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伤之痛》第五章 痛定思痛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郦红道别徐昭后,一种隐隐作痛的耻辱感死皮赖脸地占据着她脑海感到浑身奇痒,心躁气窒,对四周的一切感到莫名的懊恼。

她错就错在这次没有易容,人太挑眼,恰好被徐昭抓获。这只能是命运!郦红感叹。以往,她每次外出抓扒手都易容,把自己化妆成面容各异的普通人。窃贼们都知道反扒英雄是个貌似天仙的女人,但从没在犯罪现场见过她真容。

她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心情没有去单位而踱进湖浜公园呢?自从他们解散集团、中止犯罪后,她再没有进过湖浜公园。她怕唤起记忆,怕唤起对侯烨的思念。思念侯烨是痛苦的,他是敌人但毕竟是亲生父亲。

她在一如既往的侯烨小屋前站住。公园门卫新换来了一个退休工人。人们对侯烨的失踪并没有引起重视,在他们的心目中,这世界没有侯烨的一席之地。人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就是这样的一个默默无言、被人冷落、怜悯的快要进坟墓的老头,是一个身怀绝技的王牌特务,一直在履行着他神秘的职责,可惜他赍志而没。

她在结实、外表伪装得很好的小屋前瞪大眼睛,想劈开曾经是那么神秘的小屋。她的触景生情的凝视流连,引起门卫的注意,询问她有什么事?郦红随便瞎编个借口搪塞过去后,来到花房前停下。这儿她曾扮演过一个**的老头,逗弄穆淑静、李莎。

湖浜公园的每一处,都记忆犹新。这儿的每一条小道都留下了他们的足印;这儿的每一棵树都留下了他们抚摸的手印。湖边,闵毓就向他求过爱,也与她争论过,争论他们今后的命运。如今,一切都成为现实——她处于痛苦之中,决定不自。

可相遇徐昭后,她的心又活了。在一阵羞耻之下,在一阵莫名的天意之下,她觉得她不自对不起良心,就好象人粘满污垢、爬满臭虫一样,浑身不自在。

春,把湖浜公园装饰得美如亚热带的森林公园,但映入郦红的眼里却如荒漠;黄莺失去了它美妙婉转的歌喉;天空失去了它的色彩。一切都是黯然的、毫无生气的!

为什么她会出现这种心情?她不用思索也明白,她的心里正起着一层变化。她踏在这条幽静惬意的小径上,满目出现的是伙伴的回忆。以前,他们都是带着无忧无虑的惬意心情在这儿尽情地消遣,享受生活的乐趣,那时的一草一木都是美丽的,带着博爱。可现在,一切都没有了。

她的思绪又转到她的自。值得她爱、留恋的人都去了,留在这儿的都是完整且凄凉的回忆。她抚摸着那块闵毓曾击得满掌是血的石块痛苦地蹲下身。她失去的是她最好的朋友的爱和最好的朋友的忠告。

一切都来不及了。她失去了他,生活又安排给她一条更曲折、充满人生痛苦的道路。想到被捉的耻辱,她立即联想到伙伴们。

“我对不起你们!”郦红揉捏着膨胀的胸口站起,痛苦地哀嚎,“你们没有被人抓住,辱没名声,我却让你们蒙上耻辱!”她此时已不是那个反盗窃英雄,而是过去的那个她——一个出色的罪犯。

“我对不起你们!死在九泉之下的伙伴!”郦红抬头远视,象在祈祷。“我应该自!”突然,在一阵抽搐般的悲痛之下,她愤然地对自己呼喊道。

她的灵魂又复苏了;而复苏的灵魂只有在忏悔罪行的情况下才能对得起死去的伙伴,让他们的灵魂安息。假如她不想自,还想犯罪,那只有干出惊天动地的事迹来才能对得起死去的伙伴。

