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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器灵有个约定》第四章 成为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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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琴师府,令狐武最先看到的就是关于琴师的事迹。

“两广土官叛乱,被朝廷平定后,照例从俘获的土民里挑选了一些年轻男女带回宫去,女子为宫婢,男子为内监。

其中就有一位一身白衣的年轻男子,身后背一把桐木琴,衣袂飘飘彷若谪仙。他入宫后没有沦为内监,而是成为了君王的琴师。

他脚上沉重的镣铐昭示着罪臣身份,铁链深深嵌入皮肉,行走间在身后逶迤出一道触目的血污。然而金属扣击峥然有声,一如他高高扬起的傲然的头颅。

君王高坐殿上饶有兴趣地打量他,须臾,命他的近身侍卫上前除去琴师脚上的枷锁。侍卫深得君王的信任与宠爱,他的母亲是君王的乳母,两人喝着同样的奶长大,情如手足无分彼此。

侍卫不同于君王的阴晴不定,暴戾凉薄,他是那样生性活泼友善的人,天下人皆可以为友。他怜悯地看着琴师,枷锁摩擦深嵌的痛楚即使是自幼习武的自己也难以承受,何况是看似弱不禁风的他。

于是,他解开枷锁的手势便格外轻柔,抬头见琴师疼得微微皱眉,他无计可施,唯有向他报以友好灿烂的笑容以示安慰。

君王命琴师抚琴一曲,琴师应命。指尖翻飞如蝶,桐木琴特有的琴声如淙淙流水倾泻而出,是家乡的曲调。琴曲萦绕间,隐隐听见静静立在君王身后的侍卫哼着同一支曲,琴师蓦然回头,才知原来他亦是来自自己的家乡。

于此,这支曲不再是为君王而奏。为的,是让他听见家乡的曲子。

琴师以此曲得幸于君王,从此一跃成为炙手可热的宠臣,出入殿堂形影不离,有君王游幸处便有琴师悠扬的琴声袅袅飘起。多少人恨得眼睛出血,多少人妒得牙根发酸,他却只是心如止水地弹他的桐木琴。君王的宠爱他视若无物,弦声中深藏的情绪他只想诉说给静静立于君王身后的侍卫。

终于到了爱宠无极的地步,多少年来第一次,君王挥手让侍卫退下,告诉他今夜无需再趋奉左右。大殿之上只余下君王与琴师两人。两两相对之下,他笑着抱住琴师,说今晚留下吧。琴师兀自扬着他傲然的头颅,身后背着的桐木琴象征着静默无言的反抗。

软的不行,他翻脸就要用强,他是君临天下的王,还没有谁敢违逆他的意思。撕扯退让间琴师心爱的桐木琴被暴怒的君王狠狠摔在地上,生生断做两半。

他震惊,跌坐在地上不住颤抖。桐木琴是他与家乡唯一的纽带。君王被败了兴致,冷冷一笑,赐琴师廷杖三十。禁足南苑冷宫,非诏不得见人。

他一介罪臣之身,信手弹拨几曲便轻易得君王万千宠爱,无上荣耀。然而不过一夕之间,乾坤流转,他又被囚禁在凄清萧瑟的南苑,满身伤痕无药无医,连视同知音的桐木琴亦被损毁,只余下一身血迹斑斑的白衣日夜相伴。

侍卫担心不过,悄悄带着药膏前来探望,悉心为他剔除腐肉,敷上草药。又煮了清粥小菜一勺一勺喂给他,笑容如初见时那样开朗,给予他深深的安慰。南苑的冷寂岁月,也变得好过许多。

琴师伤势渐愈,侍卫问琴师究竟为何失了君心,琴师只是别过头淡淡道,技艺鄙陋,不慎弹错了音以致此祸。侍卫知道他不愿多言,便从宫外请人制了新琴赠与琴师。琴师抚琴时总是郁郁不乐,侍卫也说,琴声中少了韵致。”

“白衣琴师?这个为什么有点耳熟?总感觉好像在哪里听过……”喃喃道,“到底,实在哪里听过呢?”

