。”千奈的表情很坚定，“所以我需要恐惧。”

“呃…这样…那你要怎么收集？”巴格心中不详的预感愈发强烈，所谓“恐惧”这种抽象的东西，有人能够把它实体化操纵已经是个奇迹了，现在她居然要收集？

“我打你，你害怕。”千奈说。

“what？”巴格被这句话逗得飙出了母语。这奇怪的孩子的世界实在是不容窥探，外人看来的复杂能量转移在她看来居然是那种类似情侣间小打小闹的动作？

“我会侵犯你，你要害怕。”

巴格忍不住“噗”地笑出声，随即对着千奈端详了一阵，那细瘦的肢体，稚嫩的脸蛋，身着人畜无害的休闲服装——虽然已经被扯坏了，的小萝莉。别说是让巴格恐惧了，就是吓唬也够呛。“侵犯”一词用得也太有灵性了一些，况且“害怕”可不是要要就来的。

不过巴格确实见识到了这小女孩的恐怖之处，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他还是知道她徒手将融合兽撕裂。所谓对“恐惧”的掌控，她仿佛已经炉火纯青，不过此刻尴尬的是，千奈没有大量的恐惧能量支撑，无法对巴格造成什么太大的威胁，况且打心底巴格也从来没怕过这个小萝莉。

“倒不如……我侵犯你?”巴格露出坏笑，做出了向后闪躲的动作，纯属是一种挨打的习惯。然而眼前的千奈没有什么动作，巴格尴尬笑笑，他忘了这孩子没有情绪。“嘿嘿既然这样我岂不是……哈哈哈哈哈哈。”巴格内心的想法全部凝聚在那猥琐的笑容上。

“也可以。”

“damn?也可以？”

“不过我很少害怕，而且，自身害怕能量很少。”千奈微微摇头，意思好像是“我才不想当受”或者说“你好骚啊”之类的……不过这些都要建立在她有情绪的基础上。

巴格叹了口气，他觉得这是件荒诞的事情，一个不谙世事，缺少情绪的小女孩，和一个他这样的乐天派，怎么可能摩擦出“恐惧”这种情绪呢？

“或许有别的路子呢？”巴格不知何时回到了那虚弱的几束光交集的地方，零散的光被扔下来，像是被太阳遗弃一般。

巴格想不到除了虚拟世界，哪里还会有这么深的雨裂谷，湿度也大得难以想象，时间流逝的法则也与外界不同。

巴格肩膀上猛地感受到了一阵压力，同时刺骨的寒冷钻进他的骨髓，他的反应非常快，立即全身弹起，心跳也剧烈跳动起来，迅速转头，看到的竟是千奈那张扑克脸。

“看，我收集到了。”千奈拍拍他的后背，“继续。”

“喂！这是侵犯吗！这是吓人啊喂，你怕是对‘侵犯’有什么误解……我觉得你还不如让那头熊来吓我。”

千奈看了看那只熊，眨了眨眼，说道：“巴布累了，受伤了，不可以。”

“巴布？你还给它起了名字，挺有少女心嘛。”巴格有些小惊讶。

“起名字是一种尊重，它救了我，我给它起名字，”千奈一直保持着那一本正经的样子，让人看了怪不舒服——尽管在这黑不拉几的地方会少一点，“还有，我本来就是少女，‘少女心’是什么比喻？”

巴格扶额，看来这家伙长着这么一张漂亮有弹性的小脸蛋，说出这样机器人一样的话居然违和感已经爆表了。他又是一声长叹：“你需要我教你这么表达情绪么？……”

“我试过好多次，我对情绪极端不敏感。”

“不敏感你假意笑笑也好啊！你这副冰冷面孔看得我怪难受的。来！我教你怎么笑！”巴格拉住千奈的手把她带到雨裂谷的中央位置，那里采光相对比较好。

巴格将嘴角上扬让千奈学，千奈依样效仿，竟真的有那么一丝人造的笑意。巴格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波澜，即使象征喜悦的眼角是无法模仿出来的，千奈模仿的笑也给巴格带来了不少的舒适感。

“学的真快，这就是微笑，你开心的时候就可以笑。笑的时候你可以鼻孔出气，看，像这样，‘噗嗤’，哈哈哈，‘噗嗤’。”巴格此刻的神情活像一个傻子，他此刻已经忘记了挖洞一事，看上去在他眼里，让千奈学会笑才是当务之急——其实就是他不舒服。。

“可是，什么是开心？”

千奈如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