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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道霸王》第3章 寡妇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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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鼎天沦落为千万年来最废的修行者,甚至连敬天灵山扫地多年的阿姨都比不上,这许多年月来的耳濡目染,扫地阿姨都比一般人变得强大许多,起码看起来有了那么几分非凡的仙姿。

敬天灵山只剩下一副躯壳,草!这可怎么办,扫地阿姨的工钱还没发呢!萧鼎天努了努嘴巴,不觉呼出了心底最深处的惆怅,双手漫无目的地把玩手中的泥土,任由那凄冷的风从耳边吹过。

回去吧!竟连敬天灵山的方向都找寻不着,那怕找着了结界也成为第一道障碍,结界对任何人都有一种禁止,不是所有人都能上山来的,扫地阿姨只是山上土生土长的天然凡人,除非能感应到仙姿,而感应仙姿的唯一条件就是命星,或者是强大到无视结界的人才能通过。

不回去吧!虎落平阳还被犬欺呢!更何况是一个丧失生存能力的修行者,若说以修行者的身份出现,可谁又相信?混一碗饭也成为天底下头一等难题。

以前倒是可以吸入天地元气养精蓄锐,不经耕耘的人不会知到粮贵,民生维艰嘛可不是端个碗就吃饭的,如今萧鼎天沦落为连普通人都不如的凡人。

“唉!这可怎么办?”摸着那粒米未进的肚皮,轻轻叹了一口气,眼神迷离恍惚……

“我成为一个废物了呢…”无助的呢喃,无边际的蔓延开了,肚子不觉轱辘叫了几声。

“走吧走吧!也就四十九天了,死也做个饱死鬼才好,听说人间的就是个好地方。”想着想着多了几分安慰,也变得更饿了,脚下的步子开阔了许多。

一路上走的急,也没遇到个什么人,连野人都遇不到,庆幸的是路过那荒芜的山林时没遇到猛兽出没,在没吃到美食之前被野兽吃了,嗬嗬!想想都荒唐。

两天两夜后,总算见到了人烟,几家城外客栈零星错落,如果从天穹俯视人间,万家灯火犹如星辰坠落大地。

“客官要点什么?”店家小二热情的脸洋溢出欢乐的情调。

“把好吃都端上来。”萧鼎天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眼神闪烁。

小二见他长得有几分陌生倒不像是本地人,衣服上还有许多血迹,这恐怕是什么江洋大盗,还是杀人犯…要是惹毛了这大头鬼恐怕没好果子吃,摔碎几个盘子几个杯子倒是小事,少几个酒钱也是小事……只怕惹出人命,以后没法继续混下去了,想想都怕。

姜还是老的辣,在江湖上混的这些年,小二也长了不少见识,有了几把识人的刷子。

“听说了吗?林家林倩儿肚子大了。”

“你说的可是那个嫁给白面书生的寡妇?”

“除了她还有谁!说起来她也真是个扫把星。”

“可不是嘛!不过比起其她女子林倩儿的姿色绝对是一流,只可惜呀!是个祸水红颜!”直摇头。

…………

邻桌的五个粗鲁大汉七嘴八舌说着林倩儿的事,脸上漏出些春色。

说起林倩儿,五年前嫁给白面书生良才,街坊邻里都变着法子如何勾汤她一汤,怎奈林倩儿和良才恩恩爱爱,情深蜜意,倒令旁人无意生出许多嫉妒之恨。

婚后三年,未生下一男一女,良才倒也无怨无悔,自己一身落魄无父无母的,得到如此美女眷恋,真是鲜花插在茅屋上了,丈夫良才是个知书达礼的性情中人,躬耕半亩良田,闲暇时翻弄书卷解愁,期待终有一日飞腾青云,让林倩儿过上好日子,林倩儿终日织布以为生计,日子过得清贫,但小两口子滋润得让人羡慕。

沧海易水日,巫山幻云天。

三年后,良才以良国城第一秀才参加了科举考试,暴毙身亡,就在他写下最后一个字时死了,国医怎么也找不出个死因。

死了就是死了,天下秀才多的像爪子上的毛,如同稗草一样的凡人,永远也只会是稗草,沉默啊!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要在沉默灭亡,死也要像稗草一样沉默着苟延残喘。

唉!情深不寿呀!还是连天也嫉恨良才有个沉鱼落雁容貌的妻子。

奈何林倩儿冰清玉洁,哭干了眼泪,花光了所有积蓄为丈夫举行丧礼,为了宣扬贞烈之风,良王颁发烈女牌额。

只是那些好色之徒也总想着如何勾汤她一汤,她可是烈女,调戏可是要坐大牢的,良家妇女眼中嫉恨又妒,丈夫死后两年,林倩儿整天郁郁以泪洗脸。

五年后的今天,林倩儿竟然怀子了!

