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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溅京都》第三回 朱勇奇袭退藩兵 伍宣中箭送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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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怀一看大营中火光连天而起,将白登山照得如同白昼。明军二万人马在火光中被藩兵追杀的四处乱窜。陈怀回头一望中军一千人马尚在营中未动。陈怀急忙上马,大叫道:“王振老贼误国,只给我二万人马,今日报效国家,陈怀死而无怨,我等要奋力杀出重围。"

众军卒齐声“遵命”。陈怀身先士卒,手提大刀,在前突围,但是越杀藩兵越多,征杀半个时辰,陈怀一见四面八方统是藩兵,自己陷入重围之中,万难杀出重围了。陈怀高喊道:“众官兵,不要管陈怀了,各自为战,杀出重围再做计较。”

言罢,他将一千人分三队冲围。陈怀自当一队,驱率亲兵,拼命杀出,待到逃出重围,陈怀一看左右,只有亲兵五人随着。

陈怀领着五名亲兵,败到了一片密林中。明军陈怀等六人,正在急驰。忽然身后一声喊道:"身穿红衣,手提大刀乃是明之主将,快用弓箭射之。”令音刚落,随后追赶的藩兵,纷纷放箭。陈怀亲兵范祥情急智生,脱下了自己青色战袍,披在了陈怀身上,范祥却已中数箭坠于马下。陈怀回头一看,身后追兵只有百余人,他虽然身中五箭,但奋不顾身,手使大刀,转身冲敌群,藩兵一见明将勇猛异常,满身是雕翎,全然不顾,吓得纷纷败逃。

陈怀身后,只有一个亲兵了,二人正在急奔。前面一彪人马拦住去路。那为首二将乃藩官铁豹与铜熊,两藩将锤、棍齐下,直奔陈怀打来。陈怀手使一柄大刀,左招右架,同两人大战三十余合,不分胜败。

少时,两个藩将拍马而走,陈怀不敢追赶,只是拍马缓行,约走有一箭之地,突然陈怀左右前后,箭声四起,利镞似雨点般地向陈怀射来。陈怀虽然骁勇,怎奈一刀如何挡得住千百支箭矢。少时,陈怀身上射满箭支,倒于马下而亡。

藩王也先连胜两阵,喜不自胜。这日夜里将塞外,大同王以及各部酋长,请到了白登山的中军大帐。众人落座后,也先笑道:“众位王兄、酋长、都督、平章,前两仗打的明军四万人马无一生还,明廷驸马井源乃是一员虎将,打的他无影无踪了。那陈怀是明廷一名忠勇都督。他的大刀所向无敌,故本王亲自派弓箭手将他射死。两阵除掉了两杰。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中原不难取也。本王今日大摆酒宴,祝贺一番。今日全军在大白登山痛饮一日,明日出兵,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诸藩王、酋长俱皆称善。这日晚间杀猪宰羊,全营藩官、藩兵喝的大醉。藩王也先同塞外酋长夜间纵饮,直到三更。

也先正在大醉之时,突然十几个亲兵来报:“启奏王家千岁,大事不好了,明军成国公朱勇领数十万人马,悄悄到了后山,直奔营寨杀来,乞王爷速做准备。”

也先闻言,回身一看伯颜、铁豹、铜熊,以及大小平章,都已大醉,没有一个拈得枪棒的。也先急令道:“快保护平章们向北撤退。”众藩兵、藩将无心恋战,只护卫几员上将与藩王向北疾退。

朱勇只带了四万人马,将也先这路四十万人马的连营,杀得人仰马翻。藩兵向北溃退,人马众多,自相践踏,死伤无数。明军追杀到天明,藩兵溃退五十余里,才收集残兵败将,重整队伍,安营下寨。

也先此刻酒已醒来,派探子打听明军虚实。少时来报,昨日夜里,明将朱勇只带四万人马,前来冲营,也先一闻此言,不由长叹一声道:“如此看来,中原未可图也。

也先正在大帐中叹息,少时备部藩王、酋长纷纷败退归来,齐聚在中军大帐之下,给藩王也先问安。也先开口道:“昨日惨败一阵,是吾之过也,但不知明廷如朱勇智勇双全者尚有几人?”