“错误往往是正确的开始。”湖浜公园提示给她的就是这样的一个结论。她是靠着理智战胜自己的错误,同时又以不可思议的毅力赶走过去的那个她。

她扶住一棵她曾经祈祷过的常青树,想起她寄托过的“幻印中的人”。她一直坚信不移地幻想着这个灵魂会来解救她,把她的犯罪灵魂抹掉,使她成为童贞的过去的她,并与她建立幸福家庭。但现实是,“幻印中的人”只是塑造出的精神完美的人,现实中并没有这个有血有肉的躯体。她感慨:在黑暗中思索会产生虚无的幻觉,在阳光灿烂的窗边思索会攫住现实的冷酷。

“徐昭是不是这个‘幻印中的人’?象牧师那样怀着一颗仁慈心,力所能及地拯救堕落者?”郦红突然怪诞地问自己。是!”她很快就否定了。因为“幻印中的人”远比徐昭完美。另外,她也说不上徐昭究竟具备那些气质,成为拯救她灵魂的上帝。

“他也拯救我,这是事实。”转儿郦红又想。他属于牺牲自己为他人拯救灵魂的人。但这样的人可能不止他一个。这些人不一定适合拯救她。自从她忏悔后,上帝就不存在了。

人类的感觉很快就会厌倦反复的见闻,但却能迅地夸张不常见的事物的美丽和魅力。对郦红来说,使她蒙受耻辱的事她是绝不会很快忘记的。因为在她这坎坷的一生中,没有任何一件事让她受过耻辱。她揣度那位记者究竟怀着什么样的心没有送她去公安局?记者多多少少都具有欺诈的成份,那位记者完全可能有他自己的个人野心,踩在别人的肩膀上为自己攀爬荣誉、功名。

她总不至于向他倾吐犯罪原因吧?以前,她向上帝忏悔来辨别她的人性——就是所谓含义。现在,她能不能向一个现实中的人忏悔——即那个记者,让他来辨别她的人性呢?向社会自她显然已不想,向某一个人忏悔倒是一个很好的主意。

可是,她天性的慎重,加之对现实社会、人心的隐约失望,使她消除了向某一个人忏悔的念头。她不能轻易相信一个人,但她想向他倾吐犯罪原因的心却在蠕动。

徐昭的形象,象镜面上擦去的水蒸气似的忽然不见。理性得胜的郦红有凡的遗忘本领:凡是她理出头绪有结局的事情一概让它积存在记忆的铁盒里,不再复现。

她从来就相信:幸福只属于那些善于把过去遗忘的人。这样的人,不用担心作茧自缚,不幸就是天外物。

她又踅回门卫的小屋前,门卫在那排浓密的冬青树后忙碌着。侯烨的形象又万分凄凉地出现在她的眼前,向她哭诉,索回他的性命。这骨肉情的呼唤,这血淋淋的幻影,铺天盖地扑向郦红。她梦游似的怀着恐惧慌忙奔出公园,回到家里。

她一进屋,看到父母已摆好丰盛的午餐等她,便连忙掩饰住自己的失态,笑容可掬地向父母道安,然后坐在饭桌前,俯过身闻闻桌上的美酒佳肴,出啧啧的赞扬声,并伸手掰过一只鸡腿,感激地朝母亲一笑,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和睦的家庭气氛是幸福的花朵,它胜似世间的一切温柔,胜似大自然的一切优美;它能把一家人象水与乳一样融化在一起。沈碧瑞深深体会到这点,向丈夫抛过一个满意的微笑。郦懿斟满一杯法国葡萄酒递给女儿。郦红接过一饮而尽。郦懿的脸上绽开了笑容,与妻子喜孜孜地看着女儿,仿佛有种生命的活力在女儿的微笑中闪烁,他们突然觉得心肺间满盈盈的,似乎填满了欢乐。

两人对女儿的爱已聚为一个焦点——那就是婚姻问题。而女儿对婚姻却漠不关心,她表现出来的对任何男人的平和态度和对自己蓬勃的令人神魂颠倒的春情不屑一顾,使郦懿夫妇大为惊讶,迷惑不解。

