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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天》第06章 奴隶打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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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章奴隶打擂

*

千岩还以为自己露出马脚,不料却听霜晏道:“那天的刺客一定是孤立成昔派去的。”

千岩不置可否。虽然在天马林几乎是与世隔绝,但有时会听听下山采购的人回来吹嘘自己下山的见闻,所以大家对时势也有一定的了解。如今帝君昏庸,洞天大陆几乎是由左相霜晏和右相孤立成昔两人平分天下,两人势成水火,所以霜晏当然知道刺客是孤立成昔派来的。

霜晏继续道:“我与那老狐狸斗了的二十年,这人过于阴险,无所不用其极。游儿,你去年在国子监的毕业比较中打伤孤立介伤,拿得第一。从那起,孤立成昔便把你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他派人刺杀你,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千岩摇头。

“他怕你。孤立成昔居然怕你。”霜晏说完,放声大笑,那是一种自豪和得意的笑。

千岩心里却开心不起来。如果真的是孤立成昔派人刺杀霜少游,那么当他得知霜少游没死,一定会再次出手的。霜少游武艺超群尚且不是对手,死于非命,自己基本上是手无缚鸡之力,到时岂不任人宰割?千岩越想越心凉,开始觉得这游戏不是一般的刺激,现在已经升级到是死亡游戏了。

霜晏问:“游儿,你的武功还剩下多少?”

千岩摇头,道:“全忘了。”

霜晏皱眉,道:“孤立成昔一定会再次下手的,你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出去,要出去也得跟我说了,我给你安排最好的护卫!这次你走运脱险,下次就未必还有那么好的运气。我们家就剩你是最后的希望,我不想连你都失去,你明白吗?”

千岩点头,这时他突然觉得自己没那么担心了。因为霜少游这人太重要了,他不仅是一个人,已经成了霜家的一种希望的寄托,他不能死。他死了,自己顶替上来,某种程度上说,其实是救了霜家的。不知道霜晏会不会考虑到这点,如果某天他发现自己是冒充的了,他会不会原谅自己呢?

霜晏继续道:“我已经封锁了关于你失忆的消息。对外只称你是受了伤,需要时间医治和恢复。这样一来,他们不知道你的底细,也不敢贸然下手,毕竟你曾经是国子监第一武状元啊!”

千岩只能是点头,道:“我会小心的了。”

这时房门突然被撞开,安福急匆匆地闯进来,一额头的汗。

霜晏火了,瞪着他,道:“干什么啊你?疯了!”

安福喘着气,说:“老爷,外面好多人……包围了相府……”

“什么?”霜晏整个立起来。

安福知道他误会了,一口气道:“外面好多老百姓围在相府门口,要见三少爷!”

“为什么?”

“天门口来了个买武的,在那里投了擂台,挂上‘拳打五湖四海,脚踢四面八方’的对联,悬赏比武!许多老多姓冲着那钱上去,结果被打得伤的伤,残的残。大家都心有不服!觉得那人是公然挑衅,应该让咱们家少爷出去为老百姓出口气,讨回个公道。所以大伙都来了,正聚在门口叫唤呢。”

霜晏细听,果然听到外面传来阵阵聒噪声。这下可把千岩急了,心想你意思是让我出去比武,打赢那个摆擂台的比老百姓出气,不是开玩笑吧?

安福讪讪地朝着千岩笑,一脸无奈,道:“少爷,小的也没办法啊,外面群情鼎沸,拦也拦不住!”

