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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鳞道传奇之车神》幼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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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稠状物,里面浮了几片金色的叶子,加上几棵红色的干果子漂浮在上面,盛在一青色的大碗里放在屋子当中唯一的家具——宽不到二十公分长大概在一米挂零样子的长凳上,奇怪的是这长凳还特别高,几乎就和旁边伸手要去端碗的孩子齐头。

从小我就不知道这甜甜苦苦涩涩的玩意我要喝到什么时候,从有记忆起,我每天的食物就是这个。

早饭喝,午饭喝(如果有午饭的话,通常这顿都是被我在练功的时候省略掉的)晚饭还是照样,偏偏爷爷还要给我加个宵夜。

其实说实在的,这碗东西喝了以后身上暖洋洋的浑身来劲,味道也不是很差,可是如果叫一个人从小喝到12岁每天不变花样我想也没几个人能够承受了。还好在小时侯我的心灵里,根本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其他东西可以吃,脑子里的概念好象要生存要治肚子饿人世间只有这碗东西可以帮你,所以也真的没什么排斥性。

我住的地方可以算一个岛吧,从懂事开始我就一直在这里,我曾经偷偷的溜出家门进行自己的“探险”,才发现自己住的地方四面全是水,岸边是连绵不段的铁丝网把它和水面分了一个明显的界限。

岛不算大也不算小,我家正好就在岛的中央一棵巨大的树底下,从家里往南北走基本都只用10分钟就能看见岛边的铁丝网了,但从东西方向走走30分钟刚刚能抵达,可见这岛是呈狭长状的。外面围着岛的是湖还是海,在我离开以前一直都搞不明白。

在记忆里,我多次看见过岛外湖上经常能看见大大小小的小岛,不一样的是那些小岛都会移动。(我那时还不知道什么叫做船)每个月岛上会来一些客人,好多都是象爷爷一样胡子雪白脸色红润的老爷爷,他们来了就会留下一些怪怪的书籍,甚至还有写在竹子上的那种,还有好多千齐百怪的花花草草。

每次留下的花草爷爷都会很快就在岛上选个地方把它们种起来,很奇怪那些花草离开泥土那么久可是当那些老爷爷拿出来的时候还是精神的不得了,而爷爷把他们种下以后也是越长越好,所以在我印象里我家的小岛越来越漂亮,在很久以后我去过了很多地方,它还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地方之一。

这么多人里面我最喜欢的是一个穿着和我们家屋子一样破的衣服的老爷爷,每次他来的时候都会额外带些新奇的小玩意。比如会自己走路的小木马,还有用很硬的东西做成的用四个圆型的东西滚动的小盒子,这些也是我童年唯一见到过的玩具。

从有记忆开始,我的生活就在这岛上度过。爷爷每天就让我只做5件事情,喝汤,坐凳子上幻想身上有小老鼠乱窜(爷爷说那叫练气功),背书,洗澡,睡觉。

我不知道那么想究竟有什么用,很小的时候跟着爷爷给我的第一本书上画的图爷爷就叫我赶着身体里的小蚂蚁(小时候身体里的东西的大小只能称作是小蚂蚁)根据图上的路线来行走,只要走错一次,一天就没有饭吃,很奇怪只要我走错一点点,爷爷就会通过他放在我头顶上的手知道。

虽然那汤我并不爱喝,但是饿肚子究竟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而且每次走错路身体里就会翻江倒海一样的难过,所以我也只能全心全意的尽量别去走错。年纪慢慢大了,身上的小蚂蚁也变成了小老鼠而后又变的象小兔子一样大了。无论爷爷给我的是多么复杂的图基本上我是肯定不会让它走错路了,练气功的时候,爷爷渐渐的也不是每次都来看着我了。

背书是我最痛苦的事情,那些饶口的东西实在很叫人头疼。“养气忘言守,修行先养气,降心为不为。动静知宗祖,无事更寻谁?真常须应物,应物要不迷。不迷性自住,性住气自回。气回丹自结,壶中配坎离。”大家可以试试你们谁能把这么一段话乘以100倍而后看一遍就全部记住,那些老爷爷拿来的书怎么写的都有,有些甚至简直就象是图画,说也奇怪,爷爷叫我一面练着气功一面看,渐渐的只要看过一遍,这些图画也好文字也好我总能深深的把它记住了。

