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碎痕梦剑录》正文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1

我隐隐的感到我一直所惧怕的是一种藏在内心深处的一种烙印,而我无从解释其中的根由。我渐渐认识到这种东西的不可思议,它在冥冥中用着很深邃的眼睛用奇怪看着我,而非一般的看,近似于监视,又象在暗示着什么。其实我的内心早就紊乱无序了,我甚至怀疑我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我常常不安稳的做着每一件事情,睡觉,吃饭,连发呆也想着于现实毫不相干的飘渺事物。我很后悔自己在人世间就扮演这样一个微不足道而又毫无意义的角色,我觉得有这样的青春竟这样活着简直是一种莫大的痛苦。记得有位老师这样给我说过:是青春就应该象朝阳一样,。可是在我看来即使有阳光的时候,也未必感到温暖。结果就是因为这种空虚,日子是按照它自己的方式过去,一日又一日,思想里充满了无数的失落与抱怨,我感觉自己象个有气无力的老东西,这使我每一天都感到惶惶,有时候我后悔而一天又这样,而我发现自己和现实是那么的格格不入,理想有时候是包袱,到节骨眼上甩也甩不掉,因为理想对于我来说太累了,我想好好休息。

然而我慢慢发现那种意义上的快乐已经从我身上灭绝了,希望在没有着落的明天前到下,美梦因为失眠而错过,了漠,了漠,这日子的浮躁竟都让我失去平衡,一直挣扎的沉进象太平洋深的死海海底。

我所过的校园生活没能让我感到一丝的平静,这种平静几乎成为奢望,但我内心的浮躁在先。在学校留下的的印象不过是一些陈旧和脱落的墙壁,有时学校又成了一种不可仰望压抑,这些都是一些极其破碎的残片。我的校园生活一直是停停走走的生活给自己没留下了什么。

而现在只能在空秃的四壁里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我的内心一直底旋,感觉四周都是那种空白,难道是灰?我带着这个疑问开始漫无目的的对比和思考,规则的东西在此时此刻给我一种极其的压抑和难以理解。我向窗子外面看去,那里又是一个让人疑惑的世界。

“坐在后面那个同学你在干什么?”数学老师带着着责备的语气说。

我慌的回过神来,我的目光正和数学老师那厚厚眼镜后射来的冷峻一触,我低下头,保持一种空旋在悬崖上的感觉,一秒钟之内一种冷压过惶惶的内心直刺着神经。

“上课要好好听课。”数学老师说,在这语气里含着某种叹息声。

“都高三了,还这样怎么行呢?”数学老师拿着教科书顿了顿说:“好自为知吧。”然后清咳两声,又开始用高高的声音讲起函数来。

班上除了那种高高的讲学的声音外,整个教室显得很静,学生们都在认真听课笔记。他们适应学生的生活,能够很积极的生活。那种感觉极其微妙,敏感的刺激着我的神经,最后又紧张的汇集在头部,郁郁不得发的样子。这些东西充斥着我的脑子,当有张力冲撞时,就扯得这种东西一起痛,这直接影响了我的睡眠,这种印象一直缠绕着我,以至于无时无刻的都感觉有淡淡的血迹残留着,这可能也是使我陷入各种异样恐惧中的有一个原因。难道是我不能面对生活?这种怀疑马上将那种惶惶传递到我身体的每一部分。我还没来得及思考其中的根源,这种怀疑竟又成了我的一道伤口。一阵刺耳的铃声打破了我的思考,中午下课了。

“下课。”数学老师淡淡的说,一边收拾书和教具。

全体学生一起起立道:“老师再见!”声音还未落尽而数学老师已经扬长而去。学生们有的说笑,有的又象是带着思考,含蓄的,矜持的,什么都有,这些表情后面都有或是陌生或是熟识的故事和思考,只是人和人并不能用心灵感应来交流。我随着这股人流走过方的教室门,外面又有许多班级的学生都从自己的教室里涌出来了,汇聚在一起,人潮汹涌的向着学校大门走去。

食堂的饭菜是没得说的,如果看见殉情的青菜虫子,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一个食堂要做这么多饭菜,有时候粗心没看见也算正常。三四百人都在方模方样的吃饭,各自说着。食堂里到成了说话的天堂,象要把这一天的话都要在这里说完似的。“嗯,啊,哦,噫”之声绵绵不绝,分贝一直断断续续的维持着。

回寝室我是不太说话的,只是睡觉,并不是有什么东西禁锢着说话,而且人总是不能说话,我只是想避免少说废话,空话和套话,图个清静。我自己的事都没处理好,没什么可说的。室友们谈笑陆续的回来,我已经睡下。午觉是最好睡的,常常给我的感觉是晚上难睡,早上又怎么都不够睡睡。室友们还在感叹中国足球的孱弱时,我已经进了稀里糊涂的怪梦里。

“起床了!”管理员又是到处敲门,又是吹口哨,又是大喊。两耳刺鸣,在管理员声音和起床铃的声音夹杂下使我感到十分的不快。那些室友都在床上边骂这天杀的管理员和午睡时间,又一边疲倦的呻吟。

“张桓伟。”我下床的那个球迷睡梦惺惺的叫我,看来又是睡着起不来了,是叫我帮他请假。

“什么事?”我一边穿鞋一边说。

“帮……我请假……我肚子疼。”他是乎还在梦里。

“嗯。”我应道。

“那……拜托……了。”他最后说。

室友们笑起来:“这家伙睡觉也是为了足球啊。”然而都很匆忙,匆匆的迅速的穿衣,匆匆去洗手间洗脸,带上自己该带的东西,然后走人。我最后出寝室,我关门的时候突然注意到了寝室的门牌号:4-12,用白油漆喷的,虽然我不太喜欢这里,它也算是我人生的一部分。我笑笑,然后又象以前那样走向学校,没什么不一样,却又完全不一样,那是以前,而现在又是一个不同的概念,动作的重复意味着不代表时间的重叠,人还是在前进的。很多学生又和放学一样的涌向学校,或许本来这就是为着一个期盼。

“你帮又他请假!你是他监护人吗?”班主任一脸不高兴的说:“我在班上强调过好多次的,这种假叫霸王假,你叫我怎么请,如果人人都这样岂不是乱套了。”

我没说话,想其他去了。

班主任顿了顿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他就想着睡觉。”我没支声,班主任神情稍微好了一点:“好了你去吧,这件事我要找他好好谈谈”

我回头就走,心里说不出感觉。

下午课是一节英语,一节体育和自习,英语课到是昏昏沉沉的过了,体育课练长跑项目,跑三千米,体育老师进记录下了成绩,我还不能达到体育会考的标准。而我们班上那个体育特长生,那个高高帅帅的家伙到是出尽了风头,整个跑道就是他的天下,健美的肌肉,长长的腿,优美的跑步姿势,意气风发,惟我独尊的样子,超我两圈后对我一笑而过。引得不少女生阵阵倾幕,有几个初中的女生一起在跑道边大喊:“帅哥加油!帅哥加油!”那声音就在操场上飘荡,确是让人振奋。我不由得多了一点幻想,我怎么不是超人呢。那家伙叫陈洋,诽闻到是很多,记得有好些就是他和某某女生睡觉的事情。陈洋到不必焦虑这些东西和前途问题,单凭他在体育这方面已经是用不着与人争的了,他到是很谦虚,笑笑说:我过的就是与世无争的生活。他到是不必与人计较就可以很快乐,难道我不行吗?我仰头看天空,天很蓝,象到挂的海,逼人蓝色将我淹没掉,我是一只将要淹没掉的小兽。

