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母女在郭云走后，上前对着欧阳清行了一礼以致谢意。虽然之前碰到过凌霜好几次，可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近距离地打量她，这个丫头还真是肤若凝脂，白白嫩嫩的好想捏上一捏，心里这样想确实也这样行动了。

凌霜看她一直瞧自己，不禁眉头一皱，突然就感觉自己脸被人捏住了，捏住就算了吧还一直扯，就要发火说话时对方先开口了，“还真是嫩啊，手感这么好，让我都爱不释手了。”

李红袖本来也纳闷着可是听到这话自己忍不住就笑出了声，她也知道这位是刚才在手镯摊上遇见过的人。

“不知道这位小姐怎么称呼，刚才多谢小姐相助。”

“不用客气，我只是看不得有人仗势欺人罢了。”

凌霜还在为她捏了自己耿耿于怀，“既然不用客气，那我们就不谢了，我知道你。”

“是嘛，那我再正是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欧阳清，是国公府的大小姐，我还有一个兄长你认识的，叫欧阳洛，国公府大少爷，跟我们一起的另外一个是上官璃，他可是镇国侯府的侯爷。我知道你聪明明白我说话的用意。好了，话已至此告辞。”

李红袖可能不明白她话中有话，但凌霜明白，欧阳清在她面前再次说出自己和上官璃的出身目的是在隐晦地告诫自己别妄想癞蛤蟆能吃上天鹅肉。一个国公府一个镇国侯府，哪个自己都高攀不上。起初见到上官璃她是有那个意思的，当时因为自己初次动心完全没去在意对方的出身，现在被人这样提醒了，虽然有羞愤但也明白自己的身份配不上他。现在想想欧阳洛对她说身世是显摆，上官璃跟她说是出于坦白，而欧阳清这次是告诫。

欧阳清她们都走后，凌霜母女也没多逗留，买了几匹看上的布料就往集市中心去找大松他们。李红袖还在想刚才欧阳清说的话，她虽然人在这个乡下，但也知道国公府和镇国侯府，谁让人家名声大呢！那可是一等一的勋贵人家，如果霜儿托生在那种人家该多好，唉！凌霜从小跟着李红袖，听着她叹气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娘，我在这里很好，女儿要永远跟你在一起，那种勋贵人家水可深了，根本不适合我，你也知道你女儿脾气的，可能在那种地方一天都挨不过。而且那种地方漂亮的人多得是，人家那个才是真正的天鹅，我也就只能算的上是一只丑小鸭。”

李红袖听到女儿这样说也明白，总归自己只是想想而已，要是连命都没了还有什么盼头，还不如待在自己身边，以后自己好好给她找户好人家让她嫁过去就是了。凌霜见她想通了，笑着拉起她的手一起往前走。

当她们走到一条岔道上，一辆马车直面往她们冲来，驾车的人一边拉住缰绳一边大喊：“快走开，马儿失控了，走开，走开。”

凌霜见状赶忙拉着李红袖往旁边躲去，可是那个马儿好像认定她一样，她往哪边躲它就跟着往哪边，此时街上已经乱成一团，大家都在忙着逃命，丝毫没有人看在她们是女儿身的情况下出来救救她们。

凌霜要躲着马儿又要拉着李红袖，整个人已显狼狈，盘好的发髻也因为逃跑被弄乱了。刚才因为慌乱脑子可能没转过弯来，但在马儿多次往她身上冲来时就明白了，根本不是马儿失控而是驾马车的人故意往她身上撞。来不及多想在马儿再次冲来时，她推开了李红袖，知道是冲自己而来推开她反而能保证她的安全。

李红袖大喊着：“霜儿，霜儿。”人群早已乱成一团，根本不会有人去注意她一个大喊大叫的人。凌霜一边躲着一边想着是谁要自己的命，自己好像没有得罪什么人，想到此处她不经意地一抬头发现不远处的客栈二楼窗边站着一个人，那个人也注意到她，冲她笑了笑。

凌霜想起来这个人是在秀衣阁碰到的乡尉的女儿郭云，没想到就因为自己踩了她的裙子引来杀身之祸，心想这个人是多么的小心眼，因为自己的分神没想到危险已来临，驾车的人看到她速度不如之前快，用马鞭狠抽马儿迫使它加快速度往凌霜冲去。待凌霜回神时已来不及了。

“嘭”，两声巨响在街上响起惊吓住了在街道上的人们，不多时这里已被人群围了个水泄不通。上官璃他们在听到身旁经过的人说这里有马车失控时就匆忙往这边赶了，可是没赶上，待他们赶到，拨开人群上前看到在中间跪着大哭的人时无不惊讶。

