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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精女知青又美又狠》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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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时期,公、检、法均被彻底砸烂,律师制度更是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军事管制委员会,由军管会代理执行公检法的职责。军管会又下设了革委会保卫组,负责案件审判工作。这个时期是没有刑法的,罪名都由审判人员自己定,没有任何法律知识背景的人,照样可以审判案子。比如这次负责顾向阳案子的保卫组副主任何继忠,听说以前就是个混混二赖子。

送走顾建国夫妻俩,何继忠瞥了眼桌面那叠红纸包着的纸币,嗤笑了声:“就这点钱也想求人办事?塞牙缝都不够看的!”转头吩咐妻子:“你和高家的暗示一下,这个数”手指轻轻比划了个数字,继续说道:“那事我就应下了。”

回家的路上,王玉兰忧心忡忡地问丈夫:“老顾,你说这何主任算应承咱们了吗?答不答应也不给个准话。”顾建国叹了口气:“尽人事听天命吧,咱们也没其他办法了。”

顾盼回到安山县的时候天都黑了,早就饿得饥肠辘辘,抬起袖子闻了闻,额,她几天没洗澡了,这味道这酸爽。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洗澡。

还没走到家属院就听到里面吵吵闹闹的叫骂声,其中一道声音似乎有点儿耳熟?走进一看,她妈此刻正拉扯着一个姑娘的头发,嘴里歇斯底里地骂着什么,周围乌压压围着一圈或看热闹或劝架的邻居们。

“黑心肝的臭□□,自己一脚踏两船不说,还有脸诬陷我儿子对你耍流氓?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明天你要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撕烂你的脸!”王玉兰一边试图挣脱谢桂芬的双手,一边用力拉扯着吴倩倩的头发。

“阿姨,我错了,我应该忍一忍的,毕竟向阳哥和我一块儿长大,呜呜,我只是担心他一直错下去会害了其她姑娘,阿姨,你放手,我疼!”

其他邻居见状连忙上去帮忙拉着王玉兰,这顾家大嫂也实在不像样,自己儿子对人姑娘耍流氓,这当妈的不好好给人赔礼道歉不说,反而对人辱骂厮打,看人倩倩,被打成这样还细声细语地解释,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傻姑娘啊。

顾盼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听这姑娘几句话就把她妈衬托得越发似无理取闹的泼妇样,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上前拉开她妈的手。

王玉兰转头看是前不久下乡插队的闺女回来了,刚想说话,顾盼低头附在她耳边说:“妈,对方一直在装弱,你越打骂得凶,别人越同情她。咱们不要中她的计,有什么事咱回去商量,商量好了再打再骂也不迟。”

夜渐渐深了,顾盼静静地听着她妈说完整件事,看着灯光下父母沧桑的面孔,不知什么时候长出来的白发,不由一阵心酸发涩,不过一段时间没见,爸妈突然就老了这么多。

一切都太迟了,现在距离明天早上审判没剩几个小时,人证、物证、关系,他们什么都没有,明天的审判十分不乐观,而她什么都做不了,没有哪一刻她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那天中午吃完饭,他叫我一起去公园走走,说是有件重要的事要和我说,因为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我也就没有多想跟着去了,谁知道,谁知道说了没两句,他就对我动手动脚的,幸好,后来国强同志来了,否则我。。呜呜。。”革委会保卫组办公室内,吴倩倩一边摸着眼泪一边说着那天的经过。

顾向阳在一旁举着戴着手铐的手,歇斯底里地冲她怒喊:“你撒谎,主任,她撒谎,我们在处对象,处了一段时间了,这事我们矿厂的魏景峰是知道的,不信你们问问他,我没对她耍流氓,我是冤枉的。”

高国强凉凉地说:“厂里谁不知道他是你朋友?他当然是帮你说话啊。”

顾向阳反击:“那如果你和吴倩倩在处朋友,谁知道你是不是在伺机报复我?你说的话也不值得相信。”

高国强意味不明地撇了他一眼,对何继忠说:“主任,那天其实有位同志看到了现场的全部经过,我想请他过来对质,可以吗?”

何继忠点了点头:“可以。”

“我叫王涛,是咱们纺织厂的正式工,那天我在公园的池塘边钓鱼,中午的时候我看见附近的树林边来了2个年轻同志,说了没一会儿,那男同志就对女同志动手动脚的,还说。。。”

顾向阳:“你胡说,我根本就没有见过你,也没说过那些话,而且池塘离得那么远不可能听得到什么,你在说谎。”

王涛:“那个时候是中午,公园里人不多周围也很安静,所以我听得很清楚。。。。”

何继忠放下茶杯,清了清嗓子开始做结案陈词:“顾向阳,现在证据确凿,你彻底交代了,就可以从宽处理,可以重新做人,回到人民的行列。。。“

顾盼一家全程在旁听着,几次听到这些畜生血口喷人时忍不住要辩解,就被保卫组的公安拦下了,家属是没有发言权的。

从审理到结案一个小时不到,如此轻率儿戏的审判过程再一次冲击了顾盼,一个国家连法律都能公然被藐视是多么可怕的事情。这个案件由革委会保卫组办公室审判,经革委会党的核心小组最终判决。他们最后的机会就是要在下周最终判决前提出新证据。

