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沙尘弥漫,冷冽的寒风打在薛茕的脸上,生疼。
混入了军队后,薛茕选择了去灶房做事。
天天都要冲锋在最前线,若是不尽力,很容易被人给看出来的。
还是后勤最安全,根本就不用担心生命危险或者露出破绽什么的,只需要负责做饭就好了。
可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似乎没有食材可以让薛茕做饭。
薛茕不免有些担心,万一这里的将军心血来潮,让他们这种做饭的做炮灰去当敌人的炮火可就遭了。
行军的途中,薛茕甚至止不住地想,要不要下个毒什么的。
附近是有条溪流,将士们仅有的用水都是从那条溪流中挑过来的。
下毒什么的……
敌人想让他们在弹尽粮绝的基础上雪上加霜,听起来很合理嘛。
持久战什么的,敌军跑来下毒很正常吧。
虽是这么想的,但薛茕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实行。
这邢国的将军警惕地很,每次都会派人在饮用水之前用银针试一下毒什么的。
若是贸然出手,怕是不成。
直到军队逐渐来到了低地处,薛茕计上心头。
偷偷地脱离了军队,薛茕来到了高地上。
好巧不巧地是,薛茕在这里看到了另一个人。
看他的模样,应该是敌国的士兵。
咧了咧嘴,薛茕笑着和他打了一声招呼,“你好啊。”
“你!”薛茕身上仍穿着着邢国的军装,当士兵看到薛茕的时候,不免有些慌乱。
薛茕却自来熟似的将手搭在了士兵的肩上,“你是想观察地形然后回去通知你的同伙,让他们准备些巨石推落吗?”
士兵的神色很难看,他心中所想的就是薛茕口中所说的。
但薛茕的下一句话,却叫士兵给愣住了。
“推落巨石什么的太麻烦了,要不你直接下药吧。就那个迷烟什么的,视线观测好风势,然后吹落……”
听着薛茕给他出谋划策,士兵不免有些狐疑,她到底有什么目的?难不成……是己方安插进去的探子?
没错!肯定是己方安插进去的探子!
想到这里,士兵慌乱的心逐渐平静了下来,问薛茕,“你是自己人?”
“不是不是。”薛茕连连摇头,“我是个弃暗投明的邢国士兵。邢国的太子太恶心了,不想看着邢国以后的江山交到他手中,更不想为他卖命……于是,我叛变了!”
反正她也不是邢国人,随便乱黑一下也不要紧。
“要怎么证明你的诚意。”
“来来来,我来教你怎么对付他们。”
……
一阵风刮过,不少邢国的将士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如此清新,不能放过……
一开始,还没有人注意到不对劲的地方。
几分钟之后,接连有人倒了下来,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薛茕交给士兵的只不过是迷药而已。
至于士兵想做什么,薛茕管不着。
趁着士兵吹落迷药之际,薛茕下了高地,回到了军队之中。
在军队中的老医师给士兵诊断的时候,薛茕混入了人群之中,大喊,“他们莫不是饿晕了吧?”
原本,在军队中,粮食是一个很忌讳的词,很多人都不愿意提。
可薛茕这一声叫嚷,像是打破了某种禁忌似的,各种嘈杂声传了出来。
虽然老医师早就已经告诉了众人,只不过是普通的迷烟而已,但难保有些人不会想到薛茕说的那一方面去。
早在很久之前,军队中就有了因为食物稀缺而丧命的人。
短暂得喧闹之后,整个军队陷入了沉默之中。
良久,一个人缓缓开了口,言语中满是苦涩,“皇城的粮食什么时候才能送到啊?若是再耽搁下去,我们怕是要撑不住了。”
“是啊,这几天,饿死的兄弟不再少数。遭得住敌军,却遭不住饥饿,这……”
“吃不饱哪有力气打仗啊,灶房端出来的米粥稀得只有水,实在是太为难人了。”
……
议论声越来越多,怎么压都压不住。
薛茕又不忘添了把火,“我听说粮食似乎被人给扣下来了。”
“刚才说话的人是谁?你从谁哪里听说的?”
“有确切的证据吗?没有就不要乱讲!”
被人提出质疑后,薛茕没有回复,反而再一次隐匿到了人群之中。
放出一句话,其他的让这些将士们自己脑补就好了。
只有脑子被门夹了才会站出来。
说出这种动乱军心的话,不被拖出去斩了才怪。
见不少人都起了疑色,薛茕舒了一口气。
这里已经搅和的差不多了,待会儿等两军交战的时候再捣捣乱就好了。
至于其他的……还是看敌军如何发挥吧。
如果可以的话,就早一点回邢国的皇城,和邢七月接个头。
也不知道让他手下处理的半路拦截粮食并嫁祸给别人的事情弄的怎么样了。
……
从边关快马加鞭回来之后,薛茕第一时间找上了邢七月。
薛茕回到皇城第一件事便对邢七月嘲讽,“我看你们邢**队的制度也不怎么样啊,连士兵少了一个两个都没人发现。若是不加管制的话,出现大量的逃兵怎么办?”
“那是你不了解邢**队的制度。”
“哦?有什么制度?”
“在参军之前,每个人的信息都会被登记下来。行军之前,半路或者是回来的时候都会清点一遍。若是人不见了,那他的家里人就等着遭殃吧。”
原来是这样……薛茕了然。
除非是那些孤家寡人,一个有家庭的人,若是想要逃跑,还得掂量掂量自己妻儿的命有多“重”。
“对了,太子那边这么说?”
“说真的,我一点儿都不想回忆……算了,我还是给你转述一下他说过的一句话吧。听完之后,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什么?”
“修竹,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抗拒我啊。”
哈?薛茕被邢七月这一番话给吓到了。
可是……她之前那到的资料,为什么上面显示的是刑修竹和太子关系不错?
难不成……只是太子单方面地对他不错,这才让其他人造成了某种误解?
回想起了之前见太子的那一面,薛茕忍不住感慨,“邢七月,其实,我觉得吧,能从太子身上体会到挫败感,你也不容易啊。”
“……”这是变相地在讽刺他吗?
扯了扯嘴角,邢七月说道:“这种话心里想想就好了,没有必要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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