两人虽然担心女儿的婚姻,但还是拒绝了象蜜蜂簇拥般的前来求婚的达官贵人的恳求。他们认为女儿拒不开放情感的闸门自有她的道理。她既然对任何事都能开物成务,自然在婚姻问题上也能硕果累累。凡是有远见的人总是走运的,对他们来说,一切都不招自来。

然而到如今,女儿婚事的喜讯还没有一丝声息吹进这座万事如意的住宅。郦懿夫妇决定挑几个候选人拨一下女儿情感的弦。

沈碧瑞端详着女儿的面容,满脸洋溢着幸福的自豪感。自从有这么一个可以放心的女儿后,她脸上那饱经风霜的皱纹正在消退,变得年轻愉悦。

“妈妈,你好象有话要对我说,否则不会这么老瞧也瞧不厌我。”郦红放下筷子,敏感地猜测到母亲的心思。

“你猜对了。”沈碧瑞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想与你谈谈婚姻问题。”

“妈妈,婚姻是一个老掉牙的问题,不过每个人都得走婚姻这块跳板。大多数人都好坏不同地走过去了,但也有人在这块跳板面前犹豫、恐惧,不敢过,有人在过时跌下跳板。”

对婚姻郦红持冷漠态度,好象对它有一种本能的厌恶。这点郦懿、沈碧瑞从女儿的语调举止中都已注意到了。

“你是否在爱情上受过刺激?”沈碧瑞顾忌重重地一皱眉,问女儿,差点撞翻一只酒杯。她连忙掩饰住猜想到人生可能带给女儿灾难的恐慌。

“这不否认,”母亲那颗慈爱的心所流露出的担忧并没有逃过郦红敏锐的眼睛。她尽量用轻松愉悦的声音说,“不过,妈妈,请放心,我在爱情上并没有受过欺骗,只是命运在捉弄我,直到现在还没有把爱情现实地赐福给我。”

郦懿、沈碧瑞当然都不明白女儿指的“现实地赐福给我”自有它特殊的含义。她指望的“现实地赐福给我”的人,就是在“幻印中的人”消失之后、闵毓的爱失去之后还没有碰见过一个象“幻印中的人”和闵毓那样的人。她除了那个“幻印中的人”和闵毓外,不会嫁给任何人。

郦红对父母关心的婚姻问题并不热心,迂腐的婚姻问题并不会比一桌可口的佳肴更有味。被人实际上已视为商品化的婚姻是一桩肮脏的买卖,象毒菌一样会导致很多家庭的不幸,或人心身受到慢性自杀的摧残。

“你想独身?”郦懿的眉头皱紧了,放下筷子,用餐巾擦去嘴角的油腻,似乎也想用父亲严肃的关怀擦去女儿怪癖的感情油腻。

身显然是荒唐的。爸爸,无论是修道士还是修女,他们的日子都不好过。”

“那你喜欢何种类型的年轻人?你看他喜欢吗?”沈碧瑞掏出一叠照片中的一张问。

郦红接过照片,这是一个照得挺帅的青年。她瞥过一眼,问母亲:“妈妈,你总得介绍一下他。”她不想太伤母亲热情焦虑的心,只好装装形式地应付一下。

沈碧瑞喜悦的心里火花一闪,说:

“他在外贸局工作,父亲是海军基地司令。他的特长是为人精明,办事能干,交际很广,能讨得姑娘的欢喜。他是我以前的一个老战友介绍的。”

“这个人肯定是个到处收集美女消息、油头滑脑、作风轻浮的人,我不感兴趣。”

郦红把照片复转推过去。

“他怎么样,军人,交际并不广,安心保卫边疆。”沈碧瑞又递过一张。

“军人缺乏家庭温暖,至少我国对军人的婚姻约束不适合我的感情。”