地上已被鲜红的血染红，“娘，您醒醒。”凌霜哭着喊道。

欧阳洛看到是她率先跑到她身边问：“这是怎么回事？”回答她的只有哭泣声和周边的议论声。上官璃和欧阳清看到欧阳洛跑上前两人也跑了过来站在一边。

原来刚才在马车往凌霜冲来时，李红袖见状拔腿跑向她，在马车快要撞上她时伸手用尽力气推开了凌霜，自己就被马车撞飞起来摔在不远处的卖雨伞的摊子上。马车因为撞到了人遭到阻力也往一侧翻倒，而驾车的人见达到目的自是从地上爬起来逃跑了。

“娘，您不要丢下霜儿，您快醒醒。”凌霜哭得很伤心，一边大喊着一边摇着李红袖的身子，希望可以把她摇起来。

“来，让一下，快，大夫来了。”人群中一道男声传来，原来上官璃在跑到凌霜身边看到李红袖的伤势时就转身去找大夫了。

凌霜看到大夫来连忙让到一旁给大夫空间给李红袖瞧伤。“大夫，您看看我娘的伤。”

大夫整体看了下李红袖身上的伤，又用手翻开她的眼皮后连连摇头，凌霜看到一直摇头不愿相信，“您是大夫，我娘的伤可以医治好的是不是？她会没事的对不对？”

大夫没办法回答她的问题，“您说话呀，我娘没事的，您这个庸医，您说呀，说呀!”凌霜一直摇着大夫大喊大叫。

大夫知道她此时情绪不稳定也没跟她计较，扯开她拉着自己衣服的手对着上官璃道：“她的伤太严重，没办法了，准备后事吧，恕老夫无能为力，告辞。”

上官璃对着他作揖道：“多谢，请您不要把霜儿的话放在心上，她只是太伤心了所以才会对您无礼的。”

“我知道，我没放在心上。”说完摇了摇头拿着医箱走了。

凌霜伏在李红袖的身上哭得伤心欲绝，欧阳洛他们和围观的群众也是对她充满怜悯。上官璃看到凌霜这样也不管男女大防，把她拉起来抱住。

“霜儿，别这样，你娘已经去了，我们帮你把你娘带回家吧。”

欧阳洛看到上官璃抱着凌霜，眼里显现出一丝的惊讶，但又马上恢复原样。欧阳清看看上官璃又看看欧阳洛，没人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郭云在客栈二楼对此事经过看得一清二楚，知道马车没撞死凌霜反而撞死了她娘，不禁用手一拍窗棂，“命还真大，这都没弄死你，走。”婢女看到自家小姐的凶狠样，瑟缩了一下，听到她说走一点也不敢迟疑地跟上。

凌霜定定地看着抱住自己的上官璃，随后推开他起身，对着他就是一跪，“我知道您是谁，请您帮我惩罚凶手还我母亲一个公道。”说完向下磕头。

上官璃对她的举止也是一惊，“霜儿起来，我一定替您找出凶手，还你母亲和你一个公道。”

“谢谢，谢谢”凌霜感激地像他道谢。

“霜儿，这是怎么回事？”

凌霜道完谢后就听到王大娘悲伤地向她问道。原来王大娘和大松早就已经卖完东西了，他们去采购了一些必需品后就赶着牛车直接在进镇的村口等了。因为下车时急着赶去卖东西没跟凌霜母女商量好回去的时间和等人地址，想到大家都要往这条路走就在这边等了，可是左等右等人还没来，心里在想着会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刚好就有出镇的人在议论哪里哪里发生了什么事，王大娘心神不宁感觉一定是出事了，所以她催着大松和她往出事的地方来，来到之后才验证了自己所想，真的出事了。

看到李红袖全身是血的躺在那，脸都有点变形了，那个画面可能会让她晚上都睡不着觉，所以看了一眼后，她就问凌霜发生了什么事。凌霜此时伤心来不及哪里还顾得上她，自然上官璃他们也没看到事情的经过也不会回答她的问题。王大娘理解凌霜此时的心情也就没再追问。

“霜儿，我们应该把你娘带回去收拾干净好好安葬。我和你大松哥哥一起帮你。”

凌霜也意识到不能让自己的娘亲就这样躺在这里，所以点了点头。

“我们也一起来帮你，洛，清儿过来。”上官璃说完自己率先动起手来。

本来凌霜是想说不用的，但见王大娘直冲她摇摇头，她也就没说出来，任由他们帮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