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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匹夫之烦恼》第七章 皮夫?佩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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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的花阳蝶随风飞舞,随意地在他身边打着旋,仰卧在草地上的少年嘴里叼着一根长麦草,仰望着湛蓝的天空,天空中万里无云,一片宁静祥和,也只有偶尔飞过的候鸟,能给如静水谭般清澈的天空泛起些许涟漪。

“嗨!皮克,你这家伙,果然又逃课了,我就知道你在这里,你放心,我不会跟达德尔老师说的,不过嘛,要看人家的心情!”少女嫣然一笑,在这春日里,所有盛开的鲜花都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少年转过头,戏谑地看著她,并没有作声。

“哼!你这家伙,不知好歹,早知道不帮你骗达德尔老师了!我这就告诉乔治先生去!说你最近一直逃课!”少女嗔怒,淡粉色的薄纹鹿皮凉鞋在草地上来回踢动,溅起了不少泥土。

少年再次转过头,仍旧戏谑地看著她,继续默不作声。

“你……你这头蠢出森林的小蓝熊,蠢过飞鬃的大肚鸭,蠢出苍穹的法拉夫纳!真是不知好歹!”少女气的直跺脚,白色的筒袜已经沾上了不少泥污。

“好了,我的骑士大人!让我清净一会儿好么,实话告诉你,我有感顿了。”少年朝她瞥了一眼,终于开口说话了。

“奥洛丁在上,你终于开口了,人家还以为你昨天吃多了哑草呢!”少女似乎不解气,言语上还是要占上风。

“等等,你说感顿?这么说你还有成为高贵的魔法师的潜质咯?”少女半蹲下来,一双美眸忽闪忽闪,丝毫不在意袜子和裙子上沾上的泥土。

“那是……前几天雅法拉安左出现在我的梦中,握着我的手那就不放了,非说要收我当他的第十三位学生,这给我激动地啊。”少年似乎不太习惯离少女这么近,下意识地把身子往后挪了挪。

“哈哈哈,皮克,你这家伙,那你不如跟他去了得了,雅法拉安左的墓现在可就在大杨顿森林深处呢!真希望能看到你成为星耀大魔导师的那一天呢!哇,我禁不住幻想你站在大高晶塔上带法环的场景了!你一定行的!”少女弯下腰,不知道是笑得,还是故意,总之,这下少女离他更近了。

他能清晰的感到她呼出的气打在脸上,氤氲而温热。说实话,比什么花都香多了。

不过很显然,钊图刚才说的话少女一句也不相信!

“不管你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少年翻身起立,向后撤了一步。似乎想要离少女远一点。

“你这人怎么总是躲着人家?”少女眼中满是不甘,小脸上写满了委屈,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眼中似乎含有泪光。她不知道这个讨厌的家伙为什么总是刻意和她保持距离。

“好了,好了,我的骑士大人,其实我只是想静静,你也千万别问我静静是谁。”钊图就是见不得女人哭,无论以前还是现在亦或是将来。

“我说你这人真是奇怪,为什么总感觉你在躲着我……你刚才说的静什么的是什么意思?”少女的注意力被这奇怪的话吸引。

“啊,没什么,这个送你!和你很配!”钊图急忙岔开话题,将一朵金粉色罗兰花放在少女手中。不等少女回过神来,大踏步地向远处走去。

“讨人厌的佩弗,你这人啊,真是的,胡言乱语!一天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人家只是想在回家之前,好好地跟你交个朋友!”少女脸颊绯红,望着钊图远去的背影,站在原地直跺脚,倒是可怜了地上的芳草。

“开玩笑,大小姐,我只不过那天顺手救了你,你不至于要以身相许吧,最近天天跟我屁屁后面,我怎么敢继续跟你纠缠,你家这么大个贵族,再说了我这岁数都能当你大爷了,小屁孩啥也不懂!”钊图边走边喃喃道。

