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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武破穹》流萤斩鬼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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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云梦见自己正穿梭在神奇而不可知的时空隧道,纵横交错如蛛网的裂痕随处可见,璀璨夺目的星河透体而过。

醒来世界已大变样,秦云迷茫的打量眼前这个混沌黑暗、完全陌生的地方。

“呜,头好疼啊。”秦云感到全身的力气倾泄一空,脑袋如遭棍击,如钻凿入。

隐约中秦云似乎感受到身体的不同之处,他的左臂上一个晦暗难辨的六芒星图案若隐若现、呼之欲出。

“我晕倒之前好像听到老鼠的叫声,那只老鼠也跟随我过来了吗?”秦云努力回忆之前的记忆,兴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一只不起眼的老鼠可能是他来到这片陌生世界的元凶,也可能是他在异时空唯一的同乡。

秦云消化着这些信息,让它们显得不是那么可笑的荒谬绝伦,那么离奇的不可思议。

那么,问题来了,老子在这个荒无人烟、鸟不拉屎的地方如何生存下去?这个剧本难道是《荒岛逃生》?

秦云藏身于超巨大绿色仙人掌下,如同老僧入定寂然不动,如同一位哲人思索人生长河何来之何去之。

接着秦云便是眼前一黑,好似挨了重重一击,再度晕死过去。一个黑袍巨人在五步外眼睛死死盯住他,眼中射出暴戾嗜血的骇人红光。

……

秦云努力睁开垂垂欲阖的眼皮,眯出一道细缝,只觉得胃里如怒蛟兴风作浪,翻江倒海。饥饿感与疲倦感趁机袭来,险些再次昏厥。

幽暗无光、暗无天日的逼仄房间里,一个透着深深疲惫的沙哑男子声音蓦地响起。

“别白费力气了,有这功夫不如好好想想死后的日子。”

秦云一呆,房间里还有其他幸存者?他究竟是谁?他知道事情的原委吗?

“我们是被当做罪犯,阴差阳错的关在笼子里吗?”秦云试探性的向黑暗角落里的怪人出声询问。

“罪犯?那些监管者才是真正的恶人。那些杂碎烧死一百遍都嫌不够。tmd统统都应该拉去喂狗,死后都得下十八层地狱。”

“他们自称为驻守阳间的鬼兵,听从于大统领玄明鬼王。是一群无恶不作,专以杀人为乐的恶魔。”

“你落在他们手里,嘿嘿,怕是要像前任一样惨死狱中。除非……”

秦云只是一个普通高中毕业生,平时也就敢看看恐怖电影,此时心内充满了惶急、无奈和不安。他急忙出声:

“除非什么?”

“除非你能活着通过两年一度的鬼兵扩招,成为他们的一员。或者像我一样身陷永恒黑暗,永无解脱之日。”

“不过你太弱小了,弱小的只配沦为饕餮盛宴的祭品,而非优雅的从容不迫的东道主。”

“请问你到底是谁?我又该如何做呢?”

“想明白问题的答案吗?走过来吧,一切谜底自会揭晓。”

秦云不疑有它,强忍身体不适,快速移动身子向声源靠近。

“真好骗。猎物上钩了。”那个声音的主人自言自语的嘟嚷一句。

“你说什么?请大点声音。”

“噢,再加把劲,快点!该死的,时间无多了。”

秦云终于见到了那个声音的主人,只是眼前的一幕让他魂飞魄散、毛骨悚然。

铜制的十字架上如同蜘蛛般倒挂着一个男人,他形同恶鬼,披头散发,青面獠牙,由下往上抬起头看着秦云时,猩红的舌尖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仿佛对面是一头待宰的羔羊,是一道顶尖的美味大餐。

在他的脚下一具干瘪收缩、失去光泽的女性尸体静静的的趴在地上,上半身的衣服被粗鲁的褪去大半,露出早已枯萎的花苞。女尸原本光滑娇艳的颈间两排往外渗血的牙印格外刺眼。

秦云顿时明白了,这是一个针对有强烈好奇心的新人所下的圈套。而他竟然笨牛一样傻乎乎的被人牵着鼻子走。

秦云顾不上吃惊,迅速挪动身子往外狂奔。

“杀戮游戏开始了,开始我的表演。”

