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修宁迷迷糊糊睁开眼，他动了动身体，没有感觉到一丝异样，似乎昨晚的伤痛已经消失不见。

“难道我真有超能力？”他低声自语着，看了一眼还在熟睡中的修夜儿，他起身下床，准备找个地方洗漱，才发现这间治疗室功能还挺齐全，自带独卫，各种备品一应俱全，完全可以当个卧室来使用。

站在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米八左右的个头，肤色白皙，细碎的黑色短发，下面是一双小鹿般的桃花眼，鼻梁高挺，嘴唇下颌线条明显。修宁摸了摸脸，笑着说道：“还不错嘛，脸比那什么毒龙要帅。”这还是他初次见到这一世自己的样子。“不过这清瘦的身板，怎么看也不像多有力量...”他捏了捏手臂上的肌肉，确实算不上强壮。

“哥哥你怎么起来啦！身上还痛吗？”修宁回过头去，看到修夜儿站在卫生间门口揉着眼睛。

“已经差不多恢复咯。”修宁走过去摸摸修夜儿的头，“不要老是揉，对眼睛不好。快去洗洗吧，待会还有事呢。”

“嗯！”

两人洗漱完毕后，在房间中等待了一会，敲门声响起。修宁走过去开门，门外站着郝思嘉和一位头发花白的胖胖老者。

“看起来身体恢复的不错嘛。”见到修宁，郝思嘉笑着说道，“给你介绍下，这位是卫斯理博士。”

“卫斯理校长！”房间里的修夜儿惊呼道。修宁刚刚还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这下恍然大悟，没想到这位云水市教育学届的名人，竟然也是防御局的一员。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卫斯理博士对着修夜儿嘻嘻笑着，一副老顽童模样。

“博士是云水市站点控制部的主管，今天的测试主要由他负责。”郝思嘉说完，便领着两人跟随卫斯理博士往外走去。

很快，四人走出通道，来到外面的大厅，并向着对面的一个通道走去。

穿过大厅中央时候，修宁又见到了昨天发现的那个雕像，这次距离很近，他好奇的观察着。

这是一位中年男人的半身像，微卷的头发梳向脑后，整齐贴服。这个男人面色坚毅，眼神深邃，锐利入刀的目光射向前方，仿佛没有什么能够阻碍他的视线。

即便不是真人，修宁也感受到了一股庄严又沧桑的气息。

目光挪动，修宁看向雕塑下的底座，上面刻着一行字，

“我们慷慨赴死，只为为所应为。--厄斯·范德塞尔。”

“这是防御局的创办者，也是首任领导人，每个站点都有一座他的雕像，并不是为了缅怀，而是激励我们。”郝思嘉看到修宁的动作，停下脚步认真地说道。

“他曾是我们中的最强者，可以说把毕生都献给了人类，他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帮助我们的种族，打赢这场黑暗中的无尽战争。这也是我们防御局存在的意义。”老顽童卫斯理也收起笑容，面色肃穆地说道。

“后来他在一场危机中...不在了，一如眼泪消失在雨里。”

此时修宁怔怔地看着雕像的眼睛，突然感觉脑仁剧烈的疼痛起来，就和穿越时的遇到的头痛一样。

他紧紧抱住脑袋，露出痛苦的表情。

身旁的郝思嘉一把扶住他：“怎么了？是不是昨天的伤还没好？”，修夜儿也紧张的跑到修宁身边。

这时疼痛却又消失了，如潮水般来，如潮水般去。

修宁站直身体，尝试着晃晃脑袋，疑惑道：“没什么，就是突然头痛了下。”

“是否需要休息一下再去检测？”卫斯理博士说道。

“没关系，我们继续吧。”

听到此话，博士不再多言，继续走去前面带路。

此时四人身后的雕像眼部，有一道细微的光芒闪现，只一瞬就消失不见。

不一会，四人来到一个通道的尽头，进入了一个新的房间。

这个房间不算很大，但也有两百来个平方，房间四周零散地摆着一些桌子，而中央则放置着一个奇怪的机器，此时机器前面正站着一群人，为首者正是穿着墨绿军服的白瑞德。

“不是冤家不聚头...”郝思嘉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

此时听到声音的白瑞德回身看过来。

“哟哟哟，又见面了，我们美丽的思嘉少校。”白瑞德做出夸张的欢迎手势，

“你可闭嘴吧你！白痴。”修夜儿气鼓鼓的说道，显然她没有继承到哥哥的毒舌。

白瑞德笑的更夸张：“小妹妹，不要这么凶的盯着我，我怎么知道你哥哥这么弱的嘛。”这话说完，他身边的一伙人都哄笑出声，他们已经了解了昨晚的情况。

“停停停，不管你们特战队之间有什么矛盾，别在老头子我这搞事情，我这禁不住你们折腾。”胖胖的卫斯理博士赶忙举起手说道。

郝思嘉正准备还击，听到卫斯理说话了，不情愿的闭上了嘴。

而白瑞德轻蔑地瞟了一眼旁边站着的修宁，也转过身去不再说话。

修宁倒是老神在在，面上毫无愠色，仿佛完全忘记了昨晚的冲突。他牵着修夜儿走上前去，仔细观察着这部奇怪的机器。

这部机器的主体是一个无人饮料售货机，机身鲜红，左侧面印着一个大大的英文单词“cheers”下面是对应的中文--“奇乐”，右侧紧靠地摆放着一个玩具摇摇车。

“这就是spn测试？”修宁充满疑惑的问道。

“是的，实际上，它是一个异常体。”卫斯理博士在一旁回答道，“也是局里所有收容异常中，危害极小的一个。”

“我们可以通过它的特性来鉴定异行者，具体的你可以看看这份文档。”说着他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一叠资料递给修宁。

修宁接过来打开，上面写道：

“项目编号：spn-088。”

“名称：奇乐牌汽水贩卖机。”

“危害等级：一级。”

“描述：spn-088是由一个汽水售货机和一个儿童投币摇摇车合并而成的机器，检测不到能量波动，初次发现于一座旧纪元的废墟中，经鉴定，该废墟为古代中国██市。”

“测试记录1：一名无异常能力的控制部员工在使用spn-088后，摇摇车开始舒缓摇动，并传出了一阵‘爸爸的爸爸叫爷爷，爸爸的妈妈叫奶奶，妈妈的爸爸叫...’的儿童音乐。接着售货机中央掉下一瓶奇乐牌矿泉水。该员工喝下矿泉水后，表示感觉身体充满了能量。后来，这瓶水被证实是有益的。”

“测试记录2：一名“████”特战队员在使用spn-088后，摇摇车开始舒缓摇动，并传出了一阵‘你看这个█。它又█又█，就像这个█，它又█又█...’的嘻哈音乐。接着售货机中央掉下一瓶奇乐牌草莓汽水，该队员喝下饮料后表示味道不错，后来他因严重腹泻导致的昏迷缺席了两场重要会议。”

“测试记录3：传奇特战队“████”的队长██中将在使用spn-088后，摇摇车开始剧烈晃动，并传出了一阵‘█你太美！baby！█你太美！baby！...’的男子喊声。接着售货机中央掉下一瓶奇乐牌菠萝汽水，██中将喝下饮料后皱着眉头去了洗手间，后来，负责当日洗手间清洁的员工提交了辞职申请，原因是无法忍受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工作。”

“附录：建议利用矿泉水与饮料的差别鉴定异行者，注意，当结果为菠萝味饮料时，请不要喝它。--██中将”

修宁面色古怪的合上手里的资料，心头莫名升起了一种“即使进了防御局也不可能找到回家办法”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