军师伯颜微微笑道:"王爷千岁,依臣看来,明军朱勇虽然勇冠三军,是一员上将,在明廷是少有人物,但在塞北象朱勇之人,大有人在。王爷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乞千岁勿虑。”

藩王也先听了军师伯颜之言,连连摇手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依吾之见,我若大北国及得明将成国公朱勇双锤者,并无其人。”

也先刚刚说到这里,武班中藩将铁豹、铜熊等十余人齐声道:“狼主千岁,何故长他人志气,灭自家人威风?我等不材,愿明日出阵与朱勇决一雌雄,若不擒得朱勇蛮子,誓不回营。”

藩王也先听了众将之言,闷闷不乐,低头不语。军师泊颜深知藩王所虑之事,遂进言道:“王家千岁,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咋日我军四十万之众,被明将朱勇率领精兵四万,趁我军不备,出其不意,混杀一阵,退兵五十里。适才平章报,只死伤万人,还有三十多万人马,并未损伤元气,千岁万万不可动摇进入中原之志。朱勇虽然是明廷中出类拔翠之人,但王振只拨他带领四万人马,王振不学无术,不知兵法,朱勇取胜,必不派兵增援,只要王振援军不到,我们定可将朱勇四万人马歼之,何患大功不成?”

也先闻言,转忧为喜,笑道:“军师之言,使本王顿开茅塞,但倘若王振派兵前来应援,如之奈何?”

伯颜给也先说出了良计,叫平章、铜熊、铁豹、铁劲元帅学罗那孩三将率领十万人马出战拒敌,派耶律金、耶律银引领十万人马聚集到白登山后二十里扎寨,一是截阻王振援兵,也可劫阻朱勇归路。也先见伯颜所献奇策,满心喜欢,依计而行。

明成国公朱勇到了白登山,趁其不备,出其不意,大胜也先。使也先溃退五十里,朱勇收兵,在白登山扎下大寨,到了早饭之时,仍不见援兵到来,更不见押粮官送粮,无奈只好派军卒,到农村借粮。少时军卒回来报道:“启禀老爷,近处黎民百姓,一听也先大兵杀来,逃得无影无踪了。现在村落一空,粒米皆无。”

朱勇无可奈何,只好派将校回中军讨取。

朱勇率明军和藩兵苦战一夜,全军四万将士米粒未充腹,军马寸草不食,心中焦急万分。他正在大帐中苦思冥想,又气又恼,天已到了中午。忽然中军探马来报:“藩王也先收拾了残兵败卒三十多万,卷土重来,在白登山北,十里外扎下了大寨。白登山南十里处左右也发现了藩兵人马浮动。”

朱勇闻报,点了点头,然后摆摆手,探马退去。

探马走后,朱勇聚集了都督、参将十余人缓缓说道:“吾等奉命建功,在白登山一仗,以少胜多,但被王振所卖,不发援兵,不供粮草,军兵苦战一日一夜。将士粒米不曾入腹,军马寸草不食,现在四万人马,已陷入重围之中。这样军马一遇战阵断无取胜之理,况敌众我寡末将尽忠报国,死亦无恨,但得一人杀出藩营报知万岁,要速回銮驾,机不有失,不知何人愿往?”

朱男的亲兵指挥伍宣闻言道:“未将跟随公爷十几春秋,素知朱爷忠勇,未将常常以爷为师表,今日社稷与陛下危在顷刻之时,末将愿以身殉国,只身杀出重围去见圣上,传递公爷之意。”

朱勇点头,然后含泪道,"伍宣指挥,为人素怀忠勇,必能完成此托,但若杀出重围,可速转报陛下,火速前往附近关津回避,千万不可迟疑。”

