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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殇残卷之飘零的星仞》第七节 变革的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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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人们对某位统治者或是某种统治制度开始表示怀疑甚至不满的时候,大部分人总是会以平常习惯的逻辑去思考如何去抱怨这种制度,真正能从底子里去思考如何改变制度本身的人实在是很少。变革的人与方式也总是定成了惯性的两种:第一,百姓中出现百年难得一见的人中之龙,通过骨子里的反抗天性推翻现有的王朝。而这种情况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毕竟在知识还未在民间普及的时候能够真正去用自己的思想去思考的人真的是太少太少了。第二,便是国家内部矛盾层层激化后造成的贵族中有野心有才气之人在现有体制上实施新的变革,以求得新的发展,但这种情况所要求的是改革者必须要有实权与众多兵权握于手中才可真正以正确的意志去指导国家的发展。

当兰罗南侵的第一集团军全部到达了安斯顿拉,斯科特.冯.迪克明亲王便与其统领利奇.冯.弗朗多将军签署了正式投降国书。投降书正式宣布卡那基全国无条件投降,讽刺的是,其中兰罗特意加上了这样一条条款:在兰罗同意且肯定的经济、文化、法律的范畴中,尊重卡那基的所有国家尊严与原则,并且与新王斯科特.迪克明四世在除军事发展领域外的其他方面保持合作关系。

虽说是举国投降,而卡那基南方国土上的那些各自为阵的大公们的选择却还是个未知数。“或许只有等待才能知道明天的天气了!”关于这个问题,斯科特自己是这样思考的。

撒卡特历1277年7月12日,第一次安斯顿拉平原战役在一纸降书的签定后正式落下了帷幕,卡那基除却以前被割让的河川周围的六座城市外,其国都安斯顿拉与斯萨克尔、匹特堡、亚罕特亦被划入了兰罗的防御圈内。百年之城安斯顿拉到处是断瓦残桓,二十二万百姓全部馅入了兰罗的统治权杖之下,从损失的数据与今后国家的主权来看,不知道投降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在经过重新粉刷的卡那基皇宫大殿内,两国曾经交战过的众多将军都在此时参加了新王的宴会,沉默在此时好象成了一切节目的替代品。第一个感觉到这枯燥气氛的人便是兰罗的统帅,他觉得有必要打破这种闷燥的氛围了。

“陛下,没想到我们那么快又重逢了呀!可陛下并没有末将所想象的那样精神百倍啊!”利奇.冯.弗朗多不知是故意的刺激还是无意的询问,这个问题在如此的环境下提出总是令人感到太多尴尬的,不过在他来似乎又并非像在讽刺,因为一脸的如雄师鬃毛般的胡子似乎已经为他表明了所有从其口中说出的话的严肃性了。

“毕竟是一个时代已经划上了句点,本……王……朕双肩上的压力真的是太大了啊!要做的事情可是比卿所能考虑到的要多得多啊!”并未进行登基典礼的新皇说了句感慨万千的话,算是对利奇的回答。

“陛下的胸怀真的不是我等所能企及的啊!”利奇的话让人听来总是觉得不是那么自然。

“借着卿的力量,等等朕想要办一件事。”斯科特似乎收敛了所有的盛气与他的恶毒的舌头。

“一切遵照陛下旨意!”利奇在礼节上依旧遵守着对一个皇帝的尊重,轻轻下跪行了一礼。

“朕想做个统计,希望众卿可以配合。凡是认为朕在这几天内所作所为是正确的站于大殿右边,认为欠妥的立于大殿左边。”皇帝清晰的说清楚了他所想要问的问题。

很快,两边都已经分开了。显然,右边站了一大群的人,左边则站了寥寥几人,斯科特.迪克明四世扫了一眼两边之人,发出了一阵豪爽的笑声:“哈哈……哈哈……”

这阵笑声令所有的卡那基旧臣感到无比的恐惧,让众多兰罗的将领无所适从起来。

“卿讲讲朕哪里错了?”皇帝饶有兴趣的看着左边的人,点到说话之人便是卢茨.艾蒙多。

“亲王殿下,臣下将要说的是右边那些人所不敢说不敢直面的东西。《法典》明文:杀人者,死罪;叛国者,死罪;篡位者,死罪;犯上者,死罪;轼君者,死罪。亲王殿下身犯五大死罪,难道认为还有脸面苟活于人世?”卢茨毫不掩饰自己对亲王的看法,愤怒地斥责着斯科特所有大罪。

“犯上者,死罪!”哈利.福特在卢茨的身后慢慢拔出了长剑,这一刻,大殿各个角落都充满了急促的呼吸与汗酸味。

“慢!老臣认为卢茨将军只是一时冲动,毕竟他带领的部队是所有部队在此次战役中损失最少,又未曾与兰罗军队有过多摩擦的队伍,这些功劳完全出自于卢茨将军。与犬子的叛国行为来看,实是相去千里之远啊!如此人才,实为国之栋梁啊!”原来在大殿左边的还有魏拉姆.冯.伯格特公爵以及他的一群追随者,“臣之所以站于左边,实在是认为陛下于此次行动前未曾通知我等,是陛下的一些失虑,不然,与臣等立于左边的忠义之士必将竭尽全力助陛下成万世之功。臣以为,卢茨将军亦是有此想法,只是表达的方式欠妥而已罢了。”说完,魏拉姆.冯.伯格特公爵依旧拿出了他的手帕擦拭着他额头上的汗水。