听爷爷说我12岁的时候肚子里的佛教,道教,密宗,显宗,气功,武学,古文,诗词之类的知识已经很少有人能比得上了。但并不是因为我真的那么天才,而是现代的年轻人根本都已经没有人去学这个了。看着爷爷每次说到这个都是愁眉苦脸的连呼:“忘本,忘本啊!”我就只能让自己多记再多记些来安慰他。

睡觉是在屋子里唯一的一条长凳上,小的时候有很多刚上去就一声惨叫从上面跌落下来的记忆,但是自从身体里的小蚂蚁变成了小老鼠而且只要带它走一遍它就会自动走以后,就算在睡梦里我好象也知道如何来保持平衡了。我一直想如果让我睡在爷爷的床上(一根细细的绳子)我大概也能安全的睡到天亮吧。

洗澡是我唯一最喜欢的事情,每天睡觉前爷爷会把那些种在岛上的花花草草摘一点泡在大桶里让我洗。一进去,浑身就会发热,每个毛孔都好象在吸收桶里的水一样,舒坦的不得了。

12岁那年发生了很多事情,第一件是那穿破烂衣服的爷爷来送完东西以后竟然在岛上住了好久。老爷爷好象姓苏,因为了坐会移动的小岛送他来的人都叫他苏长老,他也是唯一在岛上住上那么多时间的人。

我每天要做的事情又多了一样,就是跟着苏爷爷学舞蹈。(爷爷曾经告诉我,现在很多流传下来的武术在很久以前都是由舞蹈演变过来,所以我把苏爷爷教我的那种一会扭屁股,一会伸拳头,一会翻跟头的东西也叫做舞蹈)这种舞蹈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百禽戏,里面很多的动作都象是小鸟在天空翻滚嬉闹的样子。看我学的快苏爷爷也很高兴,经常在和爷爷下棋的时候不停的夸我,只有那时候爷爷从来都是冷冰冰的脸上才会露出一点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苏爷爷教的那些复杂的动作我总是一看就会,而且有些很难的姿势只要我身体里的小兔子帮忙配合一下也是很容易就做了出来。2个月不到,我就把苏爷爷教的一百零八式百禽戏完全学会了,苏爷爷也要走了。

临走,苏爷爷摸着红着眼眶的我和爷爷说了一段我很久以后才明白的话:“龙兄,你既然说道儿乃莲华生(注一)转世,为何不让他直接修密宗真言却从武学入手呢?”

爷爷长叹一声道:“并非我不愿,而是这孩子俗尘未了,我们龙家等了5代才等到他,可惜又是独子,我把他从父母身边接走已经费了好大周折,如真让他入了密宗,龙家真有可能绝后了,我无颜去见列祖列宗啊!”

苏爷爷大笑着对爷爷说:“哈哈哈哈,龙兄啊龙兄,你是关心则乱啊,修道中人最讲究的就是率性而为,道儿自己的路你就让他自己去走吧,何况修密宗真言为何就不能做个入世弟子?,龙兄的命理之术在我之上,不会真是当局者迷吧?”

爷爷仔细看了我二眼抱拳道:“苏兄,受教了,这孩子精神力极高,不学真言也实在浪费,但苏兄也应该知道我大限快到,领这孩子来时我就已知道我阳寿只余12年,苏兄应该知道我担心的是什么,我怕孩子所学未成气候。那些东西找上门来而我又不在了,这孩子过不了天命注定的16大关啊。”

听爷爷说自己大限已到,我不由的使劲拉着爷爷的手,担心爷爷会忽然消失一样。眼睛里的泪水也终于滴落了下来。

从小我身边就一个亲人,虽然爷爷平时从来不给我好脸色看,但是每当我练功出了岔子的时候爷爷对我的关心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

长那么大,爷爷几乎把他的一切都教给了我,有些我学不会他就叫我死记硬背,为了这个我也没少挨他的骂。到这时我才知道原来爷爷是怕自己的年岁已高才恨不得把自己脑子里的一切都灌输到我的心里去啊。

在以后很长时间里我不相信什么转世什么命运,直到很久以后我经历生命中第一次的顿悟以后我才感到可能冥冥中早已注定我的一生,那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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