在我淹死之前,我我应该做些什么?而我仍旧不清楚该做些什么,有时候心情真的很糟糕,无奈而又灰末。如果时间能够暂停,那么先让我想好我的未来再前进也不迟,如果时间能够倒退,那么我可以在最开始做出一种最好的选择,至少不会象现在一样煎熬。

学习,吃饭,睡觉这么简单的校园生活也不会过,那就是我。没有充实,没有喜悦,好象自己不存在似的,难道我迷失掉了,我很吃惊,同时怀疑。

“张桓伟,下课了!”几过个女生从我的课桌傍边走过,敲着我的桌子道。我一下子从梦中醒来。教室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昏沉的日光灯,竟差点要我忘了这是那里,而那个我做的什么梦也都记不起来了。

“几点了?”我问。

“十点半。”

嗯?晚自习都上完了,我还没什么印象。

“发什么呆啊,你最后把门拉上啊。”一个女生说。

我最后一个出去,我拉上了门,然后锁划过锁槽,我用手推了推。确认关好以后然后离开。我一下子想起来寝室门和这个门是不同的,正是因为这种不同世界上才有不同的门,许许多多的门,如果没有不同就没有许多,在两个不同的环境下我也是不同的,那么我本身也是由很多不同的我,许许多多个我组成的了;是这样样吗?我在夜色里笑笑。这日子真也真是的,莫名其妙的印象,空虚的论调,荒唐的想象,就过了一天。

然后回寝室,那个班主任正在训那个球迷。

“学习怎么能偷懒呢?”班主任说:“而且你这叫什么请假,纯粹的霸王假嘛。”陆陆续续的讲了一些大道理,然后办开玩笑的对我说:“下次你也不要再协同作案了,虽然表面上你没犯什么错误,但是

协同作案的罪名也不小,而且他有什么权力叫你去做什么就做什么啊,要把精力放在学习上嘛。”

班主任走后,球迷道:“虽然我这次受了批评,但是为了足球而受批评,值得。”然后又开始笑嘻嘻的开始侃足球,这次是意甲。

卧谈会开得很晚,虽然我不是球迷,仍然难以入睡,有种分贝和一种难受绞在一起,整个寝室成了一个足球论坛。查夜的老师警告了好几次,但是好象是习以为常了。寝室里八个人,一个特级球迷,四个准球迷,两个不管怎么说也懂点足球语言的。就我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家伙在里面。我觉得难受。是男人就应该默默的。于是一直让那些球星把球一个个的把球进了,大家都觉得倦了才能入睡,一般只是凌晨两三点才睡。

于是一天过去。

这一天有什么意义,一种怀疑和不快加深着。

2

我是怎样的命运我仍不清楚,很多很多打算压抑在脑子里形成许多玻璃碎片的东西,然后破灭。这时代什么都过时了,学校过时了,老师过时了,我们过时了。我幻想自己浮出水面,然而又没什么特长,我时不时的在想,这样的我是不是也应该去寻求些刺激,竟管有车前之鉴,追求刺激的好象都没什么好下场,但是这毕竟是种诱惑,儒家之道偏有一条禁欲者清之说。

人不是兽,却有着肉身,人虽然有意识,但却仍然受着七情六欲的感官刺激。情欲累积于心,郁郁而不得发,精神上消沉,直接影响身心。这在很早的中国已经有中医的辨证。在配与调养药物的同时,要少欲,也就是心贫者富,知足者长乐,一种休养生息的办法,到是对于身心又好处的。少与世人争锋,到不是反叛或者懦弱,而是追求一种折中的可行的方法,既是中庸之道。当前进和后退迟疑不定时选择后退,既是看一步走一步,避免盲从。可是这些我是做不到的,好象没有足够的时间准备这些东一些思想作为我的依据。苦于遇不到一个思想,一本书,一个知音,让我完美的与这世界同化,而不是这样被动的同化。比如刚开始的时候,是需要某种东西的引导的,而不是禁忌。

后来才知道这人世间是可耻的,这世间需要英雄,一个不怕伤害的英雄,而我也才知道这世间是可恶的。人是兽,每一个人都有一颗伤害人的心,在人类的机器时代还没有进化完全以前,人很多时候只是停留在机器思想上,这很无奈。

人的思想存在于自己躯壳上,而这个躯壳始终不是万能的,所以人不是完全孤立于社会。如果新事物缺乏某种承受的能力,是完全可能在这个社会上淹没掉的。这是一个曲折的过程,可能远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社会道德。真正的事物和革命是社会道德相融汇贯通的,而且在人文精神上是没有隔阂可言的,然而当一种东西失去某种人文精神,从而产生隔阂都人们是不愿意看见的,在某种意义上说缺乏这种气质。但是当一个人带一种美好的愿望着将信将疑的问一个很是疑虑的事情的时候,用肯定的语气打消他的疑虑,便会取得所需要信任。信任是一种巨大的力量,然而里面隐藏了许许多多的我们所不齿的东西。天上会掉馅饼吗?是不可能事情。即使期盼拯救,也不能告诉你死会进入天堂就去死,事实上很多东西只是表面,形式存在,而需要个人的力量。虽然个人力量很是不屑,真理有时候是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的,对于事物要有自己的心态,不要认为别人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而我苦苦寻找的,就是我能够托付的东西,这可能是一段感情,一个事物,一个嗜好,一首歌,一篇文章或者仅仅是个门牌号,而我无动于衷的除了惶惶麻木的感觉,我真害怕我会选择一种感官的刺激,让自己迷失掉。人的心态在其中起着关键的作用,若是心态失衡,或者道德滑坡,做了没必要的事情,或者无益的盲从,都是一种损失。“心贫者富”的心指的就是心态,心态越为复杂,如果没有正确的观念,和常常不得到满足,弊病就会越来越明显。人满足自己的心态行为方式,要受很大的社会道德因素制约。生活方式有时候即是可能成为这种心态的导火线。或者心态不同,那么所处的观点就会不同。或者有共同的心态,观点就可能达成一致。而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强迫我们去喜欢我们不喜欢的东西,是好的东西自然会有人喜欢。

那些日子我天天都在幻想,想的都是极其不稳定的东西,而且极其的缺乏根据。一想到未来的事情整个人就会烦躁不安,我找不到可以寄托的事物,我是以一种极其复杂和颇带病态的心态呆在学校,每每拿起书本我就很焦虑和浮躁,关于学习我很想用自己的方式做一些可能并不能达到效果的方法学习,而我觉得学校的教育方式太过于的死气。我的心情总是这样下去会出问题的。有时候我幻想成名,他们都觉得可笑,我在上课语文画画,是用一种极其复杂的心态在画画,被老师发现,被批评了一顿,说是要奋战高考,这是在产生消极影响。我不想考试,我并不优秀,考试能带来什么,是上名牌大学,是出国留学,是高薪工作。但是我已经被淘汰掉了,我不能或者不奢望这些,因为我根本做不到!我欲哭无泪,我象是被时代遗弃的种类。我惶惶如受伤小兽,全然无力的一次又一次的穿过学校大门,教室门,食堂门,寝室门,过着一种颇为病态的生活。我并不喜欢这种生活。每一次考试就象在赌博一样,学的只有初中水平,要我怎么考,越考越张惶。

我将是世界上一个最为失败的人,被时代淘汰,自甘堕落的,最终将无所事事的人。我将来做什么?我的将来在也没有可以热血沸腾的事情可以做,在也没有机会让自己过得有意义,我面对的是一片废墟和无可救药的心态,暗末和意志消沉的,会沉入死海海底的人。我是处于某种边缘上。颓废,堕落,精神上的苦闷一层层的将自己裹紧,苦于某种出路。这无疑是在犯颓废主义的错误,然而就真实的发生在我身上。这是为什么?因为我一直扮演着一个只会否定和后退的角色罢了。过于主观,这没有意义。我深知其害处,然而我仍然沉陷下去,难以自拔了。

