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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海侠铭》第一章 与魔论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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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白衣身材挺拔的少年飞身跃起,一剑落下,织出一片剑网,斩落周围欺身的剑影。

剑从印着少年的眉眼,细致精巧的剑眉,炯炯有神锐利非常的眼瞳。

然而这些所隐藏的深处是紧张与畏惧。

迎着剑网,下方的老人抬手长剑直递,剑尖点在了剑网最密麻强盛之处,但是如少年一样,表象之下,此处即是剑网最薄弱的地方,如大部分习武之人的照门。

哗!

剑网碎成片片残叶状,飞舞在半空。

少年手臂收力,手腕用劲,剑光闪动间以身形乡相配和,在空中横移数寸,剑锋斜劈老人后背。

老人斜剑身后,架住少年这一剑,顺势曲臂发力,带动对方长剑的同时,一剑点在对手的手背上。

啪!

剑从狠狠拍击在少年手背,随着血色与青红泛起,长剑落地。

“废物。”老人飞起一脚将垂头惭愧的少年踢出数丈远。

“我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不尽通诸般技法,如何……。”

“咳!咳!”老人气急,竟咳出血,少年见此爬起后,头低的更甚。

“不要因为你的戟法与箭法通神便以为天下无敌,视其他技艺自以为可以触类旁通,而不尽心,试问,世间哪一个宗师不是身无长物便可人尽敌国?”

老人言辞犀利,训斥少年,但实则少年的剑术已经精湛无比,若不是老人太熟悉少年,也不会直接找出他的剑法中的弱点,一击制命。

老人叹息着走上前抚摸着少年的头,少年的努力他又何尝看不到,少年天资绝世,只要假以时日,给予机会必然名扬天下,但是如果遇到那个人,或者那个人的门徒,未必不会败亡,就如同他自己一样。

“咳。”老人又咳出一口血,这是旧伤,却始终难愈,这便是他当年与那人争雄所落得的下场。

伤了肺部,从此气劲无以绵长,修为精进困难。

“哈哈哈……”

“哈哈哈!”

远处密林忽然男子的大笑声响起,笑声怪味,似在刻意嘲讽老人适才所言。

笑声由远及近,打破老人的追思。

少年抬头怒视,少年正是目空天下的年纪,又怎能容忍夹有讥讽的笑声。

少年听音辩位,锁定声音来源,起腿踏地,震起适才脱手落地的长剑,以气劲隔空调动,一剑斩出。

剑速快若闪电,其声势却如雷鸣,浩大恢弘。

密林先是无风自动,之后些许枝叶被绞碎,一道极具破坏力的虹光没入其深处。

林间,树荫下,一只手掌缓缓探出袖袍。

阳光透过林叶,密密麻麻的光点覆盖在手掌上,为这只平平无奇的手掌添上几分点缀。

哒!

似乎要开山碎石的虹光戛然而止,因为迎上它的手掌在光影浮动间捏住了它,褪去附加,长剑两侧的剑脊轻触着三根普通的指尖。

剑身因气劲被截断,余在长剑上的气机四散,颤动不止,长剑与手掌接触的地方如同嵌入石壁甚深,始终纹丝不动。

手掌的指尖一错,发出力量。

长剑陡然笔直,剑上的弹性宛若消失,绷得笔直的长剑,肉眼不可见的膨胀。

咔嚓!

长剑崩断,断成五截悬在空中。

手掌上五指弯曲,五截断刃如同与手指相连,向后倒移,蓄势待发。

手掌平静的大长,五截断刃则猛烈的爆射出去,但其走势却是温润,意在慢火杀人。

自长剑没入密林,一切归为平静。

然而所有的平静不过镜花水月,悄无声息的五道飞芒,打破了如午后湖面的平静。

少年挺身便要抗下,却被老人拉到身后。

老人起手抬剑,凌空虚画一圈,无形的剑圈在身前自形放大,剑圈之内是大河滔滔,江水浩荡。

五道剑芒没入其中,如泥牛入海,不见踪迹,唯有流水奔腾。

老人一荡手里的长剑,剑圈卷到身后十丈开外。

嘭!

嘭……嘭!

一连五声巨响骤然爆发,如钟鸣、雷音。

再瞧那里,哪还有什么剑圈,地皮卷起数尺,林木折断十余棵,五截断刃轻插在掀起地皮的的地面上。

“这……”少年震动不小,老师以劲化力的手段当世无人能及,纵然是扛鼎之力也可化去,何况区区五截断刃。

“难道?”少年猜测出对手的身份,不禁看向自己的老师。

师徒二人心意相通,老人冲他点点头,而后朝那个方向放声道:“气劲操纵的这般精巧,魔主心力果然强悍,不愧是万仞山两百年不出世的英才。”

老人此言非虚,而是真心,当今世上三大宗师并立天下,而这魔主算的上宗师之下第一人了,不仅如此,魔主三十出头,正直壮年,年富力强,又加天资不俗,成就宗师之日怕不远矣。

“前辈好眼力。”

老人说道:“如果这还需要眼力,我怕是是无颜在这世上苟活了,《魔玄六甲》乃魔道的盖世武学,据上面功法所修的气劲无不霸道异常,纵使多么高深化劲之法也化不去其劲力,而《魔玄六甲》修到这般境界的人不多,这当今世上除了万仞山的上任山主,就只有你了,可惜你师傅早已死在那个人手中。”

“我师傅是旧病复发,不治身亡,和他有什么干系。”

老人没有在这上面过多纠缠,反是说道:“魔主自西凉之地不远万里来五原郡不会只是笑我教徒吧?”

