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我不想动，也没力气动。听着其他人纷纷跑开的脚步声，我的心很痛。我很想昏迷过去，却偏偏很清醒。

“喂，伍德？伍德？你怎么样？”是贝贝的声音。

我曾说过，贝贝只有声音像女生，但只是像，她是蛮中性化的声音。为此，我和贝贝开玩笑，说她的声音像男人一样难听，差点被打。但此时，我觉得那是天使的声音。

现在，我摆着一个很标准的临终姿势，我坐在地上，头靠在贝贝怀里，贝贝跪在我的身边。“放心，我还死不了。”我开着玩笑。因为，我看见贝贝在掉眼泪。

早些时候，我愿和任何人以任何条件打赌，贝贝不会哭。因为，她给我说过，自从她懂事以来，就没哭过。我相信。贝贝从不说谎。

现在，她竟然哭了。是为我吗？是为我吧……她竟然是第一个为我流眼泪的女孩。

“你还开玩笑？”贝贝不太高兴，她发现了自己在掉眼泪吧，而且她也知道我看见了。

“你怎么知道的？”我岔开话题。

“是她……她告诉我的。”贝贝控制住了眼泪，但脸又红了。这是我见到她第二次害羞。

“她？”我挣扎着想看看她。

贝贝把我的胳膊架在肩头，要扶我起来。我的个子有１.８５米，贝贝比我矮了一个头。她很吃力。这时，我的另一只胳膊被另一个肩膀架住了。是贝尤蒂！

“去医务室吗？”她问。

“好……”我痴痴的看着她，随口答道。“等等，医务室？我不去。”

“为什么？”

“白德曼也在那儿吧！我可不想和他再在一起。”

“白德曼被送去医院了——据说，断了三根肋骨。”贝尤蒂皱了皱眉，说道。

“什么？”贝贝和我一样惊讶。“你／我把他打断了三根肋骨？”

“是的。你下手挺重的……”

“是吗？……”我看着她微蹙的眉头，心头更痛了。到嘴边的话又瘦了回来。

一路无话。

“到了。我先走了。”贝尤蒂匆匆走了。

只怕在他心里，我成了野蛮人吧。我苦笑。

“你……”“我留下来照顾你。”贝贝说。

医务室里，我接受了急救治疗。尽管身上还有些酸痛，但是青肿都好的差不多了。

“谢谢。”

“谢什么？”贝贝奇怪的问。

“……你很担心我啊！”我想到了平时，白得曼诬蔑我和贝贝的话，有些尴尬。

“这还用谢？”

“你……是第一个为我流眼泪的女孩。而且……你第一次流眼泪是为我。……我很高兴。”不知多久，我才把话说完。

“傻瓜……”贝贝低下头，她的脸又红了。

“我……永远视你为最好的朋友。”我低下了头。

从白德曼说我和贝贝的关系不简单时起，我就担心的情况，今天终于证实了。

我喜欢贝贝，但那和对贝尤蒂的不同。“对不起！”

贝贝转过身去，声音有些颤抖和哽咽，“傻瓜……我是骗你的。我是女孩子，女孩那有不爱哭的？……傻瓜！她才是第一个为你流泪的女孩子。她来找我时，就已经……”

“真的？”我脱口而出。

“我从不撒谎。”

“我知道……谢谢！”我故意忽略了她的矛盾。“对不起。”

贝尤蒂不讨厌我？贝贝喜欢我？欢喜和愧疚的心情杂在一起，我混乱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