沈碧瑞又递过一张照片,是干部。

“妈妈,别再递照片了。我并不对人的外貌感兴趣。”她把照片瞧也不瞧就推过去。

你喜欢科技人员吗?”沈碧瑞收起照片,很高兴地问。

“什么人都不喜欢,妈妈,我不想摭拾爱情模式。婚姻应该由我自己来选择。我有我自己选择的条件。这条件不论是军人在职守上如何神圣,科技人员在成果上如何辉煌,风流男子在相貌上如何英俊,都不能代替我要选的条件。”

“那究竟是什么样的条件?我几乎想象不出还有什么条件能更为重要构成爱情的法码?”沈碧瑞不解地问。

“有的,一定有的,至少在我的心里有的。”郦红情绪有点激动,她真想喊出:“一个能拯救我灵魂的人!”

沈碧瑞还想劝说,郦懿阻止了她。“碧瑞,女儿是对的。让她自己选择吧。做父母的总是把愿望想象得比女儿要简单得多。”

郦懿虽也对女儿婚姻的选择感到不解,但他能理解女儿。

爱情就是个很奇妙的东西,人不会因为对方完美才去爱,而是常常因为爱才觉得对方完美,这就是普天下数不清的情愁的根源。

“希望你能实现理想。”沈碧瑞忧郁地说,起身准备整理碗筷。

“妈妈,你等一下,”郦红叫住妈妈,转向爸爸,“我想问你们要一万元钱。”

这是一笔不小的钱,郦红猝然一提出,沈碧瑞感到吃惊。她罩着满脸的疑团问女儿:

“作嫁妆?”

人。”

“这数目可不少。”郦懿并不吝啬,不过还是迷惑不解。

“是很大。你不肯?”

起失去女儿的感情这要小得多,甚至是零。”

“谢谢!爸爸。”

沈碧瑞从卧室拿出存折交给女儿说:

“这是我们俩的补工资,有二万元,你需要取多少就取多少。”

“谢谢妈妈!”

沈碧瑞收拾好碗筷到厨房去了。

郦红起身也要走,郦懿留住她:“红儿,你等等,明天为‘郝二虎、韩鹏飞、褚轩流氓罪’一案议案,你最近有新的收获吗?”

郦红起身从卧室取出一叠被害姑娘的地址、供词递给父亲。“这些都是我掌握的材料,足够证明他们罪不容诛。”

就更坚定了我要重判他们的决心,来个惩一儆百。”郦懿一拍证据,高兴得从双眼中迸出一股正义的光芒。

“你将冒很大的风险,而且会遭到众人的攻击。十年内乱的影响太深了,法律虚无主义危害太烈了,办案会受到种种干扰。”郦红预测说。她回想目前社会越来越牢固的纵横交错的权力关系网,不免对父亲铁面无私的秉性感到稍许的担忧。历史绝不会出现这么一个奇迹:用大矛武装的一个军团能够打败一连用现代化武器装备的军人。

郦懿的回答斩钉截铁:“我是检察长,不能使那些为非作歹的干部子女伏法,我对不起人民!对不起法律!对不起一个检察官的良心!红儿,我常想,同样都是生长在动荡的年代,你为什么没有堕落?另一些干部子女为什么没有堕落?”

“爸爸,我是这样想的,不管裹挟在什么时代,都必须严于律己,活在责任义务里,他才活得通畅、光明,坦然无愧。如果一个人不尽责任,不履义务,又想活得很好,那只能走向颓废、堕落。至于我的人生之路还是不说的为妙。”

多少往事涌上郦红的心头,使她思绪万千,浮想连翩。

郦懿以为女儿是谦虚:真想向社会呼吁,向报社表我对女儿感到自豪的文章,可惜我不能这样做。因为你是我的亲骨肉,总不能给别人黄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印象。换成别人,我一定这样做。”