“本有要事请前辈出山相助,无意窥见先生教徒,忍不住笑出了声。”

“老师教我的无不是武道至理,有何可笑?”少年仰头大喝,中气十足,竟然可以如老人和魔主一般相隔甚远传音入密。

以少年人这般年纪此等修为,已然惊世骇俗,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魔主却未回答少年,反而继续对老人说道:“当世剑法练到极致,谁又能窥得见王越的项背,习武一途十三巅,择一、二而终,足矣,何必贪多。”

老人苦笑不语,这样的道理他又何尝不懂,奈何他的徒儿秉性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心高之气傲,非比寻常,甚至自己更甚。

若是诸般技艺练不到高绝,冒然出山,遇到那人弟子,一时意气比试除箭法戟法之外的功夫,他实难放心。

“前辈是不放心吗?前辈当真是舍本逐末,昔年一败失了锐利。”魔主说道:“我笑前辈,笑在于我,而不在你。”

“我知武学,在于我知,而不在世人知。”老人沉默良久,幽幽自语。

老人的衣袂无风自动,握剑的手抽搐式颤抖,五指握剑越握越紧,磅礴的寒气自五指喷出,凝成实质。

“老师……”少年紧张的看向老人,他从未见过老人如此姿态。

老人干涸如枯井的眸子变得深邃,在他眼中似有一剑斩破一切向他点来。

“啊!”

老人惨叫一声,身后向后跌去,少年急忙去扶老人,然而刚走出一步,寸寸冰霜就已附着在他脚下。

强烈的寒意奔腾在此间之际,老人眼里的景象依然是那一剑点来,老人缓缓合上双眼。

哧!

宛若宝剑出鞘,老人双眼暴睁,一掌推出,寒意凝结霜雪,他整个人如同冬季的深夜,熄灭了那犹如空旷幽谷里烛火的一剑。

寒意褪去,老人手中的长剑碎落一地,手心仅剩几点剑柄残渣。

“恭喜前辈勘破魔障,玄功精进。”

老人神采焕发,精神矍铄,不复平日里的颓靡,“自从当年诸般手段,十八般武艺全输给那个人之后,我就沦入武学迷障,却不自知,今日还要谢你点破,不过倘若魔主想要凭此邀我出山,怕是仍不可得,我一心授徒,再无意这天下的是俗世了。”

“倘若我是要前辈出山为我助拳,对付那人呢?”

老人一愣,“你想对付他,怕还是差的远。”

“若有前辈相助,未尝不可,何况我们在暗,他在明,再说前辈就不想知道他弟子的水平吗?”

老人看向自己的弟子,也许为了自己弟子的将来,他可以再出一次山。

“师弟,我们是时候见面了。”

魔主离去,反回万仞山在五原郡的据点,横移数丈之后,魔主适才接剑的指尖兀得一痛。

魔主冷漠森然的漆黑眸子一凝,瞳孔猛地收缩,于他而言这是意外至极的,因为指尖竟渗出血珠。

“吕奉先。”魔主手指相互摩擦捻去血迹,一字一句的念出这个名字,而名字的主人正是老人的弟子,那个白衣少年。

魔主记住了这个名字,也许在不久的将来,这个少年将是他的劲敌。

不过在那之前,有些东西他势在必得,即便那人是当世人尽敌国的大宗师他也在所不惜。

忽然远处阵阵嘈杂,放眼看去,原是几个富贵人家的家仆在暴打一个抱着粗布旧衫的汉子,地上散落着些许口粮。

汉子头发蓬松,嘴唇干皱,不过他仍顽强驹着身上,将怀里自己的年幼孩子护住。

孩子同他一般,干瘦的不像样子,显然是有些时日不曾吃饭。

此等景象非是个例,而是如今天下的多少,天下的大势。

天上云柔光和,人间颓靡悲苦。

大汉四百年江山,富贵太久,天时有变,竟沦落至此。

魔主形走如风,转瞬远去。

而在他走后,那些仆人的头颅似乎被风砍落,滚落在地上,鲜血溅满此间。

汉子呆滞之际,不知从什么地方又走出一个农民打扮的人,跟汉子说了些什么,汉子大喜,带着孩子便匆匆跟他离去。

不过农民在此之际递出一张黄符,让汉子贴身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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