更为离奇的是,一口棺材横在门口,棺材送到门怎么也不会是好事,就好比平时骂人:老子送你一口棺材。

“听说了吗?她门前还出现了一口檀木棺材,你说怪不怪,那棺材上雕着几条天龙,跟活物一般……”几个酒客越说越玄,再往下说可以编成一部传奇的野史故事。

萧鼎天喝的有些迷了,两眼迷乎,只是听到‘棺材’二字,瞬间清醒。

这是法道大陆的那个棺材么?他似乎受到了某种召唤。

萧鼎天丢下碗筷,吃完喝完撒腿就跑,身后三把奇怪的长剑斜穿其中,就萧鼎天瞥了那一眼身后,根据这些年察人观色的细致入微,小二也不好理会!只是看着萧鼎天霸气离开客栈,无奈地用毛巾插了把额头上的汗珠,摇摇头转身招呼客人去了。

吃了酒,全身上下血液正旺,凉风呼呼吹来散着酒意,精神了许多,不远处城门上依稀可见三个大字:良国城。

夜未深,萧鼎天进入城中,之间一处火光通天,大街上行人形色各异,只有那老者若木鸡呆愣街边,萧鼎天连忙上前打听。

“老爷爷,那处为何火光弥漫天,这些人又往哪里去?”

老者不急不慢:“你是外来人吧!寡妇林倩儿怀子矣!妖女……”还没等老者说完,萧鼎天飞开了脚步。

这是一场盛大的纵火案,妖女当死。

“妖女,良王下令火刑,若是说出那个野男人,或许可以为你说辞说辞,可免你一死。”将军看着圆鼓的肚子,闭月羞花之容动摇马上火刑的时令,凶煞的眸子多了些许柔情,脸上几道风流韵事荡漾开来。

“将军,民女守寡三年,未曾认识什么野男人。”林倩儿绑在茅屋前的木桩上,脚下铺满凌乱的柴火,许多人早已看到抚摸美人的火势,只是都很好奇火烧起来会形成怎样一个悲壮的画面。

“可你怎么就肚子大了呢?难不成是那口棺材令你怀上了?亏得良王颁发烈女牌额呢!”将军站了起来,目光从她的脸上缓缓移动,落定在棺材上面,面对将军的咄咄逼人,事实摆在眼前不可辩驳。

棺材送子?

可又有谁打开过那口棺材?

林倩儿脸型扭曲,像是一块石头激起的涟漪,抚媚动人,几滴眼泪在眼中流转,意惹风情。

场面辗转沉默了片刻,将军把手举向空中又很快速地落下,冷酷无情把那怜香惜玉掩饰得天衣无缝,官道上叫杀伐果断:“点火!”随即转过身去,背对林倩儿,闭上眼睛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夜里的冷风吹过他的灵魂,将军用手盖住乱跳的内心,另一只手紧紧握住,在听到痛苦的呻吟声之时,解开浓重的眉头,咬住微微震颤的牙关。

在看到那口棺材时,萧鼎天意识到了什么。

“将军,何不打开棺材看看。”一个如洪钟的声音在人群中传来。

“好!既然妖女口口声声说没有什么野男人,那么就让棺材来让她死的明白,莫说良王冤枉了好人。”将军点了四个力气上佳的士兵前去撬棺材,一屁股坐在案桌上。

这是最后的谜底,也是林倩儿生死最后的防线。

茅草屋很争气,烧的贼旺,把那口棺材显现的一清二楚。

所有人的脸上写着未知,死死盯住那口棺材,眼神十分的一致,若是开出些金银珠宝来,准是一阵疯抢,一桩命案要在官道的眼皮底下发生。

只有萧鼎天的眼神不一样:“这就是那口棺材呀!”他注视着地上密密麻麻的萤火虫尸体,恐惧顿生。

四个士兵一起用力推棺材盖,却怎也推不动,极寒的天气士兵的背心湿了一片,引起人群中一阵骚动。

“闪开!一群饭桶。”将军上前拍了拍棺材,摸摸棺材盖边缘,绕着兜了五圈,目光炯炯好像在寻找开棺的钥匙,两脚叉开六十度,右手一股力道拍下,左手用力推进,一股神力注入,棺材缓缓开了,神秘的秘密变得更加神秘。