我需要拯救。

其次是上网,离学校不远处的长兴街有很多网吧,游戏厅和迪吧。我常去那个叫“鱼”的网吧上网。这是我释放第二性格的地方,有本书中说在日常生活中压抑第一性格,那么这种人会在网络找到一种宣泄的地方,这种人多少喜欢某些刺激,在刺激中找回失落的自己。而我不同意这种说法,但是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在不同的环境中人被分割成不同的性格。人之所以在现实当中失落,是因为他在现实当中没有扮演到这种角色。而网络至少给了他们一定的空间,可以扮演自己喜欢的角色。我之所以失落也是因为如此,我没有完全承担起当学生的角色,因为怯场,心理障碍,也没这样一个空间。

“鱼”网吧对面是一个叫前锋的迪吧,因为这个原因我在这个网吧里遇到陈洋很多次。又因为我们是同班同学,又有颇为相似的兴趣,所以他常常来约我。虽然我们不是一个寝室,关系因为共同的地点,变得是乎要亲密得多,而我们只是带着不同目的乘同一辆公共车的人。上网聊天,然后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那种焦虑实在是难受,短短数秒内让我对任何事物都感到厌倦。于是我把头靠在椅子上,斜盯着闪烁不已的屏幕,不一会儿便觉得眩晕。喧嚣而泛滥的流行音乐在空气里渲染一种我并不需要的感官。游戏泛滥的时代,我身旁就有好几位正在玩游戏,传出些呻吟声不禁让我局外人有些感到极为不适。这网吧很大,共有五十台机器,速度不算太慢。三元钱一小时,对于我来说有些吃不消,但是竟然沉迷进去了也便没什么了。我觉得我是在一次次的背离,如同在光影中见得色彩,摸不着,又恐慌。我算什么,充其量一个盲流,一个混混吧。因为到现在为止我仍然没有弄清楚到底我的位置和周围的关系,或许这就是我逃避的又一种方式罢了。可我心里仍然愿望我不要这样一直走下去。

又很多罪名是自加的,隐隐觉得是不是源于某种罪恶感。我不能参透生死的原意,不能毫查我身边事物的真实性,应该不至于会到这步田地吧,怀疑这是一种精神枷锁。我是自闭的,孤独的,我和周围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墙壁我模模糊糊的,那些胡思乱想就象着魔似的,在一个边缘徘徊起来。这是一种冒险,精神的模糊,容易失足,这是我怕的,怕自己失足。值得肯定的是我对现实严重不满,到不是什么主观问题,这是乎意味着什么。

我象一只受伤的小兽,敏感的嗅着周围的味道,只要一旦有某种不利的味道,就会让我发狂,让我疯掉,这会很危险,意味着我时时刻刻会失控,我将从一个幻想时代过度到一个将面对残酷现实的世界,甚至我还没有准备好将我的梦一个个的粉碎,梦就醒了。这无疑是一种莫大的刺激。这个世界总是在编织一个极其眩目美丽的谎言,然后又将你逼进一个冰冷的角落。当人的一切都变成只是简单的报复,而这种报复是乎并不现实,象是第三次碰在墙壁上,第一次因为侥幸而觉得愤怒,这一次我一定一定要报复,紧接着第二次又撞在墙壁上,这一次是乎有些疑惑,但是还是心里不服气,墙壁有怎么能挡住我的去路,第三次又重重的撞在墙壁上,于是有些进退的疑虑,往往这是最关键的时候,后退代表进入冷静期,前进代表死心塌地。后退是一种逃避,逃避分为好多种,其中一种最常见的一种就是避害趋利。避的是什么害什么利恐怕还没来得及分辨就飞灰烟灭,因为这是一个红尘软舞的世界。

是红尘软舞的世界。

3

聊天象上了瘾似,还要通宵,我发现在学校的孤独不如外面的所谓自由,讨厌的禁忌让我们得不到什么,我不适应,是不是应该从哪儿来的到哪儿去,不然就来不及了。我想离开学校,而家里是死一般的坚持读下去,很显然是不能够在下去的,再下去有一种东西就会失控。我觉得自己将会迷失掉,唯一可行的方法我发现竟是麻木掉自己。麻木就是让自己的所有的愿望在现实的消沉中破灭,麻木就是在对现实不满的同时找到一种空虚来折磨自己,麻木就是维持欺骗自己的敏感而自欺欺人,麻木能让痛苦减少,却让伤口溃烂。本来就没钱医治,还说什么没救了,尽力了。当接受现实的残酷后,不改变主观的自己,甚至客观的自己,来适应这生活,就是麻木的等待,虚无飘渺的等待。

我是那种故意让伤口溃烂的而无力医治的人。这算不上什么悲剧,这种再正常不过了,算是苦闷的一代,没出路的一代,淘汰的一代。哭不出来,因为已经没有眼泪可以供我使用,眼泪也被改变了。

我就这样要死半活的活着,在学校混,然后去网吧上网,我把自己伪装,把自己涂改,改掉自尊,改掉人格,不完善的自己,薄弱的自己。我感觉象只有感官刺激才能找到自己。生命的意义就是就是去体验,体验刺激,享受刺激。我差一点就接受陈洋这一错误观点。

星期六下午我和陈洋上街。我网吧上网,他到对面的迪吧跳舞,然后找个女孩子到宾馆开房间。他很有钱,而且钱不往这些方面花,那不叫消费。陈洋的的座右铭就是享受人生,人本来就是为了要满足自己的欲望的,钱就是为了满足欲望而来,也为欲望而去。是乎我平民了一点,消受不起这些。如果有钱,那我也去找个女的……看来我的结症真的在钱上了。物质的贫乏精神的空虚整个人看起来是彻底的毁掉了,而陈洋到不必担心这些。至少社会不会遗弃他而去,是乎社会上就需要这种人。有钱,又会消费。金钱论,权势论,私欲论充斥着每一个角落。维护这些就惟有手段的高明与否,或者不算高明,只是明明的强占,而又无法与之驳论,本来他就是强者。

病态天经地义的时候,健康是无地自容的。

“明天早上来找你。”陈洋带着一个女孩子到网吧里对我说。

“哦。”我答应道。

除了看屏幕就只有看空白的墙壁,我对这种环境终于有些反感。特别是那个钟,秒针一颤一颤的我甚至不希望知道这会儿是几点钟,一种东西漂浮不定的若隐若离的,从一个宇宙到另一个宇宙,而这是被逼的。那种不快愈来愈重,致使我困倦。

此刻的生命感到烦躁不安而又无可奈何,时间和空间又在跳跃,一秒秒的在死寂的心情,和电子的声音中度过,日光灯的光影中一切苍白而无力。我困倦极了。

于是靠在椅子上睡着了。梦里有罪恶,魔鬼和干渴,一瞬间阳光又旱花一现,一会儿倒退,一会儿跳跃,记忆中破残的片段,不断变化。有人尖叫,有人呻吟,有人冷笑。不知过了好大一会儿才醒。第一眼是跳来跳去的屏幕,刚觉得荒谬,又觉得这无偿是一种悲剧。这世界是多么尴尬,人的修为是什么,难道就是背离这世界吗?