大殿上的气氛在此时被稍稍缓解了一下,富兰.冯.曾登对着他的长官吉肯.梅奥辛悄悄说道:“这条老狐狸还不是一般的狡猾啊!”吉肯.梅奥辛听后,只能笑而不答,制止了手下的这种无礼的话语,然后悄悄回道:“看破我军计谋逃脱的部队正是这个大殿上的将军,或许他战后也该猜到我们用一万人冒充了十万人的计谋了吧?”

皇帝被气得发白的脸色在听了魏拉姆这番话后总算稍稍缓和了些,赞同地点头说道:“卢茨将军,是否实情如伯格特公爵所言呢?”

“不,我情愿英勇的死去,就算今世下得地狱也不想成为僭王的走狗!”卢茨抬起了他高傲的头颅,双目的精光毫不掩饰地回望着王座上的新王。

“顽固不化,国家与民族的最大劣根性啊!”斯科特.迪克明四世收敛起精光的眼神,摇了摇头,似乎在暗示着哈利.福特手中握着的长剑。

寒冷的光影已经笼罩了整个皇宫,右边的人更不敢多说一句话了,他们在想象着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呢?魏拉姆.冯.伯格特公爵也不敢再说话了,只觉得浑身又冒出了更多的汗来。

“陛下,”一直立于后座的吉肯.梅奥辛发话了,“正如刚才的老公爵所说,臣以为这名将军正是您的国家所缺少那种有骨气有正气之人,试观右边那些人,连本将都替他们觉得为陛下您而汗颜了。请陛下看在末将的情面上从轻发落吧!”

右边的那些人中,很多人本已低垂的头此时只能垂得更低些,而其中脸显得最为红光满面的竟是迪曼拉.卡特。在大势所趋的情况下,左右两边的人都只能跪下,向皇帝高唱道:“陛下英明,请从轻发落!”

皇帝扫了一眼宫殿内所有的人以及身旁的利奇.冯.弗朗多,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哈哈一笑道:“既是众卿请命,卢茨.艾蒙多从即日起解除一切宫廷职务,发配河川。无论左右手之臣,皆为本国之栋梁与筋骨,今后在兰罗陛下英明领导之下尚需各位竭尽全力,为国尽忠。来,为了兰罗与我国的千秋大业,众卿,请满饮此杯!”

在如雷声般轰鸣的“陛下圣明”等对于恭维皇帝的专有名词的陪衬下,卢茨.艾蒙多被一干卫士押送着走出金黄色的宫殿,当最后一步跨出宫殿门时,回头望去,除了卡那基那些叛国者的背影与兰罗人刺眼的戎装外,第一时间吸引他的只有一双眼睛——一双与众不同的双哞,闪着光芒。卢茨友好地冲它的主人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丝少有的微笑,但他自己内心的微笑却是震撼性的:“难道世间真有这样的人吗?有趣啊!”

“卢茨.艾蒙多得以不死,出力最大者实是吉肯.梅奥辛。莫不相识的两人超越任何东西的情感在此时对望的一秒钟内便已经产生了,即使两人在此时还处于两个完全对立的层次。”史书《撒卡特战史——卢茨.艾蒙多卷》如是记载且评价了两人的第一回见面。

而已经到达亚罕特城边境的十一人却无法知晓卡那基全国投降的消息。罗杰特拉达也被横捆在马背上,捆他的人此时也在一旁偷偷的笑看着他无法形容的那种表情,不知道到底是忏悔、认罪还是顽固不化?

“大人,我觉得您完美的魅力、高尚的人格完全可以影响眼前这个顽固不化的肮脏的龌龊的酒鬼停止他这种残害未成年儿童的罪行。”就算被横吊在马背,罗杰特拉达的马屁依旧按时进行着,因为他知道此时好象也只有马屁才是他唯一的武器了。

“大人您可别被这小鬼骗了哦!”老酒鬼似乎不想理他,心疼地摩挲着腰间依然带有某种酸性物质的铝制酒罐。

“小孩子嘛!先生这么尊贵的身份怎可与他一般见识呢?”莫多克对于赞美自己的话感到非常受用,便开始行使求情的义务。不过不知道他是否想过完美的魅力在无对比的情况下可以暂时不提,而高尚的人格一说就不知道从何说起了——“诱奸妇女也是人格上完整的体现吗?”这是卢茨.艾蒙多经常提醒莫多克尽量完善人格时所说的话。

“到了,看到亚罕特的城墙了!”前边的骑兵忽然回头报信说。

“通过这座城后,我们可是完全脱离国都的控制区域了,哈哈!天高任鸟飞啦!”莫多克在听到消息后不禁喜形于色,又忘记了他拯救罗杰特拉达的义务,而可怜的咖啡色头发的少年也只能横在马背上多吊一会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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