无数捕猎的眼睛凹陷得好特别,正在等待……

令人惊吓以至于窒息的画面浮现在众目之下,第一个被吓到的是那位将军,他把眼光深入棺材,又把眼光移向林倩儿,居然是两个长得完全一模一样的人。

估计所有人都不知道棺材从何而来,除了萧鼎天,他们也不会在乎棺材从何而来。

良国是个以仁道治理天下的国度,凡是讲的是以理服人。

“妖女呀!这是玄道里的妖女附体呀……”将军嘴唇微颤,心里念叨着:若不能烧死这妖女,恐要带来灾难。

“将军烧死她,同那妖女一同烧了,保良国太平。”良国果然是以仁道治理的国度,民众的普遍观点就是天理,顺民意以治天下,在不可收拾的大是大非面前,宁可错杀绝不放过,平民百姓的声音化作一重又一重狂浪,一浪高于一浪,山沟里传来惊天动地的回声。

将军挥了挥手,百姓又寂静犹如一湖死水。

点上火把,林倩儿在浓烟中缓不过气来:“我不是妖女。”渐渐昏死。

就在大家都以为事以落成,烧死妖女已是板上钉钉之时,棺材里的几千年不腐女尸直起了身子,睁开了眼睛。

人群中又是一阵骚乱,平民脸色苍白,真想挖个洞躲起来才好,没多会儿工夫,所有人一扫而光。

这注定不会是一个平静的夜晚。

“不想死的给我走。”女尸扭头看向所有人,口中吐出一段古色古香的气体。

那个胆小如鼠的士兵尿了一地,两腿颤颤巍巍抖动,他再也站不住了,恐惧侵袭了他的心魂,躺在地上直打哆嗦,他疯了,没多久吐出几团白沫,没了出的气。

将军强忍着如斯恐怖,始终没有暴露他的内心到底害怕到什么程度,环手作揖:“多谢上仙不杀之恩。”踱步走了,其余士兵很多早已不见,只剩下七人跟在身后。

女尸一口气扑灭了火源,救下昏死过去的林倩儿,茅草屋冒着几道婉转的烟丝,时不时传出几声烧焦木头的声音。

刑场上还有那个没走的萧鼎天,对于法道大陆的修行者,这又算什么!

这会是法道大陆的双生灵魂,还是妖王出世。

道师尊讲座时,曾有无数的灵魂以各种形态出现。

渺渺宇宙,并无边际,六道众生之所以能以动制静,得益于平行宇宙,万事万物得以平衡,双生灵魂来自于平行宇宙,在另一个宇宙中,存在着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灵魂,也就存在着另一个‘自己’你若笑他便笑,他若哭你便不得不哭,只是永远分不出到底谁先笑谁先哭。

只是双生灵魂聚在一起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出现,现实看到的跟法道师尊的讲座有着天壤之别。

“你不怕?”女尸挑逗着眉头,言语中质疑,身上散发出遥远时代独特的味道。

这可能是萧鼎天唯一回到法道大陆的机会,那怕这是一根飘在湖海的稻草,只要它跟法道大陆扯上关系,那它就是神草。

“我不怕!”萧鼎天的回答有些木讷,眼睛揪住脚下的石子并用力来回摩擦,木讷往往体现出他的傻气,但同时表达萧鼎天的诚实可靠,看起来不像是会动歪脑子,他是个老实人,他是个傻子……烂在俗世街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可讲,老实人和傻子传递着同样的弦外之音:他心性纯良,歪脑子永远长在屁股上。

萧鼎天是个修行者,那怕现在不是了,也会是个不谙世道的凡人,女尸不觉间噗嗤一笑,一朵桃花在动人的酒窝里绽放。

她们是双生灵魂?

他是妖王之子?

萧鼎天到底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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