“糊涂!少爷虽然受的不是重任!但现在武功全忘了,怎么比武?”霜晏喝道,“你下去把门外的人全

给我轰走。”

“可是……”安福咽了口唾沫,“他们说如果少爷不出面,就是缩头乌龟!还说不配拿武状元的头衔……”

“放屁!”霜晏闻言,拍案而起,那桌上的茶杯被震得“叮当”作响。

当官者最重视的就是声望和民心,尤其是霜晏这种位高权重的大臣,平日为了树立霜家的威望,不知费尽多少功夫,外面的人这些年对霜府也是敬畏有加,没想到今天居然有人说出这些话,对霜晏而言,这打击无疑是沉重和叫人愤怒的。

千岩看到霜晏的反应,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心想如果今天自己不出面打擂台,那么霜家以后的名声就大受影响,而“霜少游”这个武状元更会成为百姓的笑柄,也就是说自己以后就很难“混”了。可问题是他本身一点功夫都不会,他最好的功夫就养马,哪能跟人家打擂台呢?

霜晏看着千岩,那是一种期待而又失望的眼神,千岩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已经骑虎难下了,最后一咬牙,心想妈的我豁出去了,一挺胸膛,道:“爹,让我出去吧!”

霜晏脸上掠过一丝喜色,可马上又被忧虑代替,道:“你忘了武功,怎么打擂台啊?”

“我有办法的。”千岩说得斩钉截铁,说完之后才觉得底气不足,但是说出去的话等于泼出去的水,后悔都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上吧,到时再随机应变。

安福在旁边捏着一边汗,他本是希望千岩想办法推掉这事的,谁知这养马的小子居然一口答应了,安福心中一凉,心想这下完了,真的完了。

霜晏看到千岩答得如此干脆,心里还以为他有秘密绝招,也稍为宽心。于是命家人备好人马,护送千岩去打擂。

“爹,你不和我一起去吗?”千岩问。

霜晏一笑,说:“我堂堂洞天大陆的丞相,岂能和那些乌合之众混在一起凑热闹?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爹在家等着你凯旋!爹对你有信心!”

千岩心中苦笑,心想我对自己都没信心,你还对我有信心,岂不可笑?

其实霜晏不跟去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他知道自己儿子因为失忆而武功全失,虽然未必会输,但是同样的结论是未必会赢,若是到时输了,他堂堂丞相在场看着,面对围观的百姓的失望和嘲笑,他这张老脸往哪搁?

之后千岩骑着汗血,在安福的带领下,领着五十霜府侍卫,出了相府。

相府门一口开,千岩就看到外面站满了百姓,密密麻麻的人丛,黑压压的全是人头,如安福所言,群情鼎沸,个个都疯了似的在狂呼霜少游的名字。

“霜少爷加油!”

“武状元加油!”

“你一定赢的!”

“霜少爷出马了,这下看那厮怎么死!”

“……”

千岩还是第一次看到有这么多人为自己而疯狂,看着眼下这几千人,想着他们现在就等着自己一个,那感觉是前所未有的满足,真恨得不放声大喊,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人上人的那种快感,心想这下就被在擂台上被打死也值了!

五十侍卫有十个在前面开路,后面四十个形成一个小圈子将千岩和安福围在中间,以作保护。一行人在几千老百姓的簇拥下,往天门口而去。

左丞相府门口正对着一条小街,小街尽头是一条大街,那是全京城最繁华热闹的地方——天门口。那里有着全国最大的银铺,全国最大的酒店,全国最大的妓院,全国最大的的赌坊,似乎什么都是最大的,据说就连那里的老鼠也比一般地方的大。

来到天门口街头,那里已经围了好几千人,人山人海。人海正中是一个临时搭建的擂台,擂台上面写着“拳打五湖四海,脚踢四面八方”,光看这对联就可知道这擂主是非一般的嚣张。

千岩一到,事先在这里等待的人们又沸腾起来,大声欢呼“霜少游”和“武状元”,声响震天,千岩孤儿出身,近十年奴隶生活,平日忍气吞气做牛做马,被人呼来唤气,今天突然受到万人景仰,如此悬殊的对比让他激动万分,不住地向大家挥手示意。

擂台上站着一个彪形大汉,单眼秃头,一脸凶悍。大汉看到来的是霜家的三少爷,不禁大喜,在台上挥拳狂呼:“来呀!国子监武状元又怎么样?照样让你钻爷爷的裤裆!”