郦红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凄凉,“亲生骨肉,是啊,郦懿是把她当成亲骨肉养育,但毕竟不是亲骨肉呀!……”郦红在心里暗自道。不过,她绝不会因为郦懿不是她的亲生父亲而削弱一丝对他的爱。

要不要把她当作宣传的楷模,郦红没有表意见。说不准有一天她就会成为政治家、记者宣传的大人物,是悲剧是喜剧管***!她对父亲说:

“爸爸,祝你明天在议案上旗开得胜。不过,公安局长、法院院长并不好对付。王副局长不错。”

“你知道王副局长曾是我的下级吗?他是一个挺不错的人,帮助过你吗?”

郦懿与王武虽算不上莫逆之交,但关系不错。两人都具有刚直不阿的秉性,嫉恶如仇,痛恨**。

“没有。他可不象那些作家们所杜撰的先知,预先知道直到如今才知道的是非。中国的事,别说先见之明,就是能够判断误差小一点也已是称得上神仙转世了。王武副局长,他与所有人一样,认为你是真正的叛徒,所以没有关心过我这个叛徒女儿,在我当上公安后,也没有提挈过我。但我可以肯定,他是个好人。真为他可惜,他早该当局长了。”

在中国变幻莫测的政治海洋之中,人是不可能不犯错误的,尤其在官场不可能纤尘不染,不可能为了保全自己不玩一点权术。任何一个时期,对人、事的评价都很复杂。

“这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让人当官就象一颗糖一样赏给谁吃谁就吃。”郦懿现,他与女儿很合得来,很多对社会问题的看法是一致的。他奇怪她为什么没有成为政治家,而是一个公安战士。

“制度!制度!”郦红虽没有叫出声,但郦懿是深刻领会的。组织部长就是一个真正蜕化的老干部,但也平反了,并官复原职。难道这就是“有错必纠”吗?

“不管怎么说,我尽我的职守,每个公民与干部都能尽自己的职守,国家就不至于这么糟。”

“你说得对。”郦懿表示赞同。

他点上一支烟,然后陷入沉思。明天是一场硬战。在法律的拳击台上,正义的触角将伸入权力的内脏,进行一场特殊搏斗。

“爸爸,好好准备,一条猎狗与熊搏斗总得把后果想得严重些。小心没过逾。再见!我把钱送去。”

期待是人类生存的巨大力量。斯娃期待着郦红的帮助;郦红期待着金钱的作用。假如她不再想用犯罪的方式解救斯娃,她只有借助于金钱。金钱在这日益繁荣的国家里,就象蜜蜂在沼泽地里采的野蜜那样——又甜蜜又新鲜。

郦红一想到要与斯娃离别,便产生了一股强烈的依恋之情。她舍不得她走,但她总有她自己选择出路的自由。“她是一名孝女。”郦红一想到这儿,留恋之情所产生的痛苦便消失了。

她迈着坚定的步伐,朝徐岚住宅走去。目前与她保持联系的唯一伙伴就是徐岚。在伙伴中只有她还浸沉在看破红尘中。她堕落的灵魂没有复苏,但也不想犯罪。她决心做精神上的修女。实际上,在她的心里潜藏着一颗她自己也意识不到的高贵而纯洁的珍珠,一颗守法、蔑视丑恶、憎恶罪孽的那样珍珠。

一切从心灵上出爱的东西,总是在善良、纯洁的人们心中产生。郦红圆满地解决了斯娃的前程。

可又有一件令人痛心的事出现在她的面前。当她送斯娃父女上西去列车后,回到局里,立即接受了一个“文物走私案”。她迅破获了这桩触目惊心的国宝走私案,结果现国宝就是她解散集团时献给“文物馆”的汉朝玉玺、元朝金马玉龙,而罪犯就是文物馆馆长。

她沉思了,决定不把内蒙的藏宝洞告诉给国家。她原想在社会安定后,人的心灵变净后,将藏宝洞告诉给国家。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