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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降至》4 她的名字叫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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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上了出租,车开到市区,停在西郊别墅区。附近有家化工厂,一直没能迁走,这片别墅区开发好几年,出房率很低,开发商赔了本,物业很糟糕,整片区域杂草乱生,路灯也只开了一半。车停在别墅外,艾柯记得这间房子的户主,是他的表舅,表舅是个有钱人,不过投资眼光,向来不准,这栋二层的别墅,闲置了好几年,便是个失败案例。

艾柯跟随伊娃下车,他突然发现,这里是藏匿肉票的绝佳地点。艾柯从未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被只猫绑架。到了别墅门前,伊娃身体像是过了电,剧烈颤动几下,像团抽成真空的收藏袋,缩小许多,身上长出银灰色长毛,她喵的叫了下,彻底变回了只猫。

三年前落成时,艾柯来过这里,曾经簇新的房子,散发着香蕉水味道,现在铁艺栏杆上泛出了锈斑,在月光下斑驳可见。猫灵巧的钻进院子,在庭院中间,对着艾柯叫唤。好奇心驱使,艾柯推了下铁门,发现门没锁,他推开半扇门,但没有贸然向里走,艾柯发现,自从伊娃恢复猫身后,不再能控制住自己的行为。

比伊娃漂亮数倍的女人,从屋里走出来,猫绕着她撒娇,用脸蹭女人的脚面。那女人向艾柯挥手示意,她说:“不要拖拖拉拉,快进院子,很快月食开始了。”女人和艾柯说话的口气,如同女主人和熟人寒暄,艾柯有点怀疑,她是表舅金屋藏娇的情人。艾柯下决心走进了庭院,场面虽说诡异,对面只是个漂亮女人,还有只曾经是漂亮女人的猫,纵使有风险,也不可能多大。

庭院最近有过打扫,大理石地面干干净净,四周花圃里的杂草,也被彻底清理过。庭院正中位置,地上画出个封闭的环,让艾柯想到传说中的符咒。女人和猫,恰好待在灰圈边缘,女人嘱咐艾柯绕开框线,地上是些灰黑色微粉,今晚风量不小,这么细微的粉末,在大风中纹丝不动,说明这种物质密度很大。

“地上这些全是黑钻,学名叫碳化硼,能抵御三千五百度以上的高温,同时防止硝酸侵蚀。”艾柯低了下头,就被漂亮女人看穿了疑惑,等他走到女人和猫跟前,女人作了自我介绍,同时指向那只诡异的猫。“她是伊娃,有时会是只猫,多数时候她是伊娃,她是来抓火鼠的。我是夸克,你可以叫我粲色荷蓝,我来这里,主要为了接你离开。”

粲色荷蓝是个奇怪的名字,像物理学的符号,当某个女人的名字,是用符号来命名,她的身份为何,艾柯想到几种身份,间谍、sm爱好者、ai、克隆人或者是外星生物。艾柯有点头大了,后悔被好奇心绑架,还没离开这里,他对粲色荷蓝说:“我想现在就回去。”

“不要浪费时间说蠢话了。”漂亮女人脸上浮现出了不耐烦,他们马上被被伊娃突然的尖叫声,搞得精神紧张,伊娃浑身长毛乍起,身体扩大了数倍,恶狠狠的盯着大理石地面。四周变得幽暗,艾柯抬头看眼天空,月食开始了,月亮被阴影遮挡,透过黑色的纱,露出幽幽的蓝光。蓝色月食,似乎召唤出了地狱里的生命,树木破土而出,穿过了地层,坚硬的大理石,在突生变故下不堪一击,如同翻滚的浪花,迎刃而解,发出哔哔啵啵的哀嚎。艾柯从未见过淡蓝色树干的灌木,让他想起火焰的焰心,在很小的范围内,七八十株淡蓝色灌木,密密麻麻长在一起,都在圈定的黑钻范围内。

“什么玩意。”整个晚上,艾柯这次感受到的震惊,更甚于前面。

“烬木,无法点燃的木头,火鼠的藏身所。”粲色荷蓝解答了疑问,她不想被艾柯的大惊小怪,影响到接下来的捕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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