嘱咐已毕,他将伍宣送出帐外,一人洒泪而别,伍宣同一亲兵上马而去。

伍宣走后,朱男调整了四万人马,直奔也先大营冲杀过来,到了白登山北侧,远远看见了藩兵连营,撤地连天,一望无际。朱勇下令三军扎下了营盘。这时藩兵的先锋铁豹、铜熊,已列阵迎来。铁豹手使铁棍跃马出阵,明军阵中都督于震,飞马迎敌。两人也不搭话,于震举刀便剁,藩将铁豹用尽平生之力,向上一磕。于震的大刀被磕出手,落在地上。于震刚要拨马败回,不料铁豹大棍已到,一棍将于震连头带臂打于马下。

成国公朱勇一见大怒,飞马临敌,手使双锤,冲杀阵中,举锤便打。铁豹挥棍相迎,两人打了三十余合,铁豹力不能支,连忙拨转马头欲要退去。朱勇趁势追来,明军四万人马,喊声突起,追杀不舍。铁豹、铜熊节制不住藩兵溃退。朱勇率军趁势掩杀,追杀藩兵有半里远近。也先带领大军赶到,放过了败兵,截住了朱勇大战。两将斗到了黄昏时分,忽然倾盆大雨由天而降,双方才各自收兵。由于朱勇率众竭力搏斗,这一场大战又杀了藩兵数千人,但明军损失也很惨重。

朱勇回营后,同参将、都督,商议兵事。参将费达道:“国公爷爷,虽然我军连胜两阵,怎奈援兵不到,眼下军兵苦战了二日二夜,滴水、粒米不曾入腹。明日若要见仗,军心涣散,必然纷纷逃去,况且藩兵连营数十里,如何去攻打这许多营寨?依末将之见,今夜突围,向南退兵,突出重围后再做计较,方为上策。"

朱勇听从了费达的一席话,他亲自率领众将人马四万,连夜拨寨向南退走。

二更时分,朱男率领四万人马,来到了白登山南二十里处,只听一声号炮之声,接着藩兵从四面冲杀过来,明兵抵挡不住,四散奔逃。杀到了天明,朱勇一看身边只有百余人跟随,只好向南退走。他正在驰奔,忽然前山又冲出一彪藩兵,左有耶律金,右有耶律银,拦住去路。朱勇大叫一声:“挡吾者死!”

他挥动双锤,猛扑二将,两藩将刚一照面,见朱勇力大绝伦,大锤挥动如飞,不敢恋战,往斜剌里便败,朱勇不舍,紧紧追赶,他正在追赶之中,猛听一阵号角响,接着乱箭似雨,向朱勇射来,朱勇一见前进不得,急忙后退,朱勇刚一转身勒马之时,身上已中数箭,顿时倒于马下滚鞍落地后,见大事已去,大叫一声:“大丈夫生而何欢,死而何惧?"

他自刎而死,霎时明军无主,四万多明军,有的被杀,有的伏在草丛中,其余四散溃逃,藩兵大获全胜,收兵回寨。

藩兵这彪人马主将王保,一见明军溃散,又将明廷虎将朱勇用箭射死,便在营中为诸平章、藩将贺功。忽然探马来报:“明军一将骁勇非常,在白登山南,最后一寨突围而去。”王保大笑道:“放走一个南蛮报信,使明皇帝知我等厉害,不必追赶了。”

原来这突围之明将是朱勇亲兵指挥伍宣。伍宣前日晚按成国公朱勇吩咐,往御驾报信。他刚刚走出白登山十余里,便见前灯笼火把照的如同白昼,大路之上连营望不到边。

伍宣身边只带一个亲兵,左思右想没了主意,只好同亲兵向斜刺里走去。在丛林中绕了半夜,到了山顶,站在山顶向藩营一望,但见山下连营有十几里长短,只好又绕着山路连夜向南奔去,天亮后才到了山下一角。少时,忽听得前面不远处,军声鼎沸,伍宣和亲兵道:“罢了,罢了。这十万大军挡住去路,我伍宣虽有通天本领怎能过得?”

他望了望亲兵复言道:“可是若不将成国公之意,启奏陛下,伍宣又有何而目见朱公于地下,不若拼着一死,闯藩兵连营吧!”

