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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之树》第二章 命中注定的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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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三天,白荷带来了夜空夜白可以上学的消息。

“校长批准我们去上学了么?”夜白一边穿着校服,一边问白荷。

“当然,我做事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地方么?”白荷走来走去,帮他们俩收拾东西,“我可是花了不少钱的。”

老奶奶在旁边欣慰得看着,白荷就像她的儿媳妇,夜白和夜空就像她的孙女孙子,这种生活是她做梦都祈求的。

“夜白,把这个吃了,不要老是吃肉,女孩子吃肉会长胖的。”白荷拿起一根油条,塞到夜白手里。

“啊,不想吃这东西,简直就是毒药。”夜白瞅了一眼白荷,很不情愿的把油条塞进嘴里。

“路上小心点,有什么事就和老师说就行。”白荷不停的嘱咐着两个上学的孩子。

两个人坐上了前往附近一所高中的公交车,在老奶奶和小荷的目送下离开了。

看着老奶奶和小荷从视线中消失后,夜白打开车窗,把嘴里的油条吐在了外面。“呸,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哟,你们就是白小姐说的转学生啊,来,跟校长我来吧。”一个微胖的中年人看着眼前两个人,然后眼光在夜白的身体上停留了一会儿。

在校长带领下,夜空和夜白走进了教学楼。

楼道里回响着学生背书的声音和老师痛骂学生的声音,吵得让人难受。

“这就是两个转学生,带他们进去吧。”校长跟眼前这位瘦高的中年人说,然后转过头对他们俩介绍:“这是你们的班主任,高老师。”高老师向他们点了点头,示意夜空夜白进去。

“同学们安静一下,下面有两位新学生来到我们班和我们一起奋斗高考,大家欢迎。”说着自己鼓起了掌,学生们也跟着鼓掌。

“自我介绍一下吧,你们两个。”高老师看了两人一眼。

“我叫夜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以后请多多指教了。”夜白鞠了个躬。

如此漂亮的女孩子,班里响起了很大的反应,还有的男生吹起了口哨。

“我叫夜空,各位好。”夜空不耐烦地说了一句就结束了。

与夜白不一样,夜空长得并不是很出众,所以班里只是在议论纷纷,没有多少人起哄。

高老师笑着点了点头,问:“你们两个之前在哪个学校上的学?我们学校今年要升级,学生的进度都很快的,你们能赶得上吧?”

夜白自动无视了高老师的第一句问题,回答说:“放心吧,老师,我们可以的。”

高老师听罢点了点头,指着教室最后的两张桌子说:“你们两个去坐最后的那两张桌子吧,昨天刚搬过来,同学们太懒,没有给你们好好擦一擦。”

桌子上有一摞书,表面覆盖了一层灰,桌子上被刻画了各种字和简笔画,看上去像一个旧桌子。

夜空用手指摸了一下桌子,看了一下,也不是很脏。有的男生争抢着给夜白擦桌子板凳,很快就擦干净了。

“喂,给你,擦擦桌子吧,这桌子挺脏的。”夜空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顺着声音转过身去,夜空看到一个女生正递给他一包纸。

“谢了。”夜空接过纸,擦干净桌子板凳后坐下了,然后观察着旁边这个女生。

乌黑的长发,如同白瓷一样白净的皮肤,上衣穿着宽松的白色短袖,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短裙,肉色的薄丝袜紧紧包裹着圆润的长腿,可以看得出她身材很不错,粉红色的帆布鞋,脖子上似乎还戴着什么吊坠,只露出红色的线,左手托着腮看着前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夜空用余光看了一下周围,除了她班里几乎所有人都穿着松垮肥大的校服,自己桌子里也有一套新的校服。

“怎么了,有什么奇怪么?”发觉有人在看她,女生转过头来,看着夜空。

“呃……没事,那个……刚才谢谢你了。”被发现的夜空有些不知所措,紧张地转过头去。

女孩以为夜空不好意思问名字,于是轻声说:“请多指教,我叫神木无月。”

“呃?”夜空有些茫然的看着她,他第一次听说四个字的名字。

“我是父母是日本人,不要见外。”对于这种反应,无月已经习以为常了,脸上露出可人的笑容。

夜空感觉这女生意外的令人亲近。“哦,你好……”夜空又看了一眼无月的侧脸,深深记住了她的长相,然后把目光转向前方,发现一个男生正在回头盯着他和夜白,看到夜空看过来了,那个男生转过头去继续听课。

”夜空?”