我傍边有个成年人,头发很凌乱,两只眼睛深陷着,凭着胡子和皱纹大概三十几岁,鼻头和脸上都有些黑色的雀斑。衣冠不整的盯着屏幕222,桌子上的烟灰缸里还冒着烟,一包烟在前面,傍边又有一个打火机,一瓶啤酒和一个盛啤酒的杯子。他一只手摸着键盘,一只手去摆弄鼠标,斜靠在椅子上,一只脚蹲在椅子上,做了身体的支点。懒洋洋的在屏幕上点来点去。

我不在想去看钟而想昏昏睡去,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股精神来要我去找无聊的情节。刺激,结束,记忆,一些莫名的东西开始涌上来。于是聊天,什么都聊,乃至于他家的老小的名字。我靠在椅子上恍恍惚惚的心又开始无序的跳动。是什么让我心绪难平,什么让我笑得如此猥亵?人越是在边缘,就越是往边缘活动,比如在悬崖边,却又好奇的往下探望,还是旋昏,以及那些焦心的烙印。

人是兽,第一眼看的便是他的精神。人的精神一眼便能尽收眼底,有病的也远远那么一望就看出来了,动物如此,人也如此。所以我精神上的病症是显而易见的。突然一只蛾子出现在我的头顶,兴奋的朝日光灯撞去,“啪”的一下又徐徐往下坠,落到半空中又徐徐的上升。那蛾子必定认定那日光灯是光明,并由于崇拜准备和那光明永存,有了这种想法也就一头撞死也值得。那生物哪知道自己仍然是现代所愚弄的所欺骗的一只可怜虫子罢了。为什么没有人去拯救这样一只虫子呢?

我一时语塞。

于是孤独,于是困惑,象深处于茫茫一片大海,分不清东西南北。

那蛾子撞了无数次之后“扑哧”一下掉进了那个成年人前面的那个盛啤酒的杯子里。杯子里恰好有半杯啤酒。那蛾子就在那杯子里挣扎,那挣扎是徒劳的,形同我。而后停下,是乎明白了自己的挣扎的无力,但是自己仍然在水中受着侵渍,于是又挣扎。这样的断断续续的一阵无奈一阵痛苦的做无力挣扎,无力离开沉陷的地方。

“妈的!那里来的蛾子!”成年人恨恨的骂道。然后拿着杯子看了看好象确实喝不成了,于是忿忿的放下。

蛾子继续重复,它不会怀疑自己的意志力。我就在傍边而不能救它,因为我太自私。

我感觉太累太累,于是模模糊糊的又睡着了。

时间只去了一秒,而却逾越了很大一个空间。我被推醒,网吧服务员对我很和气的说:“通宵时间已经过了,还要继续玩吗?”

“哦。”我应了一声,站起身来打了一个呵欠,举眼一看,我身边那位成年人已经走了,那屏幕上正映出两只发情的狗做爱的画面。

当我去看那蛾子时,哪蛾子确是死在哪杯子里了。我看了那尸体顿时觉得我自己也只不过是一堆行尸走肉的器官。

外面的天刚亮不久,我不由得后悔在网吧里多呆一会儿,那种刺骨的冷不禁让我打了一个寒颤。然而感到万幸的是我又终于从那里出来了。我在离网吧不远处的地方蹲下,等陈洋。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我不禁有些感慨,偌大一个茫茫浮世难道就没有我的容身之地。没等多久陈洋便满面阳光的来了,见我那模样笑道:“你这家伙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什么样子。”我问。

“没什么,快回学校吧。”他说。

我们回了学校,然后各走各的路,我回寝室无暇顾忌琐事一脑子只顾睡觉。

象是两个人在空间里搏斗。往往一个自己会把另一个自己逼入死角,无路可逃。它霸占了整个空间,象苍蝇一样的盘旋。不是致命只是痛苦。都如针刺,漂浮不定的焦虑,一阵阵的刺激着自己的睡眠,随着梦的加深而加深恐惧。

冷冷的雾中,受伤小兽的张惶,坠入迷乱的年代。在这年代里堕落,而却有漫长而无谓的等待。

4

夕阳末尽的黄昏,我在操场打篮球,突然觉得点什么。于是抱着篮球回寝室,整个宿舍都飘荡着流行音乐绵绵不断,撕声竭底的声音,病态,颓废充斥在空间里。我拿起一本教科书,一页两页十页数十页,书从指间划落。我的追求,我的奋斗,我一并的将他们埋到了地底下,地底下有什么,也能有什么。每一个星期都在盼望着这时间快一点过去,而在这匆匆的时间里是乎又觉得少了点什么。

班上的家伙都是早熟,懂得什么叫性感和不性感。寝室里卧谈会的内容从足球到明星,从明星到班上的女生,没有比这更痛苦的,我的本能告诉我这本来就是搞笑。不由得想起这世间的种种罪恶。这些家伙把自己吹得上天入地的人到处骗女孩子,得手的就自称自己是情场杀手,摆个姿势说:难道我这一辈子就这样为情所困?学校里的男孩子迷信暴力,女孩子迷信言情,最不幸的是那些不信的也跟着信。想想这学校也应该有过清净的时候,不过现在不是,自己的颓废也是活该自受。都象是没学会如何赚钱,到学会如何花钱,没学会未雨绸缪,到学会未婚先孕,象我没学会希望,到学会失望,一样的传染。

生活不是奢侈,只要活着生活还得继续,没有什么现实来迎和自己的幻想,自己创造吧。或许本来平淡无奇的生活经过改进过后会变得更为美好。自己也能改变物质,或者改变艺术,但不一定能改变生活。

只有生活才是最为真实的最细腻的。如果拿生活开玩笑那就错了,生活的每一步都是要坚实了才走得下去的。而为什么会产生烦恼,比如我为这矛盾重重的世界而烦恼。

没有万能的人,但是有正确的人,聪明的人我是聪明的人吗?不是,低级的庸俗的腐朽的东西已经腐蚀了我的内心或者我已经失去了我自己。

其实我不必想这么多就不会这么烦恼的。

为什么我要想这么多使自己烦恼呢?我真是傻瓜,既然这世界的原本就是这样就让他这样吧。即使我想改变也是无力,最多只是象蛾子一样的撞到日光灯上。人只能一方面做得优秀就够了,何必在去奢求什么,而且我的认为也未必正确。也许正是这种不正确导致了今天的我。有时喉只是感官刺激让我们对事物失去判断的能力。这是不对的,即使是因为感官的不适而就放弃理想是没有意志力的表现。在人对某种东西的态度要坚决些这才叫革命。在人的一生中所做的事是有限的,只要能做成功一件事情也是值得的。我在问自己我做过一件成功的事吗?没有。也许这也是我自以为不得志的原因。对于现实一种是思想上的不满,一种是对事物本身的不满,思想上的问题是可以经过启发体会方式得到解决,对于事物的不满可经过学习改造的方式去解决。人虽然不一定要成名立万,但是至少也得对身边的事物进行改进。可是我呢,是不会生活的那种人,所以才会被这人世所恼。

人生百年逐名势为上,可想身前身后事均为空,于人生无利的事情为什么又要去随波逐流。人的感官只对自己所做的事情起作用。而其他都是空。我又逼自己回了原地,这一生应别无所求,而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不是我欲人于事,而是人欲我于事。不是为了经典而经典,不是为了做样子的。而我只是做无病呻吟罢了。

气候渐进冬季,家里寄来了毛衣,在深冷的夜里感到一些温暖外尽是些凄凉。没有华丽却只有朴实的真实。

学校又要在十二月开冬季运动会了,我并没报什么体育项目,可是那长跑三千米的项目上偏偏有我,我顿时吓了一大跳。

“我没有报项目啊,怎么会有我!”我在体育委员面前大发牢骚,“我的长跑连会考都不合格,你要我怎么跑!”

