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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贾琏你大胆地往前走》第71章 第 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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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凤进了屋,一见贾琏,就放声大哭,“二爷就是不念我,难道连咱们的孩子也不念么?”

贾琏搂着王熙凤,不断安抚。这三天,要说最煎熬的,可能就数她了。倒不是她对贾赦有多深的感情,而是贾琏的所为所为,叫她心惊胆战。

她娘家势力再强,寡妇这个身份,无论是在贾府,还是在社会中,都是没什么地位的存在。更别说此时的女子全都依靠着男子而活,贾琏一死,她这辈子基本也就没什么指望了。

这一点和现代社会绝对不同。

贾琏知道这事儿做得孟浪了,只好连连道歉,“这事儿,是我欠考虑了,你放心吧,以后我再也不这样了。”

三天前,头脑一热,贾琏敢杀皇子,现今冷静下来,自己不免也要出一身冷汗。即使杀了皇子,即使有律法保护,他也讨不了好吧?那毕竟是个皇子,他爹是皇帝,掌握全天下人的生杀大权

事若不谐,走农村包围城市的道路,说的容易,但他和那位创始人的差别不是一星半点,能不能成功,无法预料。

还是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的好。

王熙凤听了贾琏的保证,慢慢地收了泪,“二爷要记得如今的话。”

贾琏抽过她手中的帕子,头挨头,为她拭了泪,再次保证说:“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你放心吧,现今三日已过,我也不可能自己过去找死。”

王熙凤这才破涕为笑,“二爷记得就好。”

门口的平儿也松了一口气,大家相安无事,这就好。

就在三人都轻松下来时,忽见曾凡进来,虽然极力板着脸,但依然看得到他脸上的喜气,禀报说:“礼部侍郎亲自来宣旨,说要封二爷为一等伯,请二爷前厅接旨。”

王熙凤和平儿一听,也是心内高兴,但面上不敢露出来。

贾赦的爵位只是个一等将军,按照降等袭爵的规矩,正常情况下,到贾琏这里,就是个三等将军,品级已经很低,再袭一代,也就到头儿了。

此时皇帝忽然下旨封贾琏为一等伯,那就是说,他们这爵位,依然能传好几代。

王熙凤如何能不喜?

摸着自己的肚子,连连赞叹。

但贾琏听了却是是满面阴冷,只说道:“你告诉礼部侍郎,就说这个旨,我不接。叫他从哪里拿来的,还送回到哪里吧。”

“啊?”王熙凤平儿曾凡都同时望向贾琏,他不接?这?

“二爷,为什么?”王熙凤急道。

贾琏的话也干脆,“这个爵位怎么回事儿,你们心里明白,我心里也明白。今儿我只有一句话,我的乌纱,不能用我父亲的尸骨织成;我的官服,不能用我父亲的鲜血染红!”

他对贾赦没感情,这话只是想告诉庆惠帝,若是不处罚三皇子,即使把爵位恢复到国公,他也绝对不会接受。

他知道三皇子是庆惠帝的儿子,庆惠帝不大可能杀了他。但即使不杀他,剥夺他的皇位继承权总做得到吧?处罚一下,降降爵位总做的到吧?

总不能什么都不表示吧?

这岂不是告诉众人,以后尽管来杀他,皇帝不会管?

再者,四个亲王级别的仇人压在头上,他身上的压力也很大,此次借着这个事件,总要搞掉一个,减轻一下压力。

但是,这种打算肯定不能明说,贾琏就说了那句冠冕堂皇的话。

这话,就是庆惠帝也挑不出错来。

本朝以孝治天下,贾琏亲爹死了,难道不管不问吗?难道还欢天喜地的升官发财?那是孝吗?白眼狼还差不多。

至于违抗圣旨?

本朝并没有这个罪名。

京城外面山林间的一些名声颇大的隐士,皇帝屡次下旨征召,那些人不愿来,一年能抗旨十来次,不是也活的好好的么?