“什么?”

夜白吐了吐舌头,说:“没什么。”她看到了刚才夜空一直盯着旁边的女生,心里有轻微的醋意。

夜空看到夜白不理他了,把无月送他的手帕纸小心放进口袋里,看了一眼无月桌子上的课本,从书堆里找出来然后开始听课。

“喂,听说你是新校花的哥哥啊。怎么,介绍一下你妹妹给我们呗?”一群看着像不良少年的人,围住了刚刚吃完午饭回来的夜空。

“为什么?”夜空瞪了他们一眼。

“哈?你这小子很猖狂啊,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你是。”一个歪着脖子领头的少年瞪了一眼夜空,故意做出一个自认为很厉害的表情。

“你想怎么着?”夜空攥紧了拳头。

“你知道我是谁么,我爷爷可是这当地有名的人物田龙,好多当官的都跟他很熟。”少年扬起了头,试图俯视眼前这个没啥“教养”的人。

夜空听罢话也没说,出手就要打。

“你们在做什么!”一阵喝声制住了刚要打的夜空,一个男生出现在了夜空背后。

“王哥!王哥你怎么来了?我们在教训这个兔崽子呢。”一直歪着脖子仰着头的男生立马跑过去迎着他们的老大。

这不就是昨天瞅我和夜白的那个男生么?夜空想,他是这群臭虫的老大?

“喂,你叫什么名字?”夜空瞪着他问了句。

“王辉。”少年回了句。

“哈?你当你是谁啊,敢这么问我们老大?找死么你?你不知道他家里人都是什么人物?只要是个有头有脸的人都知道,他的家里人都有多牛气!”歪脖子少年扬起拳头刚要打,被王辉拉住了。

“够了,老是拿家里人说事也没什么意义。”

王辉看了夜空一眼,说:“他们就这样,多理解一下吧。”

“当然理解,臭虫就该有臭虫的样子。”夜空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咦?”不明事理的少年愣了一下,看着夜空走远。

“王哥,怎么不揍他,他这么拽实在是看不惯。”

“你们也好不到哪里去。还有就是能不能别叫我王哥?你们这样推崇我弄得我在学校很尴尬啊!”王辉瞪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

“我劝你们,不要没事去惹他,出事我可救不了你们。”说完王辉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一堆茫然的少年。他们彼此对视了一下,跟着王辉走了。

在他们旁边的实验教室里,无月正倚靠着门,听着外面发生的一切。

无月之前刚还在实验教室里收拾东西,刚刚听到了夜空的声音才躲到门后的。突然间,无月感觉实验室角落里有什么动静,便走过去查看。

“谁在那儿!”无月压低声音喊道。

夜白从桌子后面站起来,冷冷地看着无月。

“你什么时候到那里的?”无月瞅着夜白问。夜白没有吱声,眼睛死死盯着无月。

看着夜白没有说话,无月继续问道:“你想干嘛?”

夜白嘴角微微一翘,露出两颗异常尖锐的虎牙,轻笑道:“此事与你无关。”

门外有人路过,发出嬉笑声,此时,无月突然发现夜白头上的耳朵发饰动了一下。由于夜白一直披散着长发,因此很少有人注意到她没有耳朵,而夜白将一个蓝黑色的宽发箍划开一条缝,让耳朵穿过去,使别人误以为她的耳朵只不过是一个头饰而已。

“你这家伙……”意识到问题的无月把手慢慢伸进口袋。

看到无月的动作,夜白表情凝重了起来,低声吼道:“别动!”夜白的声音低沉而有冲击力,一声低吼让无月都感到心惊胆颤。

“这种不祥的感觉……你果然不是普通的学生!”无月从口袋掏出来一把黑色的手枪,把枪口指向了夜白。

夜白恶狠狠盯着无月,忽然闪现在了无月跟前,伸出长出锋利长指甲的手,抵在了无月的脖子上。“我和你说了,不要动!”

