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嗯嗯。”这转变让钱思远不大适应，可他也不敢再问什么，生怕哪里又说不对。见这含兮学姐自顾自转身走，他有一种这学姐和自己是仇家的感觉，不过还没来及想这么多，他就拉上了自己的拉杆箱紧紧跟上——这学姐是真没等自己的意思啊！

好不容易跟上了这含兮学姐的脚步，钱思远小学弟觉得自己果然还是要再一次发起话题。他嘴巴蠕动了半天，心里还庆幸着这小花园路比较长：“那个，那个......学姐学姐，再问你一个问题呗？就是咱们学校学位什么的对英语什么的有没有要求？”

“四级。”

“那个那个，咱学校大二的时候课多不多啊？”

“看个人情况。”

“啊？”钱思远挠挠头：“看个人情况是看什么情况啊？”

“只要心中有课，半夜十二点，也是自习时间。”

“哦。”钱思远已经明白下一句话，不如自己先说了吧：“总之，每个人的大学生活都是不一样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还是混日子，骨感的世界会给我答案。”

“对，就是这样。”手动比心，含兮微笑点点头，这股友好很客气，钱思远努力回想自己是不是哪里说错了什么。可含兮已经伸出手推了他一把：“院长就在里面，你们慢慢聊，我还有点事，先不陪你了，学弟再见。”

“学姐......”话说一半，钱思远放弃了挣扎，使劲挤出来一声“再见”，当然这声再见含兮可听不见，她已经拐了个弯，不知道去哪里了。

院长吗？思绪回到眼前，学渣本质开始显现，从初中到高中我还从来没有和系主任单独在一起啊！内心是在咆哮，可是还是要微笑啊。他开始深呼吸，现实证明深呼吸是没用的，于是他开始打开幻想的翅膀，想象这院长上厕所的样子......这院长现在只给了自己一个背影啊！下面要怎么做？敲门？好高中生啊。直接叫院长？万一人家在补觉呢......

呼，算了，我可以先问问其他人，收拾东西什么的先。这么想着，钱思远转过了身，才出了门，吱呀吱呀的声音传到耳边，年迈的声音，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那么点油腻：“哎呦，法务定向生是吗？你好你好。”

钱思远扭过头，那办公桌上的国字脸是哪位啊！还真的很油腻啊！就着灯光，他已经可以看到那脸上反射着油光，宽大的脸颊，谜一样的三角下巴，肥肥的嘴唇，已经不能单纯用“老一辈”或者“中年人”来形容了呢。可还是要保持微笑，钱思远这样想着就扯开了嘴角，我现在这样笑一定很丑：“那个，院长好，我没有打扰您休息吧？”

“没有没有。”这院长摇了摇脑袋，然后用俩只手托了下巴：“现实是，我已经等你七八个小时了，如果错过你的话，会让我很困扰呢。”

钱思远点点头，却忽然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可是，现在才早上九点多啊......”

“忽略这些细节。”这胖子咳嗽几声以示严肃：“下面，我们来说正事。”

一瞬间回到十年前，还在小学的时候，开班会的时候，老师上课也是这样的。钱思远再一次回想往昔，忽然之间好想感慨。

现在，大学了，竟然还和十年前一样，除了点头就是说嗯......

可院长站了起来，两只手扶着桌子，似乎是想努力跳桌子上，试了半天，还是不行，就快走俩步推开窗户，让大风把窗帘灌满。最后，是一个华丽转身：“少年，你知道魔法吗？来和我签订协议，成为魔法少年吧！”

“额......”

“怎么样？是不是感觉我还是挺接地气的？”院长又坐了下来，一边大声喘着气一边用那大红色的保温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枸杞茶。

“院长，你门牙那儿有菜叶子......”

“唉，年轻人，都说了多少次了，要忽略这些细节。”院长继续大喘气，又是伸出手来，那上面是个本子大小的东西，外面也包了黑皮，让钱思远先给接着。

钱思远就接过了这东西，再细看来，是一本《三国演义》，可这封皮却是稀奇，上面也没有什么出版社，只是工工整整的楷体字印了书名。正在纳闷，院长已经喝过了水，大手一指：“钱思远，这东西以后可就交给你了，你打开看看嘛。”

眉头一皱，钱思远缓缓翻开：这书是《三国演义》倒是没错，中央被掏空，放了个东西，第一反应是手机，可两页中间却相连着，右上角一行小字：“政府办公用品，切勿外借另用”，下面一行英语，估计是差不多的意思，只是学渣完全不懂。 他看了一会儿，就抬起头：“这啥东西？”

院长把食指放到唇边，做了个安静的手势，确实是鸦雀无声了，他却用响亮的声音高声答道：“天机书。”

钱思远还想再问，却被按住了嘴，这院长便开始自说自话开来：“所谓天机书，乃是一个智能末端系统，一方面你可以把它当做一个只能发短信给别人的手机，另外一方面你可以把它当做一个微型电脑，可以在以你为圆心半径半径五米的范围里测出任何人的身体各方面数据，身高体重等常规数据只会在测某人的第一次显示，更重要的是脑电波等数据。”

啊？钱思远不知所措，这家伙到底在说啥，可能是心急口快，他这话就真的说了出来。院长也像是才恍然大悟：“是啊，忘了和你说大概情况了。”

看着钱思远点了头，这院长也就继续说下去：“从前，我们以为，魔法是传说或者童话里才有的事情。可你也应该见识到了，近些年来出现了很多有异能的人，被称为奇才也好，怪物也罢，都对社会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因为这也就是这么几年的事情，所以，国家出资成立了三百零四个学校对这些特殊学生进行管理，而第二百一十三特种传播学高等专修学院就是这其中的一个。同时呢，为了光明正大的让学生很少这件事情看起来很合理，就直接作为一本学校外加双百计划九四三规划进行招生，不过分数嘛，就其实很随便啦。”

“可是，可是我真的就是个普通学生啊。”钱思远弱弱地开了口，忽然想起自己报的那好像不算普通学生，话已经说了一半，那就干脆开门见山：“那这所谓的法务定向生是？”

“天机书掌管人，代政府进行相关数据的收集工作。也是为了便于你的工作，我们才有零号校规：学生之间的打架斗殴等行为只要使用魔法且不伤及性命不造成永久伤害便是合法行为。”大概是觉得差不多了，院长就把他肉乎乎的手放在了钱思远的肩膀上，眼睛直勾勾看着他，像是在等一句坚定还特别没问题的回答。

可钱思远却皱了眉：“那我不是很危险？”

院长点点头，从旁边桌子上取出一本书，看起来还是笑容满面。然后，他拉着钱思远的手，好像是特别认真地面对钱思远说：“你说的也很有道理，咱也不是说没有人性，其实你现在也还是可以后悔的。嗯，250分，等一下我查查，找到了，中原重工学院附属戏剧及断水断电断网体验职业技术学院怎么样？”

“院长你今天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