杀皇子,后果难料;不接旨,肯定无事。

曾凡见贾琏态度坚决,无奈只得离开,把贾琏的话告诉传旨的礼部侍郎,礼部侍郎听了,望望面前的一片素白,叹了一声,拿着圣旨走了。

对于此,贾政和王夫人恨得无法,却不能代替贾琏做决定。

贾母望着棺材里,眼中泪不干,心里既矛盾,又高兴。高兴的是,贾琏终究是有情有义的人,矛盾的是,伯这个级别的爵位,可不好得啊。

不管贾府众人心思如何,礼部侍郎拿着圣旨转回宫,把贾琏的原话说了,交还圣旨。

对于此,庆惠帝望着身边听政的太子辛诠宁,和汇报贾赦之死的范慎,拍着那道没有发出去的圣旨叹道:“今儿我倒是越发看重他了。”

有底线,有坚持,不为权势所迷,不为小利而忘大义,至情至性,是个难得的明白人。

叹完,又问范慎,“那人审的如何?”

范慎对贾琏的选择倒是没有多大惊讶,两人相处时间长了,彼此之间已经相当了解。当初庆惠帝下旨的时候,他就知道贾琏绝对不会接,此时果然如他所料。

范慎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继续平静无波地禀报道:“那人说,他是先拿了四五枚银针扎进那马的身上,一开始,马觉得疼痛,自然狂躁不安。但过几个时辰,习惯了之后,马就会重新安静下来。马虽然安静,但针依然在体内,随着马的奔跑,针随着血液流走,终会刺破肝脏,那时候,马失前蹄,贾琏不死也得重伤。臣杀了那匹马,从马的体内果然找出四五枚银针,据那人辨认,确实是他扎进去的。”

范慎叫小太监端过来一个托盘,盘子上放着几枚银光闪闪的针,细看上面还有未清理干净的血迹。

“这手段,当真歹毒。”辛诠宁一见,皱着眉说了一句。

“太子殿下说得对,”范慎早已经得罪了三位皇子,此时能有个机会落井下石,自然不愿放过,于是状似不偏不倚地说道,“那一日,贾琏休沐,按照他平日的习惯,都是在家读书,并不出门。那人就挑了那个日子,把针扎进马身上,本想着第二日贾琏去户部时才会骑,却没有想到,太子殿下临时召见,贾琏提前出来了,又因小太监催的急,并没有骑那匹马,而是换了一匹,又因贾将军正好出门访友,也想骑那匹马,却没想到,那马狂性大发,踢死了贾将军。此事,色色都考虑的周到,每件事儿都判断的准确,而且,手段毒辣,还不容易为人所察觉。以银针扎入别人体内,这种方式,若是不杀了马,下官恐怕也想不到。”

庆惠帝望着桌上的那五枚银针,眼神一黯,老三的心太大了,不能再继续留下去了。

第二日,庆惠帝下旨,将三皇子过继给一位早已死去的王爷为嗣子,同时随意挑了个错处,将他的爵位由郡王降为一等伯。

此圣旨一下,三皇子完全失去了登上那个位置的可能。

据说,杜贵妃闯到前朝求庆惠帝,却被庆惠帝一句话堵了回来:“你这妃子也不想当了?”