蛛形男子灵活迅疾的摆动洁白的双臂,十根指头上乳白色的细丝不断喷吐而出。他似乎对此情有独钟,并且乐此不疲。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我会死,我会死,我会死。

然后残缺不全、歪歪扭扭的尸体会供那个变态男人收藏。每个午夜来临时,都会听到他疯狂得令人透不过气来的狂笑,还有他神经质般的自言自语。

蛛形男子见秦云不熟悉地形,像无头苍蝇,又像失却魂的麻雀一样乱跑乱撞。反而误把自己逼入死角,不禁得意大笑。笑声如同夏夜里群蛙呱呱,乱坟岗老鸦哇哇。渗人头皮的恐怖,攥人心脏的阴森。

蛛形男子修长玉洁的指头翻腾如穿花蝴蝶,一根根晶莹剔透的白色蛛丝“咻咻咻”不断射出。

疼,好疼,钻心锥骨的疼。

不过秦云顾不上肉体上的疼痛,疼痛使麻痹大意的人不敢掉以轻心,疼痛使蒙昧无知的人发现自身弱点。

拼尽全力,背水一战,方有一线生机。

曙光来临前的一刻往往是最漫长,也是最值得期待的一刻。杀人致死前的一刻往往是最紧张不安,也是最值得回味的一刻。

蛛形男子盯着眼前挣脱不得的可怜猎物,心里慢慢咀嚼这这句话。

不过他不知道这将是他这辈子最后一个念头了,他本该好好珍惜的。他的生命之火犹如风中残烛、雨后黄花,行将灭亡。

一把突然紫光大冒、扑闪鬼火流萤的大刀无情冷漠地劈向他的肩头。然后他看见了自己的下半身与视线彻底的反方向的分离,眼皮支撑不住地沉沉阖上。困,好困……

秦云如同一滩软泥瘫倒在地,汗浆如雨如瀑,青筋根根暴起,胸前背后尽皆湿透。

杀人了,我杀人了。

秦云胸中烦闷,急欲呕吐,却是一天一夜颗米未沾,滴水未进,肚子早已干巴巴、紧瘪瘪了。秦云直犯恶心的干呕一阵。

秦云闷闷的环顾四周,房间里似乎没有其他人了。那把大刀是怎么一回事?

我记得被蛛形男子追杀至绝境时,它无声无息、黑夜幽灵般出现,情急之下,我下意识的持刀防御。等用完后,它又悄无声息的消失不见,好似一场梦。

是和臂上这个莫名出现的图案有关吗?斑驳不清、妖异神秘的黑色六芒星图案。还有那只老鼠,它们是什么关系?

秦云站起身来,缓步走向蛛形男子残忍杀害的女子身旁。近距离的观看让他心生不忍,女尸是花季少女,约莫与秦云同龄。假如我再迟疑一下,也许结局相同吧。

她稚嫩的脸庞上犹挂着凝聚不散的泪痕,一双原本美丽的大眼睛空洞茫然的瞪望大门,也许那是她的全部希望。她刚刚发育的胸脯青一块、紫一块,袒露在外的皮肤伤痕累累、淤青处处。

秦云被动杀人的负罪感减轻一些,因为对眼前的女死者的同情。她生前定然遭受许多难以形容的痛苦,死亡对她而言未免不是一种解脱。秦云在心里默默替她祈祷。愿你在天国一切安好。

“滴滴滴”“滴滴滴”急促的铃声在左侧响起,秦云刚刚放下的心脏猛地往上一提。

倒地死去的蛛形男子左臂上尚有一个表状通讯物,它正是此时打破黑夜寂静的罪魁祸首。

蛛形男子还有潜伏在暗处的同伙!他们也许还有更多罪恶的活动。下一秒,也许就会找上门来。

……

此时,一间灯光通明的大屋里。

“老大,老四那只蜘蛛又故意不与我们联系。”声音飘忽不定,飘渺无踪。

“哈哈,老四肯定又抓到一个靓娘们,按在他那间蜘蛛窝里昏天黑地的干那档子事呢。”声音粗犷豪迈,言语间流露出几分粗鄙低俗。

“最近是新人加入的时间,你去叮嘱老四不要忘了正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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