安福看到那大汉巨大的身躯,吃了一吓,凑到千岩耳边,问:“你打算怎么办?”

“没打算。”千岩强颜笑道。

安福心一下子凉了,道:“一会你捱不住就说,我会让侍卫们上去应付,到歹先把命保住!”

千岩想起霜晏对自己的期望,以及这一场擂台赛的利害,道:“操!下面那么多人看着,到时真那样子,还不如让我死了比较痛快!”

安福语塞。

这时擂台下面有一小块空地,上面坐了几十个因为打擂台而受伤的人,这些人重昏死过去,轻则骨折,哀声一片。千岩看这些人衣衫褴褛,个个面黄肌瘦,搞不懂他们为什么还来这里比武,忍不住问安福:“喂,他们怎么回事?”

安福不屑地睨了一眼在地上受伤呻吟的几十个人,说:“这些都是贫民窟的贱民,为了贪了比武的赏钱,居然不顾生死上去打擂,结果你看!这些打肿脸充胖子的人死了也不值得可怜!”

“你不明白。”千岩看着那些人,不由得联想到自己的身世,摇头道,“如果你饿了三天三夜而吃不上任何东西,突然看到一只蟑螂,也会不顾一切跑去把那蟑螂放进嘴里!在这世界上没有比饥饿更加让人痛苦的事!”

安福不由得嗤笑道:“看你倒是深有体会啊。”

“如果你当过奴隶,你也会深有体会。”

安福拍拍他的肩膀,说:“奴隶只是你以前的生活,以后你就升天了!”

千岩苦笑,望着那擂台,道:“操!等我过了眼下这关再说以后吧!”

千岩深深吸了口气,以作壮胆,然后大步走上了擂台。台下上万人马上欢呼雀跃,叫声喊声震耳欲聋。

“停!吵吵吵,妈的爷爷耳朵都聋了!”大汉一挥手,大吼道。不料下面的人们不但没有静下来,反而发出更大声的欢呼。

那大汉唯有把愤怒发泄到千岩身上,道:“喂,小子,这些人那么狂热全是因为你,如果一会你横得下去,你猜下面的人会是什么反应?”

千岩抬眼只觉得眼前这汉子比自己高出两个头,而且一身肌肉,那肉崩得跟铁块似的,看上去就惧了三分,可是看到台上的人,不得不硬起头皮,强笑道:“还没打呢,何必口出狂言?”

“那现在就打!”大汉大吼一声就要扑过来。

千岩急忙退后一步,道:“慢着。”

大汉一愕,顿住,说:“有话说有屁放,爷爷最恨那些啰啰嗦嗦的人!”

“我们还没通报姓名呢?”

“爷爷无名无姓,从洞天大陆乘阳省过来,要在京城打出名堂!爷爷知道你叫霜少游,是国子监什么鸟武状元!爷爷打赢你后就叫‘专打状元’!”

“这个……”千岩现在想的是尽量拖延时间,“你这擂台总有规矩吧?”

“有!第一,谁先摔到地上谁输;第二,谁先投降谁输;第三,谁先摔下擂台谁输。比武形式由你定,十八般兵器任你先!赢了爷爷,给你一万金铢!”

一万金铢?千岩瞳孔一下子放大,心想这是什么概念,自己在天马林一年只有那可怜的一百金铢,一万金铢不是相当于自己一百年的钱了?

“喂,愣什么?”大汉喝道,“先兵器,不然就赤手空拳,反正你要怎么打,爷爷陪你怎么打!”

大汉背后有一个兵器架,上面放满了兵器,真的是十八般兵器样样俱全,千岩看得都傻了眼,看那巨大的狼牙棒,心想我拿都未必能拿起,怎么打?

这时台下的人也有些不耐烦了,大声催促。千岩急了,心想今天真的在这里丢尽脸不可?蓦地,他看到擂台下面拴着一匹马,估计是这大汉的坐骑,那是匹西南独角马,赤色的鬃毛,头顶一只弯角。千岩在天马林养马近十年,对马的了解比一般的马夫还多,所以他当初才不费吹灰这力驯服了汗血。

千岩眼珠一亮,计上心来,道:“喂,下面那匹是你的马吗?”