无月可以感觉到夜白的爪子正在她的喉咙处,凭夜白刚才的速度,下一秒她的动脉可能就要被割断了,然而夜白似乎没有下手的意思。

“不要对夜空抱有非分之想,人类。”夜白咬着牙,凶狠地说道,她的眼神冷漠而充满杀意,但是她好像被人控制着一样不能下杀手。

窗外的乌鸦喧嚣的叫着,逐渐阴起了天。

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啊,好大的雨啊。”白荷拖着湿漉漉的身体,冲进门喊道。

“小心点别感冒了,”奶奶大声说到,“快去换衣服。”

“夜空他们俩呢?”白荷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问,“他们应该放学回家了吧。”

“他们不是住校了?”奶奶低下头,悄悄地服下了几粒药,“之前听你说学校好像是两周放一次周末假。”

“哦对,忘了。他们老师打过电话吗?”

“打了,他们老师说要高考了,所以要我们不要打扰学生们学习。”

“哦。”听到这里,白荷沉思了一下,低声回了一句。

狂风呼啸着,却吹不散路上的行人。雷鸣声并没有盖住城市的喧嚣,反而使它更加吵闹。各式各样的雨伞穿插在马路间,不时响起一阵汽笛长鸣,让人有些烦躁。

窗外大风吹弯了一株正在发育的树苗,树梢几乎贴近地面,在暴风中摇摆着。

悲伤的事物总是会引起人悲伤的情怀,人天生的软弱会让人同情软弱的事物。

看着窗外挣扎的树苗,无月想起了童年时候那个杀死自己母亲的黑影,想起了父亲那道长长的伤疤,还有自己抱着血泊中的母亲痛哭的情形。

“你愿意接受这个称号以及其所有的力量和财富来保护这个世界软弱的人类么?”无月再次想起了那个声音,握紧了拳头,咬着牙,从嘴里挤出一句话,“为何人类就是软弱的?”

“怎么不是?”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无月警惕地转过身,看到了他。

“一个人躲在实验室做什么?这是你个人爱好么?”夜空笑着问,“上次好像也是?”。

“什么意思?人类为何是软弱者?明明人类已经站在自然的最高点了,还有谁会去消灭人类吗?”无月无视夜空的调侃,追问道。

“和其他动物比,人类没有优秀的体能,不过人类有聪明的大脑,可以用科技保护自己甚至掠夺自然。”夜空走到窗前,看着外面,“但是,也许就是因为有思想,人类才是软弱的。”

“什么意思?人类可是挺过去了多次大灾难,生存了几千年,怎么可能是弱者呢?”无月靠到窗户边,看着夜空。

夜空转过头,看着无月,“你脖子上戴的是啥?”

对于突然转移话题的问题,无月有些不知所措,随口应了一句:”我母亲的遗物。”

“遗物?我可以看看么?”夜空突然有了兴趣。

无月白了他一眼,把吊坠摘了下来,递给了夜空。

这是一个白色的玉石环,像一个戒指一样大小,还残存着无月的体温。夜空拿在手里仔细的看着,发现玉环内壁有个月牙形标志。

夜空看了一眼无月,和她警惕的目光对上了。

“很漂亮。”夜空礼节性的夸赞了一句,把玉环还给了无月。

外面雨变小了,风也消停了不少。

无月看了一眼窗外,树苗已经歪了,但是根还深深地扎进地里。

“因为有思想才软弱,为什么?”无月看着树苗,又想起了之前的话题,叹了一口气。

夜空斜看了无月一眼,轻轻叹一口气,说:“你和我都是一样的,我们都有着人类的种族天性——恐惧。其实不仅是人类,所有的生物都会因为恐惧的本能而逃避死亡反抗死亡,人类也是。人类因为恐惧而躲避危险,但是呢,有些人却把这定义为软弱。在他们看来,凡是逃避的行为都是软弱的表现。他们以自己的坚强为荣并且去嘲笑那些软弱的人,其实他们只是为了没有实际意义的荣誉而去奋斗,最终丢失了自己的性命。”

“你的意思是那些尽职尽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人做的事是无意义的?”无月冷冷地问。

“是的,正是此意,这就是这个世界人类所制定的‘道德’。”夜空瞪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国家,父母,我们生下来的时候他们就给我们戴了束缚,为我们制定好了行为准则,告诉我们,这里是不道德的,那里是违法的,于是,我们的行为被逐渐统一,我们的思想就是被如此束缚,我们不知不觉给自己加了各种各样的限制。虽然人类社会如此实现了统一,却阻止了人类向更高境界进化。所谓的责任,义务,对于国家也好,父母也好,都是主宰别人的生命的借口。这真是很令人讨厌,你也好,我也好,我们都失去了自己的思考,生如傀儡,死如炮灰。”

