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子在研究院里突然变得受欢迎起来。

“早上好。”百合子走进研究院，看见迎面走来的几位研究员，打了声招呼。

疲倦不堪的研究员们刚刚下班，本来是皱着眉头的，但百合子经过他们身边时，仿佛一阵清风，抚去了皱褶，抚平了往日的烦躁和困倦，只感觉木欣欣向荣，泉涓涓始流。

他们的心情变得前所未有的舒畅。

“早安，铃科。”

“早上好呀，铃科同学。”

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也纷纷笑着向百合子打招呼。

百合子走后，几位研究员相互感叹，“呀，铃科同学还真是一个好孩子呢！”

“嗯是呀，作为no.1超能力者，一点架子都没有。”

“你看到没，粉嘟嘟的笑脸好可爱啊，我要是有这样可爱的女儿就好了呢。”

“哼，就你这样的，还想有个和铃科一样听话的孩子？做梦吧。”

交谈声逐渐远去，百合子微微一笑。

她径直走进最深处的房间。

“啪嗒。”百合子略有高跟的鞋子轻轻踩在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不过百合子力量已经控制得很好。地砖没有碎裂，依然光洁如新。

房间里的院长木原数多并没有回头，还在操作着电脑。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把一方通行当一回事。

对他来说，一方通行不过是任意使用的试验品。现在归他使用，以后随处可丢弃的实验品。

百合子走到他的身边。

“呦，木原。”百合子打了声招呼。

“你来了？今天我们做这个实——”木原回过头，看见身边的百合子，声音突然截断，卡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清新。

浑身上下的毛孔无一不舒张开来，全身流动着欢愉的气息。

他震惊地看着百合子。平日里愚笨的没有一点进步的小白鼠。今天，木原竟然从她身上感受到了像是实验成功一般的喜悦。就连他暴躁的性情也被抚平下来。

亭亭物表，皎皎霞外。

甚至不由地想，平日里是不是对一方通行太严厉了？毕竟这个孩子是这么的听话。

等等。

不对，木原猛然惊觉，我怎么会产生这种想法？

这么多年来，做了无数实验，早就不把能力者当成同类的自己，怎么可能产生了怜惜的情绪？

难道良心发现？不可能。

那么就是——记忆被篡改了？

谁？

一方通行吗？

木原数多看向温柔可爱的百合子，心里刚刚升起对百合子的一点怀疑，瞬间又消弭了。

木原咳嗽了一声，心里哈哈一笑，一方通行这样可爱听话的孩子怎么会这么做呢。况且，篡改记忆是no.5心理掌控的能力，一方通行怎么可能会。

不过保险起见，还是检查一下自己的记忆为好，木原想。

“咳咳，一方通行啊，”木原自己也没有察觉，他的声音是如此的柔和，“实验等一会再做，你在这里等我一会。”

他走到一台巨大的仪器前，仔细检查记忆，却没有发现异常，也没有发现改变的痕迹。

“我没有篡改你的记忆，“百合子的柔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只是简单消除了你的敌意罢了。”

果然是你啊，木原转过头。

他意外地提不起任何敌意，一点恼怒都没有。要是平时有人敢这么干，他肯定要出手教训。

他心里只有一点无奈，一方你调皮了啊。

木原感到自己头脑格外清楚。连续的熬夜带来的疲惫，现在都已经一扫而空。平时实验出现的几个困惑和问题，他立马就想到了解决方法。

仿佛一日陈疴尽去。

甚至，心里还泛起一丝念头，身体这样的变化，其实也不赖？

“你怎么做到的？”木原院长问出了心底的疑问。

百合子也没有隐瞒，“矢量操作的一点应用罢了。我改变了你身体生物电流，刺激身体的化学物质，让你看见我时，能联系到最欢乐的记忆，形成通感，这样，对我的敌意就消除了。”

“我把这种应用称为——敌意消除。”百合子说。

“至于你觉得我可爱的事，则是我本身的魅力罢了。”百合子停顿了一下，她惊奇地发现木原数多竟然有点脸红，“毕竟我是人见人爱的美少女嘛。”

木原仰头望天，他被百合子的厚脸皮打败了。“不错，这种应用得很好。”

“是吧，我也觉得很有意思。”

“不过我记得你之前没有接触我的皮肤，你竟能改变我的生物电流？有长进啊，一方。”

百合子点点头，“我的计算量早就可以支持我能在身边形成一个特殊的场，只要在场内，就能一定程度上操控矢量。”

“aim扩散力场？”木原数多是专业人员，很快反应过来。

aim扩散力场是超能力者在无意识之间向全方位释放出的微弱力量。不使用精密仪器是无法侦测出来。

“不完全一样，”百合子解释，“这是我可以控制矢量的场。力量并不微弱。我把她称作亲和力场。”

这是百合子从aim力场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它的存在不由百合子自己控制，但是百合子可以在一定范围内调控自己的亲和力，或者，利用力场抹消敌意。

木原现在对一方通行的敌意全消。新的敌意还没有生成之前，木原数多都是安全的，并不会主动出卖可爱的、温柔的、听话的铃科百合子。

木原数多是一位出色的研究员，百合子不想放过人才。

掌控这个研究院只是第一步罢了。

百合子咬向资本世界的獠牙现在才刚刚亮出。

百合子通过木原数多，以no.1的名义与各研究所的负责人频繁会见，逐渐笼络了近百家研究所。

百合子亲自上场，利用她所掌控的四种基本相互作用——弱力、强力、电磁力、万有引力，在多个领域取得突破。

然后通过初步发展起来的人脉，向学园都市外的资本世界开始蚕食。

各财团的负责人见到百合子，受到百合子用来消除敌意的场的影响，首先想象到的是女儿孙女般的可爱、温顺、无害。他们对百合子的第一印象超乎想象的好。

各种暗处交易顺利完成。

学园都市外的资本家也对学园都市里心灵操控有所防范，但是百合子的称号是一方通行，不是心理掌控。他们的防范也很是有限。

况且，百合子对他们的记忆不做任何触碰，没有引起他们的触底反弹。

他们离开后，对百合子也是多加赞誉。

受欢迎的百合子在资本和政治两个世界的朋友开始暴增，敌人不断地变成朋友。她名下的资本也越来越多，逐渐形成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仅仅两三年时间，在各方利益集团的眼皮底下，百合子成长起来，并成为新的，难以坍塌的新兴集团。

从学园都市内到学园都市外，再由外部资本向内影响，百合子选择的这条路终于走通。

乃至于，百合子在学园都市的统括理事会也有了一定的影响力。

百合子终于一定程度上摆脱了小白鼠的命运。

百合子已经很满意了。本来自由就是有限度的。自己如果再想进一步，必定会引来超过想象的敌人。

百合子很聪明。她知道学园都市对自己的容忍程度也是有限制的。

这条路已经走通，但也是走到头了。

现在已经短暂地获得了受限制的自由。如果想要无拘无束，果然还是需要level6吗，百合子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