他催马急行,欲闯连营。

亲兵在后,抢步上前,劝阻道:“指挥爷,勿要焦虑,小人愚见,要闯他连营,那白日之间,藩兵有十万多人马,伍爷虽勇,单枪匹马,怎能过去?况且北国善用强弩射之,岂不白白送命。莫不如趁黑夜闯他营盘,方保万无一失。”

伍宣仔细一想,亲兵所言有理,两人又钻到了密林中,静等了一日,初更时分,忽闻山下人声喧叫,战马嘶鸣。两人在暗中向山下一看,只见藩兵在向北移动。

到了二更天,有几万藩兵在山下走过,到了三更天,山下人喧马嘶声方停。少时忽闻从白登山下,传来了阵阵撕杀之声,伍宣急令亲兵做好准备。两人向山下奔去。少顷,两人下了山,到了藩营前,伍宣手使双斧抡动如飞,将寨门打开,闯入藩营,见人便砍,杀得藩兵喊爹叫娘,如入无人之境。王保之子,王天虎闻信赶来,他手使大戟,见了伍宣便刺,王天虎力大戟沉,伍宣抵挡不住,拨转马头逃走,王天虎哪里肯放,苦苦追赶,伍宣正往前疾驶,前面灯笼火把迎来,伍宣与亲兵一见,腹背受敌,二人弃了马匹,向斜刺里落荒上山。

伍宣同亲兵登山后,王天虎弃了马匹追赶上来,伍宣一见藩将追来,自己不是对手,急中生智,将征袍脱下,挂在一棵大树枝上,然后他躲到另一裸大树后,只见王天虎追到了那棵树前,认定是伍宣,大叫一声:“蛮将哪里走?拿命来?”他欲想一戟剌去,谁知王天虎用力过猛,将戟尖剌入树中,正在王天虎拔戟之时,伍宣急忙在他身后,一斧砍去,将王天虎连腰带背分为两段。

王天虎的四个亲兵在山下,听“咕咚"一声,以为王天虎爬上山来,提灯一照,吓得惊惶失措,急忙逃到了山下。伍宣一见王天虎已死,将树上战袍取下,重又穿好,向西奔去,走了一箭之地,迎面又遇上了一队藩兵,一见明军疾奔,便飞马杀来。

原来这员藩将是王天虎弟弟王天豹,手使双锤向伍宣打来。伍宣急架相迎,不料右手大斧刚一出手,被王天豹一锤磕飞。伍宣一见大惊,吓得他拉着亲兵向山上逃去,那王天豹骑马,一见两员明将欲逃,他下了坐骑,率领亲兵向山追去。追了一阵,王天豹见追赶不上,便急道:“尔等放箭,射死那身穿白衣之人,那蛮将是杀死吾兄长的仇人,休叫他逃去。”

十几名藩兵不敢怠慢,急忙拉弓射去。

伍宣与亲兵一见强弩,纷纷向他们射来,便急忙停步,躲到了一棵大树后,亲兵看了看伍宣,言道:“将军,你已身中五六箭了,快快将战袍脱下,换给小人穿了。

伍宣一听摇头不允,亲兵急道:“如不更衣,将军休想逃脱此难。”那亲兵将伍宣衣服夺下,披到自己身上道:“我们只有分道潜逃,方可脱此难,以完成成国公之托。”

二人分手,一向南,一个向西飞奔,那亲兵身穿白衣,夜里显眼,他冒着弓弩,大踏步地冲下土山。这时已人困马乏,浑身箭支无数,痛的十分难忍,当他走至墓碑前,突然想起适才伍宣所用之计,不由将白袍脱下,挂在墓的石碑上,自己躲在暗中。

王天豹正在引领亲兵,边追边射,突然前面之人不动了,王天豹令藩兵猛射一阵,见那人纹丝不动。王天豹一见急走几步,赶到那人身后,用足气力,猛地一锤打去,这一锤将那石碑打的粉碎,王天豹虎口震裂,血流如注。王天豹眼晴里还迸一个碎石。他正在揉眼睹之吋,身后树旁一人,