“这个嘛……你要去问陈洋……”体育委员说。

“喂,开什么玩笑啊!”我找到陈洋道:“你是知道的……”

他打断我的话说:“知道什么,我知道你一定能替我门班拿名次的,再见。”说完他就消失了,陈洋虽然不是什么体育委员,但是体育这方面体育委员是和他狼狈为奸的。我到老师那里,班主任说:重在参与嘛,名次是不重要的。报表已经交上去了,改是很麻烦的,你就上上场,跑不完都没关系的。

就这样我就进了黑名单。

有些人本来就是天才,是不用烦恼就能做到的,我并不能做到,所以我很烦恼,重要的一点是我的怯场。

离运动会还有一个月我就十分十分慌张了,那一段时间特别害怕见到陌生人,远远的听见那些小女生的声音,就躲远远的,到运动会的时候躲也躲不过了。一定会被人笑掉大牙的,不单是跑不完,而且有可能晕到。完了,完了。陈洋那家伙怎么会这样,我不觉有些忿忿。他到是满脸无辜的样子,“我可是无辜的。”

“哼。”我再也不理这家伙了。

早上陈洋把我吵醒,叫去我跑步。

一起的还有一个女生,天还没亮,没看见长什么样。

“你朋友啊。”那女生问陈洋。

“是,而且是好朋友。”陈洋说。

“我叫章亦婷,高二(三)班的。”她做自我介绍说。

“我嘛没什么可说的……”第一印象史声音很好听。

“不要这样嘛,又不是吃你。”陈洋带着讽刺说。

“我叫张桓伟,和他一班的。”我说。我们三个开始跑。

“听说你报了长跑的。”她问。

“嗯。”我底着头说,心里到埋怨陈洋起来。

“其实都怪我啦……”

陈洋把陷害我的事情给那女生说起来了。

“是吗?”那女生笑起来,而给我的第二印象是这笑声很淫荡。我怀疑这女生是不是陈洋的女朋友,但这些事情我从来是不过问的。

我们就这样慢慢的跑,陈洋和那女生聊得开心极了,我觉得自己当了一个怯听者的角色。我踹着气说:“我……跑不动了。”

“那我们走走。”陈洋说。

于是我们就停下来。那女生谈起当代影视明星来,无人能及,以及和某某明星合影签名之事渲染一番,可是话语里竟无懈可击。

“你喜欢那位明星啊?”她问我。

“没有研究过。”

“喜欢听那首歌?这总该有了吧。”

“没有,我不喜欢听歌。”我说。我深知情欲泛滥的年代,人的感情都被污染了。

“冷血,那么你成绩一定很好了。”她问。

我暗地吃了一吓,好厉害。“成绩全年级倒数。”

“哇,好奇怪。那你平时干些什么?”

“发呆……”我说。

“他啊,是上网狂。”陈洋说。

“你喜欢上网啊,我也是,你喜欢上网干什么?聊天还是网络游戏。”她的问题好象很多,而且都咄咄逼人。

“喜欢上网发呆。”我说。

“哦……网络综合症之新症状,网络痴呆症。”她说。

“我想这次是破不破学校的记录了。”陈洋叹口气说。

“当然要破了,我全力支持你!”那女生有些激动。

又聊了些莫名其妙的话题,我甚觉无聊,也不清楚他们那里来的那么多话题。最后的印象是那女生是也不怎么样。

“下次我不想陪你跑了。”那女生一走我就对陈洋说。

“什么哦。我发现你这人特别自闭。”陈洋说。

“那是你女朋友?”我问。

“不是,是一般朋友。”陈洋说。

“一般朋友,怎么认识的?你怎么事先不给我说声有人陪你?”我问。

“她是我原来的邻居,反正又没什么。你觉得有什么吗?”陈洋反问。

“没什么。”我说。

“那有什么好说的。”陈洋一溜烟跑了。

第二天跑步的时候我发现我跑不过那女生,我颇有些吃惊。

“呵呵,来追我啊。”那女生挑拨说,陈洋则在傍边大笑。我止步踹着气道:“我不……来了。”

人世间不过生老病死,感情纠葛,这是人活着的一定律,生老病死指这人世间的肉身常态,感情纠葛指人的精神表露。人世间能做出成就的寥寥无几,人可贵的是将精神载于精神之上,虽然现实的破落,然而精神上仍然超越一切,战胜一切,我是最为欣赏人类的这一点的,倘若没有精神上的战胜,那里能战胜现实。然而自己却灰心丧气,颓废而无朝气,连做人最起码的道理都快背弃了。

“你怎么了?”她问。

“没什么。”我说。

“又发呆了?”

“不,我是想怎样从精神上战胜你。”我说。

“真是啊Q。”

“是啊Q,啊Q在精神上是有可贵的精神的,只是实际上没有迈出第二步罢,精神上战胜了还要实际战胜啊。”我说。

“你说什么?”她问。“唧唧歪歪的。”

“没说什么。”我发现她就在我面前。

“陈洋呢?”我问。

“前面去了。”她说。

“你看流星!”我突然指着天边说,等她去寻找那流星时我一下子超过了她,一边跑一边大笑:“哈哈,终于超过你了。”

这是我开得最为过瘾的玩笑。我发现希望的伤痛比欺骗更为痛苦,因为希望从来未曾给我一个真相。我把自己的希望埋葬掉,是对的。

5

我觉得虽然我跑步没什么太大的长进,不过学会了精神胜利法也没什么损失,反而值得。精神上的一切都是可以用精神战胜和打倒的,所以我的无谓的颓废是没有意义的。一个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到了比赛的时候了,一上赛场的我仍然紧张得要命。四周都是人,跑道不过是一个山谷,有欢呼声,有很响的口哨声,我觉得在无数的眼神下我象是没穿裤子的人。

陈洋和我一个组,他象往常一样的笑,眼里有着讽刺及复杂的内容。我也对他一笑,笑里不过含了一些尴尬。

一声枪响,一群人冲了出去,我跟在后面,四百米的跑道不到两圈便没了力气,我也看见了那个陪我和陈洋跑步的女生,她在离跑道不远处拼命的给陈洋加油,我跑过去了,她看见了我,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笑。我知道这样跑下去我会吃不消的,于是放慢了脚步。陈洋比训练时卖力,很快超了我一圈,没了那种笑容,更多的是保持那种优美的姿势向前跑,结果他拿了第一。成绩优秀,是绝对体育的人才,而我只跑了五圈,算是陈洋的陪衬。

陈洋请我和张亦婷吃了一顿,才发现,那女生是在暗恋陈洋。陈洋是知道的,那为什么陈洋爱理不理的,饭后我问了他,陈洋说他老爸和她老爸原来是战友,付托他照看她,仅此而已。反而我到觉得自己比什么都还要敏感。

我觉得人是神秘而深邃的东西,看他面部是看不出来什么的。而又不能刨其内心。又和陈洋上街了几次,我仍然玩通宵,他仍然去迪吧找女孩子。然后我就换了地方上网不在跟他一起了。

我仍然孤独一人,孤独的添自己的伤口,又孤独的哀鸣,徘徊于夕阳或者两三点钟寒冷的路灯下。

“庄子是我国两千多年前的一位哲学家,继承了老子的道家思想,认为道是无界限差别的,万物也都是无差别的,他主张通过‘坐忘’,做到齐物我,齐是非,齐大小,齐生死,齐贵贱,达到‘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的主观思想境界,安时处顺,逍遥自得的观念。”语文老师这样讲道。

我举手问道:“老师那么这种思想是否是正确的呢?”