庆惠帝之所以如此做,倒不是因为三皇子杀了贾赦,也不是同情贾琏,或者想为贾琏主持公道,若是想主持公道,贾赦一死就该主持了,也不会等到这个时候。

只因范慎当时说了一句话,“若是这几枚银针扎到人体内,也能无声无息地要人命”,庆惠帝听了范慎这话,浑身不舒坦,好似觉得自己身上也被扎了几根针。

又深觉能想出这种手段的三皇子,是个残暴残酷毫无仁义之人,于是,以雷霆之势处理了他。

这并不算完,庆惠帝真的厌恶了三皇子,降了爵位、过继出去、断了他的前途后,又打发他到西山为先帝守灵,彻底把他赶出京城。

三皇子一系,完全失势。

对于贾琏而言,这还不够,三皇子毕竟还有个爵位,贾琏若是不能往上走,掌握更大的权势,三皇子还是能轻易报复他。

但这是以后的事儿了。他得先丁忧三年。

处理完三皇子之后,庆惠帝又想为贾琏升个爵位,贾琏直接拒了。

已经说过不会用亲爹的尸骨铺就通往高官的道路,那他就会坚持到底。他有自信自己一样能挣出一份儿家业出来,也防止将来有人说三道四。

庆惠帝知道后,并未逼迫,而是换了种处理方式。

将昭王之女,一位郡主,嫁给贾宝玉,算是贾家和皇家联姻,平息贾琏对此事的怨愤之情,叫贾琏以后死心塌地继续保太子,为他辛家的朝廷效力。

对于这个处理,贾政和王夫人是满意的,贾琏想了想,也接受了。

庆惠帝无论是因为什么,已经做出了足够的姿态,这个时代到底不是现代社会,不可能真的按照法律杀了三皇子,他该退步也要退步。

这件事,对贾宝玉也好。

按照本朝的规矩,驸马郡马这类人,只有个空爵,并无实权,不能入朝为官。贾宝玉正好不爱这些,若是能有个爵位保他一生平安,也算是比较好的一件事儿。

昭王和王妃听了,见了一回贾宝玉,见他聪明毓秀、清俊可爱,虽然说些“女儿是水做的,男人浊臭不可闻”这种话,倒是并不介意。

祖宗规矩,他们家的女儿,注定嫁不到有权有势的人家,既然如此,贾宝玉这样对科举不上心、不愿意上进、又愿意哄女孩子开心的人,却是上好的郡马人选。

最起码,贾宝玉不会因为这个身份阻了他上进的道路,而对郡主产生怨怼之情。

昭王之女六岁,倒是十分喜爱贾宝玉做的胭脂水粉,还有各种花儿,嘱咐他以后常拿些给她玩儿。

贾宝玉又是一贯喜欢在女孩儿堆里混的,自然是喜不自胜地连声答应,只求这个妹妹能多和他玩几日。

又因贾政无官无职,怕昭王面上不好看,庆惠帝给了贾政一个一等男的爵位。但这个爵位只有贾政能用,后代子孙,不可沿袭。就是说,贾政一死,二房其他人还是什么都没有。

至于贾宝玉和郡主的孩子,自然有别的爵位等着。

这门婚事倒是皆大欢喜。

朝中的事情处理完成,林如海和贾敏正好紧赶慢赶地来到京城,同来的还有黛玉、林桉,才一岁的林松,迎春,杨铭,杨夫人。

此时的迎春,完全成了大姑娘,身量长高,肌肤微丰,合中身材,腮凝新荔,鼻腻鹅脂,眼神清澈,观之可亲。处事进退得宜,说话软中有硬,再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二木头。

杨铭作为贾赦的女婿,自然也跟着来。

大家见一回面,不过是说些别后见闻,叹一下贾赦命运不济而已。

林如海来了京城,自然要见一回皇帝,皇帝亲自为他引荐了太子,又询问了他的意思,第二天,王夫人面对贾敏时脸上倨傲的神情还未收起,庆惠帝再次下旨,加封林如海为东华阁大学士,从一品太子太师,任直隶巡抚,安抚民生,一跃成为镇守一方的朝廷重臣,有权有势有钱,比贾政个空有爵位却无实权的绣花枕头强了百倍不止。

王夫人脸上僵硬的笑,掩都掩不住。她和贾敏说起来也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是日常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而已,这么多年,两人一直较着劲儿,谁都不服谁。这一次,原本以为能压贾敏一头,谁知道,人家丈夫一转眼就成了朝廷高官,贾敏也成了朝廷大员的夫人,始终压她一头,她如何不气?