顾盼已经在公园来来回回走了几遍了,毫无发现,现在唯一的突破口是那个证人王涛,要怎么证明他在撒谎?树林邻近池塘,距离确实不算远,公园里这么安静,要听到点什么也说得过去。

啊,头都要想爆了!顾盼烦躁得抓了抓头发,一屁股坐在草坪上,看着鞋尖无意识地发呆,哎,走得整双鞋都是水泥,估计这鞋子也要报废了。哪哪都要钱啊。等等,水泥?这附近都是草泥地,哪来的水泥??

顾盼举起公用电话踟蹰良久,她现在找到了突破口,但是她需要帮助,认识的人当中,只有齐翀有这个能力帮她了。只是,她和他连朋友都还算不上吧,顶多就是偶尔碰上了会一起跑步的跑友,还真难开口啊。咬咬牙豁出脸皮按下几个号码,那头传来“嘟。。嘟。。”电话接通中。

北京

齐翀自打回京不是去外公家看书讨教,就是找陆远几个发小打篮球。极少呆在家里。这天早上吃完早餐,刚想出门就被父亲的秘书叫住。

二楼书房里,齐翀站在书桌前认真地阅读父亲刚刚批阅的文件,尽管父亲偏心大哥,但他也必须承认,在教育培养这方面,他对他们是一视同仁的,甚至对他或许还花了更多心思。

除了一些最机密的文件,父亲习惯把批阅的文件带回家里给他们兄弟二人看,然后让他们各自发表看法。这是父亲在政治上培养他们,

这个时期的政治风云变幻莫测,特殊的家庭背景让他们这些大院子弟对中央的人事变动和政治方向更敏感,看得更远更清晰。

齐卫东放下手里的笔,说:“你下乡也有一段时间了,结合你刚刚看的文件,说说你今后的打算。”

齐翀一丝不苟站得笔直,想了想认真道:“我想和舅舅一样,从政,从基层干部做起。”

齐卫东闻言抬头看了儿子一眼,他其实更希望儿子从军,毕竟他的大多人脉都在军队里,只是,眼下的局势。。。

齐翀看父亲沉默不说话,不紧不慢继续说道:“一来,《军委十条》的发布加上批“带枪的刘、邓路线”,使现在军队局势更趋于混乱,国内这种动荡的局势,未来几年估计都不会有太大变化,甚至会愈演愈烈。而且在军队里做什么都束手束脚反而不利于我发展,况且眼下中央。。。”

缓了缓说:“二来,公门之中好修行,儿子有幸生在衣食无忧之家,这次下乡也深刻体会了底层农民的艰苦日子,我希望有朝一日站上高位,尽自己的绵薄之力为他们做些什么。您安排我下乡,其实也是这样的用意吧。”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他没说,他希望以后的人生能完全自己做主,无论是仕途上还是以后的婚姻。一个成年人应该有一以贯之的世界观,不能现在要好处的时候把东方这套拿出来享受家世背景带来的便利,以后要自由了又把西方那一套拿出来。所以他选择走出父辈的羽翼,靠自己从基层干部做起。

齐卫东听着小儿子对眼下局势清晰的见解,一股骄傲之情油然而生,不愧是他齐卫东的儿子啊!

赵秘书和警卫员一直守在书房门口,齐翀出来后,赵秘书对他说:“小翀,刚刚洪姨说有个女同志打电话找你,你记得给人回个电话。”

齐翀微笑着说:“好,我知道了。”

回到书房果然看到首长又在埋首看文件,赵秘书心里叹了一口气,这父子俩一个比一个沉默寡言。他调到首长身边这么多年,几乎很少见这父子俩谈政事、工作、学习之外的话题。

要说首长不关心小儿子那也不是,作为亲信,他们对眼下的局势也是知道的,别看首长身居高位,明处暗处等抓把柄甚至搞小动作的小人不在少数,明天会发生什么谁都预测不到。

首长最看重的是这个小儿子,安排齐翀下乡,其实就是让他躲开京城混乱的局面,说难听点,万一哪天齐家遭殃了,还能保住这最后一滴血脉,为了保住他,首长花了不少心思和人脉,只是这些对方未必知道而已。

赵秘书往齐卫东的杯子加了点热水,说:“首长,刚有个姑娘打电话找小翀,听说还是一起下乡的知青,您就不担心他下次回来给您带回个儿媳妇?“

齐卫东摇头失笑:“我这个小儿子啊,看着对哪个姑娘都温和有礼,实际冷清孤傲得很,一般二般的姑娘还真入不了他的眼,我啊,没什么好担心的。”

无视洪姨在一边调笑,齐翀按着上面记的号码给对方回拨了过去:“喂,你好,我是齐翀。”

顾盼一直守在电话旁,等到快睡着的时候终于等来了齐翀的回电:“喂,你好,我是顾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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