无月凝重的看着他,说:“人类的进步需要牺牲,那些人是为了人类的大义而死,他们的死,重如泰山。我不知道你所说的人类向更高的境界进化是指什么,我也不知道这种进化与人类的道德、责任的品质有何关系,我只知道,你的想法很危险。”

“你看,这就是问题所在。谁告诉的你,这种思想是错误的?存在既有意义,人类不能评对错。”

“你的言论真是不可理喻。”

“那就这样吧,看来我说不通你了。记住,不要被别人迷惑了,自己要珍惜自己,不要让自己的思想成为致命弱点。”夜空拍了拍无月的肩膀,离开了。

“思想会给人希望,赋予人以责任,让人有目标,有希望有责任有目标才能叫作人。人类一点都不弱小!”看着夜空离去的背影,无月握紧了拳头。

人的思想是独一无二的,因为有思想才能称作是人。思想是必不可少的,没有了思想就没有了认知,没有了认知就没有了缤纷的世界。但是,思想不应该成为人的牢笼和镣铐

周五了,全学校学生都很激动,因为明天他们就可以暂且回家一次,从这个牢笼中逃出来。

“喂,你,放学后在操场边的树林里等着。”

夜空看着眼前这个斜眼看他的男生,就是他前几天来找茬的。“没想到你脖子竟然是直的!怎么,想打架么?”

“老子不怕你,有种你就来,没种赶紧滚,妈的老子就是看不惯你。”

“好啊,到时候我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夜空笑了笑,看了一眼这个牛气冲天的男生,走了。

“喂,夜白,今天你先自己回去吧。”夜空对正收拾东西的夜白说,“我有一点事需要处理一下,很快就回去。”

“哦?”夜白用一种很奇怪的声调回了一句,然后看着无月,“有女生找你约会了?”

一句话让夜空和无月的脸瞬间通红,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立马把目光转移开了。夜白注意到了两人的变化,心里不由得醋意浓浓。

终于熬到放学的时候了,学生们如同出笼的鸟儿一样飞出教室,四散飞走。

“喂,没想到你还真有胆子来啊。”歪脖子男生带着一群凶气冲冲的人看着夜空。

“是么?那我现在是不是应该下跪恳求你的宽恕呢?”夜空瞅了一眼他身后的一群男生,“切,一群只会装气势的人。”

“你说什么?兄弟们,给我打!”一群人蜂拥而上,似乎要把夜空大卸八块。

校门口,一个女生默默地站着,似乎在等人。

“那家伙还没出来么?”无月看了看表,已经放学十多分钟了,夜空还没出来。无月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在这里等夜空出校门,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下课就看不到夜空的踪影,她也不明白自己心里到底在期望着什么。

“算了,我为什么非要等他呢,明明跟我没关系的。他可能是去找其她女生了。”无月脸一红,转身刚要走,突然听到操场传来一阵叫喊声。

“出事了!”无月转身,飞快地向操场方向跑了过去。

操场边的树林里,夜空拿着一把黑色的长太刀,刀上还沾着血液,看着已经吓软坐地上的歪脖子男生。

“大哥大哥,我错了,饶我一命吧,我还不想死。”歪脖子男生坐在其他人的尸体中颤抖,牙齿不停地打颤,“只要你饶过我,我就可以让我爷爷给你很多很多钱,你想要啥都可以!”

“哦?是么?”夜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那我要是想要你的命呢?”

“咦?我……”还没等男生说完,夜空的刀已经刺入他的心脏。

“你!在做什么!”

“恩?”夜空没想到会有人发现,转身的时候发现一个杀气腾腾的女生看着他。

“……夜空?”无月没想到竟然在这儿发现了夜空。

“哟,是你啊。”夜空表情很平常,似乎这一切与他无关一样。

“你这家伙……”无月压抑不住心里的愤怒和失望,从书包里拿出一把黑刃的短刀攥在手里。

“怎么?你想要杀了我么?”夜空看着她,眯起眼问道,手中的刀不自觉的握紧了。

“你这个杀人魔!”无月冲向夜空,手里的短刀向夜空砍去,“你这个混蛋!”