用尽全力,一剑向王天豹砍去,王天豹身首异处了。那十几名亲兵看的真切,一阵乱箭,将伍宣亲兵射死在山坡上。

伍宣亲兵为国殉难,使他才甩掉了藩兵的追踪。伍宣到了山下,天渐微明,向前飞驰,不料迎面又遇上了藩兵。伍宣身受重伤,身疲力尽,也要拼命向斜刺里土山爬去,藩将耶律金之子耶律山在后紧紧追赶,一看明将孤身一人,一拐一瘸,又见身后已插满羽箭,血迹斑斑。耶律山立功心切,见亲兵道:"尔等在山下给吾观阵,看吾活擒此人来。”

言毕,他将马匹交给了亲兵,独自向山上追去,那耶律山刚刚追到半山腰,只见眼前被追之才,连连大叫:‘‘痛死我也,痛死我也。”

喊毕,那人不动了。

耶律山一听甚喜,抢前几步,飞奔到那人身前,只见地上躺着之人浑身有十余处弓箭插在身上。每支箭处,都滴滴出血,耶律山心想,大概明将已被射死了,便放下了手中枪,回首去抽身旁宝剑,想用宝剑取下明将首级。就在这刹那间,那人猛地跳了起来。

一斧砍下,将耶律山头颅打得粉碎,尸身倒于地。伍宣望着耶律山十几名亲兵,哈哈大笑道:“藩兵儿郎们,听着,真老子伍宣浑身已中十余弓箭,只是不死,尔等可速速回去禀知你家狼主也先,说俺伍宣回京调兵去了。”

众藩兵一见伍宣,甚是厉害,先后杀了王天虎、王豹、耶律山等猛将,哪个还敢近前?急忙回中军帐禀报去了。

伍宣到了土山上向下一看,山下已经没有藩兵了,放心地下了山岗。他走出了岗上一片松林,刚刚走了十几步,突然一阵号角声,由林中传出,接着一阵箭雨,向伍宣迎面射去。伍宣没有逃走,却冒着弓弩、硬弓的猛射,向藩兵大踏步冲去,吓得藩兵连忙拨转马头逃走,有一藩卒逃得慢了,被这全身血人,吓得瘫倒在地。伍宣夺得马匹,向南急驰。奔至皇帝朱祁镇营中,文武百官一见伍宣已成了血人,身中几十余箭,血染袍铠,并听到死战得脱重围,歼敌人马,前来报奏的消息,无不深受感动。众人一起拥着伍宣到了御营帐外,要见皇帝朱祁镇。

此时,王振在御营中,正陪皇帝下棋,忽然小太监来报:“成国公亲兵指挥伍宣要见陛下。”

皇帝朱祁镇闻言道:“王爱卿何不听一听,成国公朱勇对敌胜败如何?”

王振急忙阻拦道:“陛下,现在仍足多事之秋,恐有藩邦奸细,趁机乱我军心,待老臣去看个明白,再见他也不迟。”

王振骗住了皇帝,走到了御营外,伍宣一见跪倒在地,禀道:“朱爷已自刎身亡,四万人马,全军覆没了。吾今拼死杀回御营,朱爷生前奏禀,请圣驾火速转到近处要津,不然御驾恐有失闪。”

王振一见伍宣所讲,犹自不悟,叱伍宣道:“尔口口声言说是朱爷叫汝奏禀圣上,可有朱爷亲笔奏章?”

伍宣大怒,高声大叫道:“在军马倥偬之间,变在顷刻之时,吾临行前敌兵已将大明军围住,朱爷前去临敌,行前所嘱,要什么奏章?”

王振听了勃然大怒道:“朱爷在前迎敌,已大获全胜,昨曰已有探马报捷。尔今日竟无中生有,胡言乱语,言说朱爷自刎身亡,全军覆没,此人必是奸细,乱我军心,骗瞒圣上。来人呀,快快将他绑了,推出营外斩苜。”

御林军如狼似虎,将伍宣绑了起来,伍宣厉声大骂道:“误囤奸贼王振,到了此刻,敌军百万压境,兵临城下之吋,尚且蒙蔽万岁,此误国奸贼,千刀万剐,死有余辜。”

王振一听怒不可遏,急令快去动刑。伍宣将左右御林军推开,大声叫道:“吾主成国公为大明江山社稷,尽忠而亡,吾伍宣敢不守义报主而死乎?”

