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天长在霓虹灯下漫步，脑海里回荡着一句明悟。

“一张小卡片带来的可能是一场免费的修真讲座，也可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仙人跳。”有了这个明悟之后，悟道功法在体内运转，魂丝喷泉一样涌出来。

直接明悟道理就能够完成修炼过程，还挺好。不过这种情况比较难得，因为没有谁时刻都能明悟道理。

可惜他的灵台容量太小装不下，这些魂丝都散逸在了空气中。魂丝可能会随着时间消失，也可能遇到游离的魄元后形成灵气。

“在容量更大的玄牝之器打造完成之前，如果能够把魄元和魂丝收集起来就好了。”

事实上《魂魄之书》中有这种方法，不过他现在境界不够看不见，至少需要三阶才行。

这时，手机响了。

“你好，哪位？”

“我是方准。”

“你在哪儿？我正好有些事情要请教你。”

方准的语气冰冷，“我先问你，茶馆的人为什么找你？”

刘天长警惕地看了看周围，暗道：“嗯？他怎么知道？”

不过他还是照实说：“因为一个叫赵野的人魄元失控，我当时在场。我问你，最近有很多疑似魄元失控的新闻，是不是跟你们有关？你们在很多地方都有办讲座对不对？”

“现在到碧海青天来，你的所有疑问都可以找到答案，给你十五分钟。”

不到十五分钟，刘天长就到了碧海青天茶馆。而方准，直到十五分钟的时候才准时出现。

“给你的小册子都看了吗？修炼得怎么样了？”

小册子刘天长看过，一些原理和《魂魄之书》上说的一样，但是具体修炼方法不一样。他全看过一遍，但根本没有按照小册子来修炼，因为他觉得《魂魄之书》更高级。

《魂魄之书》是刘天长的秘密，他并不想透露给方准，于是他说：“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方准平静地道：“手伸出来。”

当方准的手握住自己那一刻，刘天长感觉到了对方磅礴的气息，不过他也分不清那是魄元还是魂丝。

方准抓住刘天长的手，凝神感知了一会儿，眉头拧得越来越紧。

方准松开手，自言自语道：“不应该啊。”

“我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很好，很好。”

刘天长是个聪明人，他看得出明明就有问题。

“好了，没你的事了。你走吧，我有事自会联系你。”

“大师你还没有回答我电话里的问题，你们在很多地方都有办讲座对不对？”

“对，而且不止我们。”

“可是，你不觉得这样做有问题吗？新闻上那么多失控发狂的人……”

刘天长还没说完就被方准打断，“那是追求大道真理必须承担的风险，是他们自愿的，你不是自愿的吗？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做？你是成功觉醒了，难道就要剥夺其他普通人觉醒的机会吗？这是他们的权力。传播大道，在我看来是一项伟大的事业。”

刘天长哑口无言，只能沉默离开，但是他心底并不服气。

刘天长刚离开，方准面前坐下来一个人。

那人笑道：“你刚刚那番慷慨陈词说得就像真的一样，我都快被你的伟大理想感动了。”

方准面无表情，冷冷地道：“跟年轻人谈理想比谈利益更有效。不然他怎么可能配合我们的试验。”

那人浅饮了一口茶水，“刚刚是什么情况，我看你一脸不可思议。”

“我们的功法很有效，可是在他身体里的效果好得过头了。”

“怎么回事？”

方准深吸一口气道：“我们给他的功法在产生魄元方面远超其他功法，他体内产生的魄元量也确实惊人，甚至比我预想的还要好很多。可是你也知道，这功法根本不可能打造出丹田。”

“没错，我们本来就是想达到这样的效果。”

方准缓慢地道：“可是刚刚，我在他体内感知到了丹田。”事实上方准还发现了刘天长体内的灵台，只是他没有说。

“什么！还有这种事？会不会是这小子并没有修炼我们给的功法，而是修炼了其他功法？”

“可能性不大，我们调查过他的背景身世。或许是他的体质与众不同，也可能是功法哪里出了问题，毕竟我们还在试验阶段。”

“那我们要对他重点关注。”

“不，我们不需要关注他了。我们需要的是可借鉴的试验结果，而不是特殊个体的结果。”

对面那人道：“好吧，一切由你做主，我本来就是他们派来辅助你的。”

方准面无表情，“监视我的吧？”

那人嘿笑两声，并不反驳。

刘天长并不知道自己沦为了试验品，但是他心中已经对方准起了怀疑，至少是不认同他所谓的伟大事业。

周日，他趁中午的时候找到了“管得宽茶馆”。

“请问要喝点什么？我们这有信阳毛尖、西湖龙井……”

“我是西门吹介绍过来的，我要登记。”

刘天长被带到了一个雅间，登记过程没什么特殊的，就是简单询问了一下，要了身份证。

“西门吹在哪？”

“西门科长出去办事了，应该快回来了吧。你不用担心，他跟我们交代过你的事情。”

刘天长要了一杯茶，等着西门吹。

“小兄弟你来啦。”西门吹一回到茶馆就去见了刘天长。

雅间里，西门吹笑呵呵地品茶，等着刘天长说明来意。

“我之前不是说读了一本家传的书瞎练吗？我想请你看看这本书好不好？”

刘天长摸出那本方准送的小册子，摆在桌上。

西门吹差点被一口茶呛到，“小兄弟你知不知道，在修真者眼里自家功法是最大的秘密，是不可以随意给人看的。”

“你肯定看不上我这破书的。我相信你。”

“好，既然你这么给我西门吹面子，我就帮你看看。”

西门吹拿起小册子翻了起来。

“咦，不对啊。谁这么缺德写这么一本功法出来害人？兄弟，这本功法你最好不要练了。”

刘天长一惊，“请西门大哥详细说说。”

这声大哥让西门吹很受用，他开始讲解，“这本书的基础理论部分倒是没什么问题，可是这功法大大的有问题。按照这么练下去，魄元产生很迅速，可是一辈子也别想再进阶了，因为按照这种方法是根本不可能打造出丹田的。”

“是吗？”

“明眼人不难看出来，但新手可就难说了。你们家祖上这么坑后辈真的好吗？”

刘天长有点尴尬，“实不相瞒，这本书不是家传的……是我捡的。”

“捡的东西不要乱练。”

“有什么危害吗？”

“不能打造丹田存储魄元，你费那么大劲练出来的魄元基本上全飘散到空气中了，图啥啊？而且，这种功法产生魄元的效率特别高，简直就是在透支修炼者的身体，更增加了魄元失控的危险。”

有没有可能这种功法的创造者把修炼者当成了土壤？种下功法收获魄元。刘天长细思极恐，他觉得方准背后的组织可能在酝酿什么巨大的阴谋。

西门吹见刘天长沉默不语，以为他是在伤心，便安慰道：“这样吧，这功法你是不能练了。你很对我的胃口，我送你一本功法，是我前些年缴获的。你等一下。”

西门吹出去没多大一会儿就回来了，手上拿着一本古旧的书。他把那本书放到桌上，推到刘天长面前，书上赫然写着四个遒劲的毛笔字——王霸之气。

西门吹有些尴尬，“不要在意这名字，就是一本普普通通的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