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皮肉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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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的匕首依旧顶着小李的下肋，小李右手还握着剑。

剑很锋利，同时也比匕首长。

小李道：“你确定能刺穿我的腹部？”

女子皱眉道：“当然。”

小李道：“我不信！”

匕首就已经顶住小李的肌肤，只要稍微一用力，锋利的匕首就能破体而入。

小李为什么不信？

女子笑道：“别故弄玄虚，快把剑放下！”

小李道：“不放。”

女子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若不放的话，担心没命。”

小李道：“你确定能杀死我？”

女子道：“为什么不能？只要我手一抖一用力，你就会死。”

小李道：“若是一个没有生命的人，敢问她还能将匕首刺入我的腹中吗？”

“……”

女子看着小李手中的剑，内心惊疑不定，道：“你什么意思？”

小李道：“你认为你的匕首能比我的剑还快？”

——小李的剑会割断女子如天鹅般的喉咙。

女子没有说话，因为她不知道。

对结果没有确切把握，女子自然得仔细权衡。

虽然此事听上去神乎其神，不过女子明白眼前这是怎样的一个人。

莫不如此，上面也不会派她来等小李了。

小李道：“你认识我？”

女子摇了摇头，道：“不认识。”

小李道：“因为劫持一个陌生人，而枉自送了性命，你会愿意吗？”

女子道：“不会。”

小李道：“既然如此，那你还是快收回你的匕首吧！”

女子道：“我不能。”

小李道：“为什么？”

女子道：“因为我会死。”

小李道：“你怕死？”

女子冷笑，似乎在嘲笑小李的无知。

小李道：“我劝你快收回你的匕首。”

女子道：“我也劝你快放下剑。”

小李道：“我若不放呢？”

女子道：“不然他就是你的结果。”

小李道：“谁？是言聘吗？”

小李咬牙一字一顿问道：“你们杀了言聘？”

女子面带几丝讥讽的笑意，道：“你还是抬头看看吧！”

小李皱眉道：“你想叫我分心？”

匕首与小李紧紧相贴，若是小李稍微一分神的话，女子的匕首说不定已经刺入了自己腹中。

生死只于弹指之间！

女子道：“你不敢？”

小李道：“敢！”

女子道：“那又为何不看？”

小李道：“我为什么要看？”

女子道：“我保证你看了以后，必定会收回你刚才所说的话。”

小李笑了笑，下巴往上一扬，眼一翻。

“啊……”小李忽然怔住了。

此情此景实难想象。

灯芯跳跃！

一盏油灯，灯的正上方是房梁。

房梁上居然吊着一个人，此人四肢被缚，头下脚上高高挂起。

看上去奄奄一息，寻找不到丝毫的生命迹象。

他浑身是伤，血液早已干透，面目也被血水染红，并看不清此人的容貌。

不过，他那件破碎的儒生大袍，以及雪白的胡须却告诉小李，此人俨然就是胡二。

更叫人不敢相信的是，小李进来之时却未发现房梁上悬挂着人。

难道小李的视线被妖娆女子完全吸引了？或是胡二才刚刚被人悬挂上去？

可怎么又会是胡二？

昨夜胡二离开酒楼后，发生了什么？

眼前这女子又是什么人？

她到底有何目的？

女子一声冷笑，她看到小李的震惊表情后，甚为得意，冷冷说道：“放下剑！”

小李并没有放下剑，而是握住女子胸脯的手掌，瞬间转化为拳，照着女子的胸膛一拳击出。

女子目光完全落在了小李的剑上，并未注意到胸前的危险。

小李风驰电掣，女子猝不及防，被一拳打飞出去。

“啊……”女子的尖叫声撕裂黑暗，充斥耳鼓。

极速的气流，导致油灯闪烁不定。

红色轻纱在漆黑的阁楼内飘扬舞动，黑与红的重叠永远叫人只感觉到死亡的血腥。

当——

匕首坠下地来，女子还在凌空旋转。

忽然，小李只觉背脊一阵阴寒。

小李手掌急忙遮住油灯，灯火忽暗，阁楼内更加漆黑。

一刹那！

小李的手掌再次拿开，油灯的光芒重新照耀在了小李的脸上，还有剑上，剑锋折射的光芒却比油灯还要亮。

小李站直了身姿，手中握剑，剑直指后方漆黑之处。

“当……”与此同时，一柄斧头从漆黑中坠下地来，声音沉闷。

跟着，小李缓缓收回剑，剑依旧锋利，尖部却已浸染了红色的血！

这是人血！

人血自然是从人身上流淌出来的。

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杀手缓缓倒下地来，倒在了小李脚下。

一个喉咙被刺穿的人，没理由还能站着不动。

女子怔住了！

她没想到眼前这个人年轻人居然如此可怕。

小李未曾看女子一眼，双脚用力一蹬，跃上房梁。

剑光一闪，悬挂胡二的绳索便断为了两截。

小李扶住胡二的身子缓缓落地。

小李逐一割断绑缚胡二四肢的绳索，他的目光扫过伤口，发现并无致命伤痕，而皮肉之苦却遍布全身。

胡二身上尽是无数条鞭子抽打的痕迹。

血痕很深，此刻血液已经凝结，不过看着满目疮痍的胡二，也不难想象到他此前所受到的鞭打折磨。

似乎毒蛇般的鞭子，带有金属倒刺，每一鞭的劈打以及拉扯，血肉都会被倒刺给勾离肉体。

胡二没死，不过已接近死亡的边缘了。

小李将奄奄一息的胡二放在椅子上，他此刻不能开口说话，已近乎虚脱。

他是何时被人暴打，又吊在房梁上的？

又有谁能是胡二先生的对手？

小李一扫脸上疑惑，将目光移在了红纱女子身上。

女子很美，她躺在地上，四肢无力。

显然，小李照胸口那一拳出手确实重了些。

可，当时小李并没有将她看成一个女人，而是敌人。

面对敌人，这一拳已经算轻的了。

小李盯着女子，声音严厉问道：“你们到底什么人？”

女子使劲摇了摇头，她好像被吓坏了。

小李又问道：“胡二跟你什么关系？”

胡二？谁是胡二？

女子面对小李的质问，茫然不知。

小李持剑向女子走来。

他知道眼前这个女子看似美丽，其实内心却比七月的天气还要善变，时而诱惑，时而委屈，此刻又一问三不知。

猝不及防之时，还会突然给你致命一击。

小李当然不会就此放过对方，同时他也从来没想过要放过对方。

胡二的伤痕让小李无法再平静下来，他现在已经失去了耐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