感觉到无月身上弥漫着一股不寻常的力量,夜空用力用刀挡无月的迎面一击。两人的刀刃相撞引发了一阵巨大的冲击波,周围的树木也经不住被摧残的树枝七零八落,不远处的教学楼的玻璃也全出现裂痕甚至破碎。

夜空被冲撞带来的冲击波给震得两腿一抖,险些没站住。无月也被震得后退了几步,嘴里喘着粗气,右手被震得发麻几乎没有知觉了。

夜空活动了一下被震麻的胳膊和手腕,站稳了看着无月。

“不可能……”无月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着夜空,“为何你也能够使用内气武装?”无月有些慌张,她本来只想用内气武装压制夜空,但是没想到和他打了个平手,她猛然间后悔没有使用手枪了。

“哦?看样子你也会使用了?”夜空也深吸一口气,把呼吸节奏稳了下来。

“这个世界上没有多少人可以如此熟练得使用内气,你……是谁?你和夜白那只妖怪到底……”无月知道和夜白在一起的夜空也不是一般人,但是没想到是这么不一般的人。

“这东西叫内气么?”夜空把刀插地上,双手扶住刀,看着无月,“你们倒是很会起名字的。”

夜空看着无月没有动作,缓缓直立起身,说:“真可惜,我们不是同一阵营的,天神四皇之一的人皇,神木无月。”

无月听到这里恨得咬牙切齿,刚要冲上去突然发现自己身体动不了了。这时无月才发现自己的身体被一堆黑色的长绳给束缚住了,脚底下有一摊黑色的水,黑绳就是从这里面发出来的。无月拼命挣扎,但是越挣扎黑色长绳捆得越紧。

“不要乱动,不然会没命的。”夜空面无表情地喊道。

“切。”无月太大意了,没有注意到中了对方的陷阱。

“我想问你一件事。”夜空离开插在地上的黑色太刀,走到无月面前,“你想当炮灰么?”

“你什么意思?”无月咬牙切齿地说。

“我的意思是,你真的要为他们卖命么?这样的话我们就是敌人了。”夜空稍微提高了声调,“如果战争打响了,那么迟早有一天你会死在我的刀下,但是我不想这样,我不想杀了你,我想让你舍弃人皇的职位,成为一个普通的人类。”

无月瞪了一眼夜空,想挣脱,但是感觉身体没有力气,黑色长绳如同在吸收她的体力一样,她甚至感觉到了一丝困意。无月看着夜空,轻轻说:“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你和杀人无数的纳粹和帝国主义没什么区别,你们都是杀人犯!”说完,无月眼里蒙上了一层泪水。

夜空看着无月,沉默了一会儿,说:“很抱歉,我并不是多么厉害的人物,我和你一样,也是傀儡,也是炮灰,但是……”

“够了!”无月大喊道,“我不想听你说什么,你手上的鲜血就是你凶残的证明,我……真是看错你了!”无月流下眼泪,咬着牙看着夜空。夜空怔怔地看着无月,茫然不知所措。无月目不转睛地盯着夜空,一字一顿说:“难得我那么喜欢你……”

听罢夜空浑身打了个冷颤,他眼神中闪过一丝悔意,但是很快变成了冷漠。夜空稳定情绪,走到无月身边,手抓住她脖子上的吊坠绳,用力把吊坠拽了下来,转过身去,慢慢走到他的刀前。

“我知道你是谁了。”无月看着夜空的背影,缓缓说道,“已经过去了快十年了,你们最终还是出现了……”

夜空没有回头,深呼吸一口气,说道:“这是我们的命运,和你们一样。”

无月说:“但是你可以选择沉默,只要你不主动挑起战争,这世界会更加和平,阵营战争什么的……我真的不想发生,你难道就想要看到战争吗?”

夜空没有回答,把吊坠收进衣服兜里,一把抓住插在地上的黑刀,拔了出来。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挑起战争。”

刀拔出后,缠在无月身上的黑绳也消失不见了,似乎没有出现过一样。

“你的吊坠,我收藏了,就当……”夜空回过头,强颜欢笑,“我们相遇的见证好了。”

看着夜空消失在一阵黑雾中,无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无月感觉身子没有一点力气,困意也越来越重。

“命运……真是爱捉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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