“中国受道家思想应该比儒家思想更为深刻。这种思想很为朴素,在明清之际王夫之就写了《庄子解》对庄子‘不谴是非’,‘逃之虚空’等消极避世的思想提出了批判。在现实生活当中是自然不能只能凭主观生存的,主观思想受客观现实的牵制,不是主观认为是什么就能是什么的。主观思想过于浓厚不是一件十分好的事情,而且还要看其正确与否。”语文老师微笑着对我说。

人是不能脱离其环境,主观的思想与环境的格格不入势必造就一个空离而无用的东西。

“人就是这样的,要在环境中充分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政治老师说。

“那么是不是要具备很多的主观思想呢?比如想一件事情的时候就要全部的囊括老师所讲的知识进行思考,而放弃原来所具有的思考吗?”我问。

“这个嘛……不是我们所讨论的话题,如果有时间我们可以单独讨论。”政治老师说。

完全的理想是不可能的,象是犯了教条主义,人本来就是口是心非的,如果客观伤害了其精神那么他是不是可以反驳呢?比如一个人原来是用的宗教的思想进行思考问题,让他一下子放弃自己的信仰是不可能的,因为在他的脑海里已经是宗教所构成的世界。宗教思想在这里面是发挥了其主观思想的作用,不见得有什么错误,问题就是不太唯物。我觉得我仍然可怜。既是我的这些东西都是空的理论,并不见得有作用,因为我还没有一番成就,可是我已经不可能在有什么成就了,一颗张皇失措的心是得不到什么的。想自己有的东西仅剩下空想,不仅有些悲凉。

虚构一女子,有及其高雅的,不言而张扬的东西,用及其神秘深邃的眼睛看着我,我一定的拜倒在地,服首称臣,心甘情愿的为她做一切。但是她必须能征服我的异想,使我在某种东西中沉侵,终不知悔改。我时时的产生这种欲望。欲望一个知音,我们彼此不用说话就能了解对方,从而少了肉身的折磨。我渐渐的觉得这个妄想不能实现。

如果我是一个一贫如洗的人,她一定高雅华贵,象太阳一样照耀着,我不能抬头,因为耀眼。其实不需要抬头我已经很满足,因为温暖已经流进我的心田。即使我已干枯的内心也必定会为她而重新燃起热情,让我的情感和思维绚烂一生。

如果我是一个失败者,有了她的存在那么我会为了她而重新振作。

如果我是现在这个自闭,冷漠,固执的我,因为有了她我会重新得到快乐。

我对着玻璃,玻璃影射出我的影子,我看着我自己,镜子里的我也看着我。我们良久而无语,其实我有强烈的冲动要把那个自己干掉而后快。

“喂,张桓伟你怎么又发呆了。”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肩,是一只温柔的手,我不仅一愣,我回头一看,是班上的一个女生,我又是一愣。

那女生笑着说:“你猜我有什么东西给你。”

我此刻是把那女生当成是我想象当中的女神,把那笑容当成是阳光,把自己的心当成是正在溶解的心。我不由得心动了。“喂!你的眼神又是怎么回事,又发呆了。”那女生说。

我慌的回过神来。说:“什么事?”

她拿出几个大信封出来。

“这是我和几个同学送给你的新年卡片。”她说。

“新年卡片?”我接过来一看,果真是明信片。

“新年快乐。”她说。

“哦。”我笑着说,而这种笑是乎不和场合。她也微微一笑走开了。

我马上杀掉刚才愚蠢的想法,我恨恨的想想点什么,可是又什么也想不起来,这毛病好象已经到了骨头里了。

“新年快乐。——同学王倩”

我笑笑。又接连收到好多卡片,比往年的要多出好多,难道是因为高三的缘故。于是也回了这些卡片,竟觉得有些过于形式了。

鞭炮的火药味道在学校死气的空气里飘荡,既又带来了焦躁,不安和失去平衡。

学校的暴力事件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年龄也偏离较为小,背后的某种东西交错着成为反常现象。不管是出于某种目光,还是什么年龄经验问题,人们所能应用的方法论还处在某种传统伦理的角度。我试图不去思考这些与我无关的事情,每一件事本身的存在是有一定的背景的,不同的文化背景下有不同的文化认知,到目前位置我还没有看见一件事情是尽我意的,一个人不能够脱离其生存的文化范畴。法律不能说明什么问题,而我极为讨厌的是那种合法下的不正当利益,不正当文化,不正当行为,正是这些东西在某种意义上宣扬着某种东西。

如果悲哀的话,我只能悲哀我的命不好。如果这是一种极端的话,那么我悲哀我的运气不好。如果这不能做为客观事实评价的依据的话,那么我只能悲哀我是活该的。因为我知道在这世界上有太多的事情我们是无力的,除了保持一种悲哀的基调外或者只能靠一种想象来维持心理平衡。这是一种无奈,本来等待就是一种悲哀。

长寿并不能解决人的精神创伤,即使一个人的生命短暂那么只要能树立正确的价值观念那么就无愧于生命。这很容易办到,然而我却倾向于烦躁的等待中。我并没有积极的创建自己的价值观念,这就意味有很长一段时间我要遭受我不曾想象得到的恐惧当中。价值观念的形成对一个人有极其深远的意义,价值观念应该是自己树立,而并不是等靠要就能得到的。一个人活在自己的价值观念内,方能无拘无束独步于社会,在纷繁的事情面前有条不紊的处理事情,而不是焦躁和烦恼。

我怀疑是不是我本身不愿意按照自己的意志来建立价值观念,而更期待于社会来关注和影响我,让自己处于一种做想其成的地步。这种思想是源于一种社会名利的一些思想,是不是我还在迷信某种源于社会的神秘力量,妄图通过这种神秘力量来达到自己的名利,而产生成就感。然而社会上有很多东西不是我们直接感官感受到的,毕竟某些东西是经过炒作的结果,也许根本就是误导。如果以此为价值观的话那么未免会受伤害。所以常常我在鄙薄那些造作和虚假的东西时,我总是痛苦那些人的根本动机和根本目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做着反动的事情来,引人耳目竟倒了不择手段的地步。

或许建立一种正确的自己的价值观念我还缺少某种经验。这是我借口的一个依据。

我想我的日子究竟为什么会这么暗末的过,难道我是缺乏某种智商?情商不够用?还是缺乏爱?

人的爱有母爱,父爱,情爱,友爱,任何被体谅的欲望都可以叫做爱。一个人总不能永远等着别人来爱,比如母爱,母爱过多就成为溺爱,反而成为人生的累赘,人要学会自己爱自己,即使不会也要懂得。母爱,曾流给我深刻的印象,但是母爱也是有无奈的时候。父爱,我未曾感觉到过,总觉得父亲永远是带着某种面具在说话,因为我读书会花去他过多的钱;然而儿女私情却表现得那么幼稚,和造作,朋友也并不能代表某种爱,因为不能保证每一个朋友都带来好运气。然而作为自身也完全的不能去做到爱任何人,因为并不能保证爱能够达到相互的状态,而且有些爱是不能实现的。物质不能代替精神,精神不能代替物质,这里需要某种平衡的调节剂。这并不单是文明就能解决的问题。欲望应该得到体谅而不是满足,如果要满足自己的欲望就只有靠自己去创造,就象饭要自己吃一样。

