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老房子内。

小五和光头男人坐在沙发上，两个人皆是鼻青脸肿，一脸无奈。

小五看着满屋子的狼藉，再看看捂着乌眼青凶狠的光头，“老大，我…我真的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光头男人抬起手一巴掌拍到了小五的脑袋上，“别废话了，瓜娃子，东西找不到我们就不是挨揍这么轻松了。”

“我…我刚才到底是怎么了？”小五还陷在疑问中。

“找东西去！”光头男人命令道，语气沉重。

小五见老大面色不善，又听说刚刚自己打了他，不敢不从，起身继续翻找已经翻过无数次的角落。

“老大，两个卧室和客厅都被我们翻光了，柜子也全部都倒出来，要是有合同的话早就拿到手了，也许根本不在这里呢……”

“别絮叨，上面不会错的。”

光头男人听着小五絮叨的话语，也是焦头烂额，上面人给的命令是明早之前找到一份重要的合同文件，现在的结果是别说合同了，连个日记本都没有看到。

“这可怎么办啊……”

突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砰、砰、砰！”

光头和小五同时一愣，两人对视一眼，光头指了指门口，说:“这次瓜娃子别犯糊涂，把啷个刀拿出来，如果能抓到那小子，说不定就能从他的嘴里翘出合同的地方。”

小五点点头，反手从裤兜里掏出一把水果刀，将刀刃拔出，慢慢地靠近门口。

猛地一拉！

门口却是一位近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淡蓝色的工作服，怀里捧着一个盒子。

“您…您这是干嘛？”工作服看着小五手中的匕首，呆在了原地。

小五见不是魏古，把匕首收起，板着脸道:“你谁啊？”

“我是送快递的，这是魏古先生的快件，请问他在家吗？”

“他不住在这了。”小五正要转身回屋，眼皮一眨，回头道:“我是他朋友，你把快递交给我吧。”

工作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退后一步说:“需要本人签字的，我不能交给你。”

小五见方法没用，快速地向前迈了一步将工作服顶在墙上，匕首弹出横在他的脖颈前，露出凶狠的模样。

“东西给我！”

工作服吓的大叫一声，将盒子推进小五的怀里，转身就跑下楼去。

小五捧着轻飘飘的盒子，得意洋洋的回到屋子里，将门外的事情对光头学了一遍。

“打开看看。”

小五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泛黄的信封。

“会不会是合同？”

光头伸手夺过信封，撕开，里面是一张纸条。

“警察马上就到，快跑！”

光头和小五互相看了看，还没等缓过神来，楼下就想起了警铃声。

“大哥，糟了！咱们赶紧跑吧！”

光头再次看了眼纸条上的话，“慌什么，这邮件是给那小子的，可能那小子犯事惹来警察了，要抓也不是抓我们。”

小五说:“可是……老大我们在他家呀，要是警察看到这幅样子，还不得把我们带回去调查，咱俩可经不起查啊。”

光头自然也知道不能面对警察，当机立断道:“不要慌，我们先离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好！”

小五急匆匆的出门，与光头男人一起走下楼，刚出单元门，就看到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站在不远处的楼下，正拿着一份文件抬头数着楼层。

两个人见状不妙，连忙出了单元门。

找不到合同也许会被上面惩罚，但要是被警察抓住，可能一辈子都要在监狱里，再也出不来了。

……

光头和小五离开小区后。

穿着警察制服的魏古走到单元门口，嘴角咧起笑容，合上空壳文件进入单元内，上了三楼。

“幸好王叔的店里有平时应付小混混的警察制服，不过刚才王叔演的快递员实在是太烂了，哎……一点也不专业！”

魏古掏出钥匙打开了自家的房门，一股尘封的腐烂味道涌入鼻孔，满屋子被翻的乱成一团，连垃圾桶和残余的食物都没有放过。

“简直是丧心病狂。”

魏古捂着鼻子嘟囔着，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从他们两人逃跑的模样看，应该还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而屋子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如果真的藏着某样东西不想被人看见，一定在外人难以发现的地方。

魏古的想起了以前母亲说过，父亲负债前每每遇见难以解决的事情，就会把自己关在卫生间里，这个习惯从他们结婚开始，一直到父亲逃走，都没有改变过。

想起父亲，魏古心里充满厌恶感，收债的人固然可恶，但若是父亲没有欠下负债，母亲也不会在去借钱的路上发生车祸。

“该死，卫生间里什么都没有。”

魏古拉开卫生间的门，地砖上都是纸屑，马桶已经泛黄，尽是恶心的味道，墙皮脱落的干干净净，露出里面的黑灰色水泥，干裂生纹，而头顶……

魏古疑惑地盯着卫生间顶部，灯泡亮着，但光芒却有一点黑影，似乎是灯丝断裂造成的。

他跑进客厅搬了张椅子，站到上面仔细的看着灯泡，发现里面好像有一根细细的绳线。

关灯。

魏古叼着大墓地手机，借着屏幕的光亮将灯泡拧了下来，这种老式的灯泡只有40瓦，亮度不高，如果不是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里面的绳线。

灯泡拧下来后，他看到绳线是从天板上的灯泡口内伸出的，而装着灯泡口的位置墙皮掉落，露出的颜色是青黑色，与卫生间四壁的水泥颜色不同。

“这……好像能够拆卸下来。”

魏古尝试着将手指抠进灯泡口，灰尘和墙皮脱落迷了他的眼，手指向下狠狠一用力，一块小臂长短的青色石板突然落下，砸在他的肩膀处。

“啊——砰！”

魏古连同椅子摔倒在卫生间里，脑袋狠狠磕在了马桶上，血瞬间就流了出来，耳朵里嗡嗡直响，天旋地转。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又一个黑影随着青石板一同砸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