“算了,继续看下去,或许就可以知道,这上面所说的白衣琴师到底是谁了。”

“原来制琴的木头大有讲究,唯有用两广产的桐木方可弹出往昔的韵味。没了家乡的桐木,也就弹不出家乡的曲。砸坏的桐木琴早已不在,侍卫想尽办法托人从两广运来桐木,才又赶制出一把桐木琴。交到琴师手中时,一向清冷如谪仙的他也泛起温柔的笑意。

那日约定了见面,到傍晚却下起雨来。琴师担心侍卫不会来,他却还是如约而来,冒冒失失地闯进来,满身衣裳都湿透了却还抬头冲他傻笑。纷飞的雨迷乱了静如止水的心,暖黄的烛光摇曳出暧昧的姿态,琴师拨弦的手势越来越凌乱。是谁起身吹灭了灯,是谁身上晶莹的雨珠洇湿了白衣,琴师好心备下的蓑衣,最终却是没有用上。

日理万机的君王再也没有提起过琴师,前朝政务繁杂,后宫美人如云,至于一个心血来潮宠过几日又转头丢在脑后的小小琴师,恐怕他早已忘了有这个人。

侍卫依旧克尽职责日夜随侍君王左右,他们依旧情如手足无分彼此,只是某日君王开玩笑地提起要为侍卫选一位德才兼备的夫人时,他会爽朗地笑着推辞掉。

岁月如流光无声淌过。

冬至,君王的宠妃诞下一双龙凤呈祥,君王甚喜,大赦天下,被遗忘在南苑的琴师也得以出宫回乡。他背着侍卫费尽心思才制得的桐木琴,孤身步步走远,走出宫闱,走回他日思夜想的故里。

曾经痛恨到极点的宫禁呵,真正到了离别时却也有了怅然的不舍。蓦然回首间,隐隐听见他静静侍立于君王身侧,轻轻哼起我们最熟悉的那阙曲子。

那时,君王手中抱着新生的孩子满脸喜气,他对侍卫说,等过了年朕会为你选一位淑女为妻,你们的孩儿若是男儿就做驸马,若是女儿就迎为太子妃,最好也生一对龙凤呈祥!你要永远留在宫中守护朕和朕的妻儿,朕一定不会亏待你。

君王眼中无上的厚爱与荣耀,于他却是一场啼笑皆非的错误。向来爽朗的侍卫一如既往笑得灿烂如阳光,单膝跪下谢主隆恩。

而琴师终老故乡,他捻了悲欢谱作琴曲,端坐茅屋悠然弹起,弦声绕梁间轻轻一叹,才知何谓身不由己。

君恩无常,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宫闱往事皆如浮生一梦,醒来时除却手头这把桐木琴,什么也没有了。卧病时再没有谁会喂我一勺热粥,下雨时再没有谁会冒冒失失闯进我的房间,然而岁月依旧如流光无声淌过。”

“我想起来了!这个琴师,就不是赠送我伏羲木的那个白衣老者么!”

读完这个白衣琴师的故事,令狐武才终于想起这个白衣琴师到底是谁。

这个白衣琴师,名叫谷化琳,也算是令狐武的恩施师之一。如果没有白衣琴师谷化琳,令狐武也就不会走上琴师这条路。

“哈哈,真是没有想到,你我二人居然会在这里相遇!”苍老的声音哈哈大笑,异常的开心。

“谷化琳?你当时不是消失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消失后,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每具身体内都有一个叫武魂的东西?”令狐武着急的问道。

“具体的其实我也是不太了解,我只是知道当时听他乱说,有人们不知道跑到哪去,知道后来,所有人都回来了,并且所有人的体内都繁衍出了一个叫做武魂的物体,好比我们相当用的灵器,成为了魂!身体的另一半!”

谷化琳思索道。

“这样么……看来这中间应该是有什么东西在作怪吧!”令狐武的眉头再一次的皱了起来。

“还有,你那把琴就在这里!那小家伙实在是太普通了,又有些损坏,所以不太好找,你可要都加注意!”

谷化琳的话音刚落,他的身影就变得淡了起来。

“看来我撑不了多长时间了呢!你在这个世界,一路多加小心,努力变强吧!我的好徒弟!”

话毕,谷化琳消失在令狐武的眼前。

“老头!我还有事没问你呢!你怎么能走啊!气死我了!”令狐武摇摇头,找他那伏羲古琴去了。

“呼,就是不知道,我和伏羲之间还有没有联系,毕竟,他们可是来到下界了!”

令狐武一边走,一边看着摆在架子上的琴,饶了一大圈,令狐武还是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那把伏羲古琴。

“公子,您是来这里挑琴的吗?我叫连娜,不如的话,需要小女子来给你推荐推荐吗?”连娜笑眯眯的说道,跟随着令狐武的脚步。

“你们这里的琴实在是太差劲了!一般的琴根本承受不住琴威!我都有些怀疑,这里真的是琴师府吗?既然这里是琴师府,那为什么这里的琴这么差劲!”

令狐武对着连娜说道。

“公子,对于你们这些刚刚习琴的人来说,这里的琴刚好够你们使用!”连娜微笑着说道。

“呵呵!是么!”令狐武微微一笑,“狗眼看人低!”。

“公子,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你身上并没有‘琴魂’的存在,所以你并没有使用高级的琴的资格!”

“呦呵!居然这么肯定?那要不要我给你演示一番呢?连那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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