是不是有某种东西让爱透支,使自己的爱处于冰封状态,象我不可能在得到爱,也不会爱自己,更没有能力去爱别人;不可能得到爱的原因是我已经形成了对爱的要求提高了胃口,我的欲望已经是任何东西都不能填补的空白,即使是一时满足了那种空白,势必出现另一种空白,而这种代价是不值得的;我不会去爱自己,既然已经形成伤口,就让他溃烂掉吧,因为我并不想去医这种伤口,即使痊愈了也会再度复发,越是去医治越是痛苦,因为在医治的时候我不得不再次的去面对那些无法忍受的伤口,如果是一根刺那么插进去了就不要取出来,也是因为取出来的时候会更痛苦,而且我并不想麻醉,除非死亡;我没有能力去爱别人,只是藏在心里有什么用,因为没有行动的同情形同一张憔悴的脸,而且我本身也是伤痕累累。所以我不配说“爱”字,或许以后能,但现在不能,可能因为还处在某种真空之中,也许是一种透支现象。但是终究的是压抑的,也不是一种宣泄就能满足的东西,有时候我觉得我应该是什么什么,而有时候我又很失望的觉得我什么都不是,其实这样很不平衡,也是我会觉得不舒服的地方,要是我曾想过我本来就是什么什么,这样失望起来也就好受些。

6

我觉得我和啊Q应该是兄弟,因为我很崇拜他不那么压抑。这种思想很是腐朽,因为练了***的都说自己是李洪志大徒弟。如果我和啊Q是兄弟的话,那么可能我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只是冒险的时候我警告自己不要离自己的家太远,而我时刻觉得自己处在一片荒郊野龄之上。

而我时刻处于颓废,孤独的状态,原来是因为我觉得我的这些幻想对我来说没有一点作用。我的心情时刻处在某种边缘之上,一直处于无所事事的烦躁心境中,我还没有真正确立一项人生任务来作为追求。我不再承认别人对我的设想,我不想高考,不想去考什么专业,当什么上班族,当什么IT,商人或者固定的什么,我觉得只要我有我自己的幻想,那么不在去追求什么精神或者物质,或者人活着本来就只需要幻想就可以攘括生命的全部。

比如在迪吧里找的那些刺激一样,本来无所谓的,有人适应,有人不适应。比如高消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有人适应,有人不适应,比如本来买了一大堆垃圾,对他来说却是莫大的享受。有一种诱惑力是人造作出来的,经别人这么一造作,本来就不相信的东西,却是很容易下水的,只要一染指,那么一切就完了,即使你知道是欺骗也得继续下去,因为就不否定你对欺骗没一点点幻想,最恐怖的是将欺骗和自己幻想融合起来,等到伤害的时候已经晚了。这很容易让人感到担忧,因为人不可能不幻想,是不是一幻想就会被人利用呢?如果一个人的生活长期的处于极其不稳定状态,被生活重重所累,或者没有自己希望的那种空间,失去爱,失去理解,那么他就极需要一种平稳的幻想来维持这一切的生活,急切需要这种幻想要自己改变生活的一切,并痴迷于这种幻想,用于现实生活中,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危险,真正的危险是这种幻想本质暴露的时候。有时候幻想的本质是决定行为的动机。

侵害,报复,对抗,占有等等幻想动机称为“恶”,同情,纯洁,善美,平静等等幻想动机称为“善”,在幻想里这一切都可以变成永恒。幻想的漂浮不定也势必代表一种脆弱,因为我们的幻想存在于我们的心里,而这种幻想的实现并不是一想出来就能够实现的,势必受到外界的反馈,暗示和影响,甚至有时候还要被打破,改变和失败,又变成与原意根本不相符的幻想。幻想的定型决定着人生的某种意义上的道路,影响人的行为逻辑。漂浮不定的幻想是一种没落的标志,意味着一生的漂浮不定,无论在情感和事业上都只是处于不符实际的幻想之中。但是就不代表这种状态没有运气,如果符合于现实的话仍然不失为前途。只是这种运气的技巧,可能只是天才才能掌握的。天才也是一种运气,有时可能与平常意义上所说的刻苦是有区别的,因为那种刻苦必定有着梦幻般美好的乌托邦存在,而方法上也不止拘泥于现实的局限,有可能直接来源于幻想。

乌托邦是让人平静的幻想,里面无所谓“善”无所谓“恶”,只有理想的社会行为,这种幻想可能影响过我们的卡尔.马克思,也说不定也影响过我们的比尔.盖茨。“恶”的幻想可能昭示着某种得到,“善”昭示着某种付出,而大多数的人们渴望这种得到和这种付出不在是一种损失,损失意味着自己的幻想还没有达到幻想的完美和成就的颠峰。往往在一些别有用心的东西里我们可以看到某种极端,把损失和焦虑的幻想联系起来,从而达到造势从中获利的目的。其实达到内心的平静和愉悦是幻想重要的一个任务,如果幻想的一片混乱和张惶是不可能达到愉悦的和平静。人们意愿社会向乌托邦的方向发展,是人们的普遍愿望,人们希望不但被欲望被体谅,同时也希望对社会做些什么。这是相互的,源于某处,又回报于某处,从而发展。

无论那一种宗教,人们都愿望自己的欲望是被一种未知而强大的力量所体谅和赞同的,而没有提出真正的社会任务,人们在乌托邦里得到这种建立美好社会的社会任务,从而为了这种幻想而做出相应的行动,社会任务又是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在支撑着,可能这也源于人们幻想的巨大动力吧。

而我仍然从那些绿色脱落墙壁下匆匆而过,在一个地方做一个陌生的过客,我没有什么,我只有脆弱和漂浮不定的幻想,这种幻想一句话就可以让它魂飞魄散,所以我未曾有过平静和愉悦,只有不安和焦虑。在茫茫人群中,在一个偌大的天空下没有可容身之处,也没有可去之处,所有的时间都被这种东西所占据,没有一丝一毫的空间和时间让我安宁过。时刻的觉得水泥本来就代表着坚固的冰冷,在路灯下留下影子,遥望星空,仍是遥而不可及。模糊而迷惘的似带着饥渴的眼睛,本应该是一潭的污水。时刻能感受到受侮辱,而不能受某种激励而澎湃,而不能受到某种惩罚而摆脱。我想成为乞丐让人们的眼睛里流露出哪怕是那么一点点的怜悯的目光,然而我不是乞丐,只是脆弱。

一种东西如果没有绚丽的羽毛那么同时失去了气质的感受。在别人眼里我缺少这种气质所以我的自卑是有道理的,其实自己对于有些事情是最清楚的。

过了一段极其平凡的和极其压抑的日子过后,我不但没有走出思想的泥潭,反而陷得更深。象背着重重的包袱在沼泽地上徘徊。

又是一个星期六下午,我又去上网,顺便看看街景,以让我感受那种再熟悉不过的漂泊感。

“张桓伟!”有人叫我。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陈洋。

“怎么上街也不约我。”他带着那种半认真的说,而很容易让人看出其中的玩笑成分。

“我又不是女的。”我说。

“不是女的是好朋友嘛!”他推了推我吊二锒铛的说。“上街干什么,又是玩通宵电脑。”

“当然不是,我想购物。”我问:“你又去迪吧?”

他说:“嗯。要不要也去爽一下?”