“是又怎么样?还啰嗦什么?”

“不是说比武形式由我定吗?那好,我们来马战!敢不敢?”

“啊?”大汉一愕,比了这么多场,还是第一次有人提出马战,虽然觉得奇怪,但是狂言既出,也不反悔了,道,“马战就马战?怕你不成?”

说着他就叫他的同伙把下面的马牵上来,而千岩也叫安福把汗血牵上来,安福不解地问:“你想干什么?不会打算骑着马跑路吧?”

“操,我要跑我就不会来!”千岩一脸坚定。

安福下去之后,千岩跳上汗血背后,而大汉也上了那匹独角马马背,道:“挑兵器吧?”

千岩道:“不用兵器。”

大汉愣住,道:“你脑子没病吧?马战不用兵器,难道赤手空拳在马上打?你有没有常识啊,还国子监武状元?”

千岩笑道:“你不是说比武形器由我定吗?兵器任我选吗?我选赤手空拳。”

“妈的整一疯子!赤手空拳就赤手空拳,反正爷爷不在乎!”大汉舒展筋骨,问,“开始吧!”

“好!”

“那你受死吧!”大汉两脚一夹马腹,那独角马展开四蹄,泼剌剌向着千岩冲过来。

千岩俯身在汗血耳边轻轻耳语,然后骑在汗血背上动也不动,而汗血好像也听明白了千岩说的,也出奇地冷静,打着响鼻,看都不看对面冲来的独角马。

台下上万百姓都哗然,有些甚至紧张地叫出来:“闪啊,快闪呀!”

千岩冷静异常,眼看那大汉的独角马到了眼前,千岩突然一拍汗血的脖子,汗血的前面两蹄骤然扬起,整个身子挺起老高,雄伟非常,接着汗血一声长嘶,那嘶声好似一支箭,直透云宵。那原来跑得起劲的独角马一听汗血的嘶叫声,顿时吓得刹停,那大汉差点没从上面摔下来,刚想大骂。

不料千岩这时对着那独角马大喝一声:“坐下!”

那独角马登时乖乖地坐下,马背上的大汉压根本没料到会有这种事发生,一下坐不稳,硕大的身体就从马背上滚下来,滚了几下,一个不小心,就从擂台上滚了下去,砸到擂台下面,惊起一片叫声。

台下上万人突然间静悄悄,鸦雀无声,根本没醒悟过来是怎么回事,终于有一个人鼓掌惊叹,接着是掌声雷动,欢呼声响遏行云。人们纷纷叫骂着发泄自己的愤怒。

“滚回去吧,看你还敢不也狂妄!”

“撕了你的对联吧,不怕笑掉人的大牙?!”

“霜少游万岁,武状元名符其实啊!”

“是啊,根本不用出招就赢了,神人啊!”

“……”

千岩看到下面的人浪,感叹连连,心里说:霜少游,之前的掌声是属于你的;现在的掌声是属于我的!

那滚下擂台的大汉从地上爬起,跑上擂台,吼道:“不算,刚才不算!”

下面的人听了他这话,嘘声一片,说:“自己赢了人家就算,人家赢了你就不算,好不要脸!”

千岩笑笑,道:“你听到了?你输了!”

“妈的爷爷不服!”大汉气得两眼通红。

“轮不到你不服,输了就输了。拿来,一万金铢!”

“不行,再打,你刚才耍赖!”

千岩冷笑,道:“好像是你现在耍赖吧?”

这时安福已经领着那五十个侍卫从台下冲上来,那五十侍卫在千岩面前站成五排,刀剑出鞘。这时跟着那大汉摆擂台的那些人也纷纷亮也刀剑,他们合起来也有几十人,就等那大汉一声令下。

眼看一场火拼在场难免。

突然,人群乱了起来,有人说:“丞相来了!”