贾敏倒是没什么,只淡然以对。年纪都这么大了,孙子都有了的人了,还和小时候一样置气,叫人看着实在不好。

两人的这点儿暗流,并没有激起任何水花。

林如海吊了孝后,按照朝廷的规矩,并没有多做停留,直接到直隶上任去了。

贾母自然舍不得贾敏,贾敏也舍不得贾敏,当然更舍不得林如海和几个孩子,只含泪道:“直隶与京城近,老祖宗什么时候想我了,来封信,我带着孩子们来看您。”

贾母泪流满面,一边嘱咐贾敏常来看看,一边把贾敏送出了城。

至于守孝这方面,只有贾琏需要丁忧守孝,林如海并不用。因这个时代各种乱七八糟的亲戚特别多,若是什么叔叔表哥表姐大爷大伯的都需要丁忧,那官员们就没法儿当差了。

一般而言,官员只需为自家直系亲属,比如亲爹亲娘丁忧守孝,其他人并不用。

所以,林如海只用守孝,不用丁忧,能直接上任。

而林黛玉和贾宝玉这对儿原著中的有情男女,因昭王女儿的关系,彻底被蝴蝶。

两人一个七岁,一个六岁,男女七岁不同席,基本没怎么见面。

即使见面,也是在一大堆人围着的时候,贾宝玉并没有机会和这个熟悉的妹妹单独说上过话,自然也没有给林黛玉娶什么字。

贾母也叫人看得严,不叫贾宝玉乱来,以惹得昭王不喜。

众人都不傻!

这种严防死守下,即使两人是仙人下凡,即使林黛玉是来还泪的,即使两人在原著中可能情比金坚,但没有青梅竹马,没有相互试探,没有孤女入府,两人纵使有通天的手段,也难发展出什么暧昧来。

对于这一点,贾琏很满意。

林黛玉已经有了两个亲兄弟,父母又健在,老爹现今又得皇帝看中,还是朝廷大员,这样的身世,说实话,嫁给皇子当正妃都没关系。

贾宝玉,若不是因庆惠帝补偿贾琏的关系贾政才得了个爵位,和林黛玉的家世真的不咋匹配。

拆开就拆开吧,彼此换个人,说不定都能得到幸福呢。

迎春自然留在贾府守孝,这一点,没什么可说的。

至于贾府内部,贾赦已经去世、贾琏按照规矩袭了爵位,和贾珍一样,三等将军。这次倒是顺利,贾琏没有推辞,这本就是他该得的。

因从此之后,贾府的当家人正式换成了贾琏和王熙凤。此时再叫王夫人管理荣国府就不大合适了。

以前还可说老太太偏疼小儿子,但现今大儿子死了,当家的是侄子,叔叔管侄子家里的事儿,怎么说怎么不好听。

于是贾母做主,两房分家,家业一人一半,不偏不倚。

邢夫人没有话语权,贾政王夫人没有意见,倒是挺顺利。

又因贾母舍不得宝玉,贾政也不欲远离,就把原先赖家那边的房子扒了,那一带的房子买了,推平了之后,重新盖了一座府邸,算是他的一等男府,和荣国府中间有夹道相连,每日也可常来常往,贾宝玉也不必和贾母分开。

这样一来,整条街上的格局就是宁国府、荣国府、贾政的一等男爵府,名副其实的宁荣街。

贾母对此心满意足,贾琏没意见,现今各家做各自的主,王夫人即使常来,也仅仅是孝顺奉承贾母而已,管不到他和王熙凤。

至于贾政和王夫人原先住的地方,因王熙凤怀孕,不好挪动,倒是空了下来。

邢夫人再住在东院也不大合适了,她自己在府内挑了个清静的院子住了进去,算是搬回来。但家事并不归她管,贾母说了,“你年纪也大了,该保养就得保养。”

邢夫人无法,只得心不甘情不愿按捺下那份躁动之心。

贾母又怕邢夫人听别人几句话,弄出什么事儿来,于是,贾赦出殡后,贾母用为贾赦祈福为由,再次放了一批上蹿下跳的人出去,其中以邢夫人的人最多。

这一下,和偷玉那时候一样,下人们瞬间都老实了。

人都老实了,贾琏自然规规矩矩地开始守孝丁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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