“我才没有毁人青春的习惯。”我说。

“你小子不懂其中的乐趣。”他说:“去不去,我出钱。”

“不去。”我说。

“那你可别后悔啊。”

“当然不。”我说。

我无聊的听着流行音乐,与迎面而来的陌生人擦肩而过。然后站在天桥上,去看来往的车流。接下来毫无例外的仍然是玩通宵电脑。玩了一晚上的游戏,我也开始玩游戏了。某种眼光说是一种需要,需要可以压倒一切,是的这是一种需要。清醒的觉得自己无可药救还不如错误的觉得自己是游戏时代的英雄。其实我讨厌游戏里面所谓的任务,我只是看看又有什么样的幻想图片,或者单纯追求的失败,我有表现为叛逆的冲动。

如果把自己看成是某种文化的个体,在直接的与社会文化观念相冲突时,那么走向自闭也是其中的情况之一,甚至可能反对某种社会结构,层次,与之对抗,一发不可收拾,最后对自己不利。社会的平静表示这个社会在发展,家庭的平静表示家庭也在发展,个人的平静表示已经有可以实现方向的事情可做,和欲望的磨灭,欲望有时也只是一时冲动,过了之后也就觉得无所为奇了。问题时是如果碰上了不可解的事情那么人是不是濒临精神边缘的匮乏,在日本作家芥川龙之介《蜜橘》的结尾有这么一段话:

“从这时起,我感到自己籍以忘掉了一些难以言状的疲劳和倦怠,忘掉了一些不可解,庸俗和无聊的人生。”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为什么不忘掉那些不可解的,庸俗的和无聊的人生,还要苦苦的归结一些没有理由的仅仅是空想的结论,却想一些没有本来就没有答案的人生,看着光影飘离的屏幕上来我方后悔起来。想其究竟原来自己不过是得了一种幻想的病态吧,所有关于幻想的推论和论述已经突发的没有意义起来。

赶快忘记和停止那些不可解,庸俗和无聊的人生。

7

我渐渐的不适合于在网吧玩通宵。凌晨两三点的时候,我爬在电脑前睡着了。早晨又是网吧的服务员吧我叫醒,我觉得十分困倦。

网吧里和外面象是到了不同世界,我将自己看成是某种异形,那么满街来去匆匆的也都是异形生物了。而事实上人只不过是倒挂在这地球上的孤零零的生物。我埋着头开始幻想关于异次元的事情来。

难道裸奔是人体的最大艺术?我带着这个疑虑开始思考起来。

突然有人拍了我一下:“你这家伙,怎么还是去通宵了。”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陈洋。我楞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突然发现他的脸色和眼色不对,没有平常那种兴高采烈。我问他:“你怎么了?”

“咳!一言难尽啊。”他叹了口气道:“我碰到怪物了。”

我以为又他碰上什么变态女人,习以为常的说:“我还以为碰上什么妖怪了呢?”

“这回真的是怪物,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那么最好别说。”我说。

“我这次是很认真的。”他说。

我发现他的脸色和平常不太一样。

“你到底听不听?”他不耐烦的下最后通牒。

“你说呀。”我说。

然而他又陷入烦躁的思考:“这怎么说呢?”

我不耐烦的说:“你在卖什么关子啊?”

“这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这陈洋这家伙带女孩子开房间的全过程被人用摄象机录了下来,录象那家伙可能有要挟的意思。

“这有什么,好汉做事好汉当嘛。”我带讽刺的说。

他用一种疑虑的眼光看着我,又叹了口气。“这年头什么都出怪物。”

“那录象带呢?”我问。

“他叫我晚上去谈判。”他有些担忧的。“也不知道那疯子要干什么。”

“做成黄带人人欣赏啊。”我漫不经心的道。

“我不想跟你扯,晚上我来找你,陪我去一趟。”

回寝室把衣服收起来在卫生间洗了,回寝室的时候我发现有几个老师在寝室里面。“球迷”见了我对那些老师说:“他就是张桓伟。”

那些老师齐刷刷的都把眼光对准我。一个秃头挺着大肚子的大概是校领导的家伙用一种冰冷的眼光看着我,“你就是张桓伟,你昨天是不是夜不归宿?”管理员从边翻着记录本道:“就是他。”

我丝毫没觉得什么,即使是开除也我也不会有什么异议,因为这种生活我已经不能承受。我说:“是。”

管理员道:“他在记录的已经有二十多次夜不归宿了。”

“这你做何解释?”那个校领导说。

“没什么可以解释,如果要开除请随便。”我说。

那家伙有恼羞成怒,或者他从没遇到过这种顽劣的学生。大声道:“你以为我不敢,你这种情况开除一百次也有余!”

比起来我更桀骜不训的样子,我顿时感到某种不快。我把衣服放在地上回头就走,“你给我站住!”背后响起很大的声音。

可是我为什么要站住,我态度本来就很恶劣,开除就开除,我的理想不会也不可能在这个是非之地实现。我也不需要一定通过这种方式来得到知识,我不是天才,那么即使是这一辈子碌碌无为那么就让我自生自灭吧。

自由的街上放荡一下午,无所事事的觉得难受,我想忘记一切,来安慰此刻的内心。我碰到了在街上匆匆的陈洋。

他也发现了我:“你跑到哪儿去了,害得我好找?”

“我逛逛街而已。”

“听说你桶了大漏子,把校领导给得罪了?”

我冷冷的道:“是。”

“你这是何必呢?”

“没什么,本来就该这样的。”

“你……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们昨晚上没在寝室里面的全部被翻了老底了,学校开始查严了。”

“这有什么,我早就知道自己要被开除了。”

“不是,这件事情还有救的。”他说。

“有救我也不想读了。”我很带失望的说。

“我已经给我舅舅说好了,就说我们两个星期六去我舅舅家了,这有又什么说不过去的。”

“真的假的。”我将信将疑。

“当然是真的,不过这一次是要开家长会了。”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说。

“你吃饭了吗?”他说。

“当然没有。”

“走我们去好好吃一顿。”

他把我往一家大餐厅里引。我说:“我本来就没资格没有钱进这种地方吃饭,如果要请我吃饭的话,去小饭馆吧。”

他象很是不解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笑着说:“那好吧,走我们去小饭馆。”

吃饭的时候随便来点小菜,他悄悄的对我说:“今天晚上一定得和我去一趟,也要给我撞胆啊。”

我觉得天下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到了晚上我们都没有上晚自习,而是按照约定去赴约去了。

在一个黑暗而偏僻的巷子里,我们马上被围起来,而都是一些看不清面容的人,“把他们两个带到仓库去。”

我们被推拉着,到一个很大很黑的房子里,然后“哗”的一下打开无数的了灯。我们两个周围都是些年龄相仿的青年都穿着黑色的西装,而在这个城市我从来没见过,好象一下子从地底下冒出来的。那个为首的青年穿着一身白色,带了付眼镜,脸色白得象一张纸似的。

“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吗?”为首的那个对着陈洋说。

“嗯?”陈洋装做不理解,因为他从来就不习惯对人底声下气的。

那青年一脚揣在了陈洋身上,陈洋仍然带着某种疑惑看着那青年,那眼光中有无奈而暗藏着凶光。

那青年却没有停止自己的手脚,他象一只发狂的野兽,在发泄着对这世界的不满。陈洋并没还手,在那些攻击中倒下。

等那青年发泄完了,把那盘录象带拿出来说:“你知道你上谁了吗?”

陈洋捂着嘴摇摇头。

“你他妈的连我马子你都不知道!”陈洋又重重的挨了一脚。

此时此刻我觉得心寒。

那青年拉着陈洋的衣领说:“来我们谈一点事情。”

于是那青年拉着陈洋到一个阴暗的角落去了,只听见几声惨叫,过了很久才出来。陈洋是笑着出来的。

事后我问陈洋为什么被人打得那么惨还笑。他说:“难道我要哭啊。”

陈洋为这事情陪了三千块,我突然觉得这世界不是我的世界。

这世界本来就不是我的世界,

8

后来我弃学了,在高三那年我真的弃学了,我心力疲惫的离开了这个喧嚣的城市后,准备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找一个下贱的工作,然后一直走下去,然而不幸的是不管我又多么懊悔,这个梦想竟然实现了。

于是我过着真正意义上的与世无争的生活。

数着黄昏,又数着日落,我对那些坐在教室里的那些学生不知道是嫉妒,还是无所谓。有时候我真想哭,但是没有了眼泪,上帝啊,是连哭的权利也给剥夺了。

青春过得真快,真是太快了。

[完]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