上万人海分左右两边让开,霜晏领着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开了进来,足足有四五百人,个个都盔甲鲜明配带刀剑,气势非同一般。领头开路的是霜家总管家霜慈,他一路走来一路吆喝,道:“天子脚下,谁敢在目无王法,敢在这里滋事?!”

安福看到霜晏来了,也长了威风,瞪着那大汉,道:“你这狂徒,这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敢在这里撒野?不要命了你?!”

擂台下那些准备要火拼的人突然看到来了这么多士兵,都吓着了,拔出一半的刀剑全收了进去,那大汉看到如此光景,一股气也泄了大半。

千岩上前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拿钱吧?”

安福怕生事,说:“少爷,钱就不要了,反正都赢了,那一万金铢而已。”

“一会你会明白。”千岩道。

大汉唯有自认倒霉,叫下面的同伙抬上来一个大箱子,打开,里面金光闪闪尽是金铢,千岩从没看过这么多钱,一下子定住,两眼放大。

“妈的今天算爷爷倒霉!”大汉气呼呼地下了擂台,和同伙收拾家当。

下面的百姓看了无不拍手称赞,千岩看了颇为受用,叫侍卫把那箱子金铢抬下去,分发给刚才那些因为打擂台而受伤的人。

安福不解,道:“你疯了,这么多钱你分给那些贱民?”

千岩瞪着他,道:“不要再叫他们贱民!他们跟你一样,都是人!都是有爹有妈生的!你他妈的并不高人一等!”

安福一下子哑口无言。

台下那几十个贫民窟的没想到打输了最后却赢得那一万金铢,当他们看到那箱子钱时,一个个跪倒在千岩面前,泪流满面,再三致谢。其他老百姓见了也不由得为之动容,霜少游这名字又叫起来了,更响更亮。

最后老百姓散去,那几十个贫民窟的百姓也高高兴兴地抬着那箱钱走了,千岩怕他们路上遇劫,特地吩咐十个侍卫护送他们回去。

千岩和霜晏在几百侍卫簇拥下,打道回府。霜晏看到百姓刚才的反应,由衷地感到高兴,如沐春风,道:“游儿,我就知道你不会让爹失望的!”

千岩只是笑,道:“也只是饶兴而已。”

“你为什么把赢来的钱都给了别人?”

“难道爹觉得不妥吗?”千岩问。

霜晏一笑,说:“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想法。”

千岩说:“首先我是同情那帮贫民窟的人,这年头,他们不容易。第二,在场那么多百姓,我把一万金铢分派给那些贫民,百姓们对我们霜家的印象可是更上一层楼。这种声誉可不是一万金铢可以买到的。”

霜晏脸上绽放开笑容,道:“你能考虑这么周全,大出我意料之外。你这次失忆,可是有得有失啊!”

安福上来问:“少爷,刚才为什么那匹独角马一听到你的声音马上就趴倒了,太神了吧!”

千岩自信一笑,心想我没什么功夫,但没想最拿手的拿马功夫在紧要关头派上用场。于是说:“他那种西南独角马生长在西南大草原上,生性温驯,根本就不适宜作战马;而我的汗血刚是南疆良种马,是稀有的良驹,天生王者,他一嘶叫起来,那匹独角马就怯了七分,我再大喝一声,他自然随我意思趴倒在地了!”

安福这时才想起千岩是天马林的饲马夫,养了那么多年马,对马自然是了如指掌了。只是霜晏不明白,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这些?”

千岩一下语塞,吱唔道:“我……在国子监时听人说的。”

“你不是失忆了吗?”霜晏更惊奇了,“怎么还记得?”

千岩手心都开始出血了,心想这下得意过分了,要露马脚了。安福在旁边也捏着一把汗。

不料霜晏这时却大喜过望地说:“你的记忆在恢复啊,看到大夫说得没错,你的失忆只是暂时的。迟早恢复过来!”

千岩和安福对看一眼,长长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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