目前钊图只知道少女名叫绯莉,还是在那天顺手射死一匹草狼救下她之后得知的,至于少女的其他信息,他啥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钊图给自己写下的《陶鹿生存守则》第一条就是“不该看的不看,不该问的不问”。不过从服饰佩纹来看,这丫头怕不是个大贵族——她居然有骑士纹章,只有上流社会的女子才能在未成年时得到象征荣耀的骑士佩纹,多半不是因为其个人的勇武和贡献,概因为是出自大贵族家庭,世代勋贵,这象征意义远远大于实际意义。

之后吓得面无人色赶到的随从也似乎从侧面印证了这姑娘的身份非凡。

钊图想着,这姑娘身份地位很高,居然能有骑士纹,但不会太高,话说真正的大贵族谁会来这穷乡僻壤,看海观光么?

不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大高塔。《陶鹿生存守则》第二条就是“多种善因”,况且这姑娘也就跟自己以前的学生差不多大,自己又怎能见死不救?

这下好了,救出来个跟屁虫,早知道当初猫着射一箭跑路就完事儿了,深藏功与名。

自己干嘛非要跳出来横在她身前抵近再补两箭,还溅自己一身血,回到家差点把玛丽安吓晕。不过当时自己主要是怕自己的儿童短弓磅数太小,威力不足。

说实话,这也是自己第一次射杀草狼,平时在森林里碰见都是离它们远远的,各自安好,都是晴天,谁也不惹谁。

一转眼,钊图已经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五年了,在这五年中,他拼命地学习各种有关于这个世界的知识,努力掌握各种生存技巧和技艺,他跟乔治先生学习制弓和射箭,跟玛丽安学习缝制衣服,当铁匠安东先生的学徒,做厨师长麦丽太太的帮工,偷看骑士大人们操练,向神殿的祭祀学习神话与神学,从吟游诗人那里听取古代的诗歌与史诗,他认真地过好每一天,充实而又富有意义。

渐渐地,他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身份。

皮夫,或者叫佩弗,是乔治先生给他起的名字,记得他能用语言交流之后不久,乔治就问过钊图有没有名字,他回答自己叫钊图,这可把艾略特夫妇吓坏了,玛丽安脸色苍白,乔治面色凝重,当晚便不再提此事了。过了几天,乔治郑重的告诉钊图,自己给他想了一个名字,叫皮夫。

并且告诉他,这是他的新名字,以前的名字再也不许用。

钊图十分纳闷,自己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快三十年了,这就不让用了?

无奈漂泊异世又寄人篱下,钊图只好装作十分喜欢这个新的名字。钊图其实早就发现了自己额头上的纹印,是一只银色的鸟,那鸟振翅欲飞,栩栩如生,他也曾问过乔治这个纹印是什么,乔治只是告诉他不要和别人提起,长大了就没有了,只是每天都让钊图喝一种有着淡淡清香的药水,好在纹印随着时间的流逝不断淡化,最终消失不见。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钊图就经常失眠,一次深夜,在阁楼辗转反侧的钊图无意间听到了楼下夫妇的对话,从对话中得知,自己其实是一个乌诺因人,直到后来,随着对通用语和这个世界的风俗文化了解的深入,钊图才知道乔治和玛丽安的用心良苦。“钊图”的发音在通用语中代表着灾厄,而且听上去确实挺像皓海以北乌诺因人的命名方式的。

他们夫妇之所以又是藏着他,又是给他改名字,又是给他喝药祛纹印,其实都是为了保护他。钊图明白自己在乔治和玛丽安心中还只是个五六岁的孩童,所以很多事夫妇俩并没有跟他解释。

他能感受到夫妇俩真的是把他当做亲生儿子来对待。

既然“钊图”的谐音跟灾厄有关,那么夫妇俩给他起的名字就是吉祥安乐的意思,“皮夫”是通用语,“佩弗”是古夏湾语,二者发音很相似,常常混用,都有代表吉祥如意、平安快乐的意思,如果说硬要说有什么区别的话,平民一般把这个词读作皮夫,而贵族为了彰显地位,通常会按照古夏湾语的构词法和读音,读作佩弗,他们认为这样读起来高级一点。所以夫妇俩也把他叫做皮夫,或者佩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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