少停后,又连连叫道:"天乎!天乎!”

言罢,他自刎而亡。

伍宣虽然自刎而死,王振怒气不息。他吩咐刀斧手道:“这个人定是北国探子,前来中原,诈称明将,乱我军心,可将其尸身千刀万剐,以谢中原百姓。”

王振话音刚落,英国公、张辅家人、张福,跪到了王振面前道:“启禀王爷,小人乃是英国公家人张福,奉国公爷爷之命,前来报信,成国公朱爷手下,有个亲兵指挥伍宣,一丝不假,并非奸细。乞爷台大人不要误认才是。

王振闻言怒目而视,叱张福道:“尔家主人英国公,现在已年高多病,久卧军中,今日又没来至御营查看虚实,怎知来人定是伍宣?定是尔等下属之人,蒙骗大人,请尔速速回去,休要多言。”

英国公家人张辅一闻此言,吓得抱头鼠窜,仓皇而去。

王振见张補家人走后,心中转念一想,自己即然已经说出,伍宣是北国奸细,若要留下此人尸体,日后如再有人究起此事,必生祸患,不如斩草除根,遂吩咐军卒,搬来柴草,将伍宣之尸用火烧烬。

少时,伍宣之尸已成灰烬。王振才进入营中。营外众军,在伍宣的尸骨被焚烬后,很多箭镞落在地上,众军卒将其拾到一处,已满一升。軍校一见皆叹息悲咽道:可叹忠臣贤士,竟如此残死在王振老贼手中。

英国公家人张塥见伍宣遇害,急忙回至张辅营中,将伍宣前来御营启奏万岁退至要津之事与受害经过说了一遍,张国公闻知此事,赞叹不已。少时张辅道:“伍指挥,已经受害,无可挽回,人死不能复生,只是劝阻陛下,火速移往要津之事,十分重要,老身已不能起,请参将樊忠护卫,前去代奏,不知尊意如何?”

樊忠言道:“遵命,遵命。”

樊忠不敢迟缓,急步到了御营,王振正巧在营外,一见樊忠走来问道:"樊将军,有何事前来御营?”

樊忠一揖道:"英国公张大人病卧军中,忽闻朱国公阵亡,并差伍宣前来奏请圣上速往附近关隘,此巧朱国公一片赤心,圣上如不速往要津,恐误大事。张大人令下官前来面君,代奏此事,乞王大人传禀。”

王振一闻此言,微微含笑,阻止道:“老夫一见樊将军到此,心中大悦,以为英国公有何杀敌退兵奇谋良策,叫将军前来代奏,原来大出所料,乃乞圣驾退兵,请将军回步知会英国公张大人,叫他在军营中好生将养贵体吧!”

樊忠听了此言,火冒三丈,大怒道:“王大人此言差唉!英国公令俺代奏主上,急往附近关隘,是保圣驾不至进入险境,然后再图别议,怎言国公欲意要万岁退兵,此言谬也!”

王振一见樊忠,在御营众军面前竟敢顶撞自己,不中勃然大怒道:“尔乃区区偏将,岂晓国家大计,怎知本帅用兵之计,尔勿多言,可速速归营听令。”

樊忠心想,敌兵数以百万离此不远了,老贼尚蒙蔽上,不由怒气填膺,大声骂道:"老贼王振,晓得什么军机?懂得何为用兵之策?尔令都哲井源率二万马兵,前去冲杀,结果全军覆没,后又命平乡伯陈怀引兵二万前去退敌,最后全部阵亡。又派成国公朱勇带四万军兵冲阵,尔即不增援救兵,又不供给粮草,岂有不败之理。此三路大军皆被贼所卖,老贼用数万人马去迎战,藩邦数十万虎狼之师,如以卵击石,今日竟大言不惭,狂言军机兵策,尔是半食庸流奸党,祸国殃民贼首,窃取大位,骗御驾深入险境,而加害忠良之将,一向专权用事。今日不杀误国阆狗,何以谢天下!"

樊忠手抡双锤够奔王振,王振大声呼救,闪到了御营兵身后。

欲知王振性命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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