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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间传说》七十五 时空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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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柔和的微风还残留着冬日的余寒。森林里却静得出奇,只剩下我的呼吸和风铃的声音响在我的心上。

“雨,我们本来是不同时空的人,但是你却走进了时空的奇点,所以来到这个世界。而你的到来,却使这个世界没有沿着这个时空的历史轨迹行进,历史有了偏差。我们现在其实是在伪装后的时空里,所有的事都已改变,没变的只是与你紧密相关的几个人的意识。”

“很深奥……”

“我知道你很难明白,当时我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明白。这个时空本该依照已定的方向行进,你作为救世者的身份走进时空奇点进入这个世界,然后带领这个世界的人反抗魔王,最后获取胜利。可是你失败了!”

我很奇怪的看着风铃,这个讲话头头是道的风铃真的是风铃吗?真的是那个笨笨的,柔得弹指可破的风铃?

“别那么看着我,这些是世界宝典告诉我的。你知道神圣天平是什么吗?”风铃飘下来坐到我身边。

“那不是个骗局吗?”我回想着那段记忆。

“其实不是骗局,只是人们没有认识到神圣天平的真正价值。其实神圣天平就是生死的天平,是生命宝典的一部分。神圣天平一直在平衡着这世界上生命的数量,不能多也不能少。”

“什么?能不能说慢点?慢慢来,我觉得我头很大……”我第一次觉得有什么事让我摸不着头脑。

“好吧,但是我时间有限,龙儿没办法支持我这个形态太久,我只能说个大概。”风铃想了想,“我的真实身份你应该知道了,我是阿义王的女儿。我死以后,你昏迷了。加菲用他神主的能力把我的精灵灌入你的项链,然后他独自去找黑骑士队长为你报仇。他划开神人两界的封印,让自己以神族的完全形态出现在人界。但是这个举动是限制这个时空的规则所不允许的,所以加菲被关进了神罚空间,处以流放虚无之刑。历史这个时候还没有偏离轨道,因为你还没有失败。后来,我在你的项链里跟你一起经历了许多事,包括葛蕾斯。”风铃看我的眼神包含着深意,但是我不懂她的意思。

“你们遇到的那个乐池,其实就是魔王的传令官迪乐斯。他一直在试图引诱你,但是由于葛蕾斯的关系,他一直没有成功。直到你到了寒冰魔族的居住地,见到生命宝典的空壳。”

“空壳?”

“不错,如果当时你没有阴差阳错的把神圣天平放到生命宝典的空壳上,那么这个世界就已经毁了,时空规则很可能会选择灭世。”

“不会吧?动不动就要灭世?”

“规则都是严肃的,甚至是残酷的,但是规则就是规则,没人可以改变。”

我很在意风铃这句话,很刺耳!

“迪乐斯并没有太大的能力,但是他的诅咒无人可解。你当时就中了他的诅咒,从而把你内心的阴暗面分离出来,形成了另一个你。”

“什么?”我大惊,那竟然是真的!

“不错,还有一个邪恶的你,现在正在魔界。在你分裂为正与邪两个人以后,恰好触发了神圣天平。然后世界宝典开始启动,让这个世界整个进如时空奇点,然后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茫然!我无助的看着风铃,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也许是因为我也没弄懂,这些话是世界宝典希望我告诉你的。现在世界宝典已经不可能再出现了,它的力量已经全部用来修正历史的轨道。”

“等一下,可不可以这么说,在同一个时刻如果是在不同的时空里,同一个世界会是不同的样子。而时空规则就是选择哪一个时空才是历史正途的那个力量?”我努力回想着以前在大学时代接触过的一些关于时空概念的描述。

这次轮到风铃傻傻的看着我。我没有理会,我已经有了眉目。

“然而因为个人的原因,让某一个时刻本该是属于历史正途的时空出现了偏差,就是我被分裂那个时空。然后,世界宝典就穷其力量打乱了历史正途,开始重组整个历史。这样一来,我就成了一个沉睡二十来年的少领主。但是来自魔界的威胁仍然没有解除,所以你保留了下来,作为我与历史正途连接的桥梁。”我终于明白整个事件的复杂性,渐渐有了头绪,兴奋的抓了一把腐叶化为的泥。

“你就别乱猜了,看看这个。能够用这种方式见到你,我真的是太高兴了,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事。”风铃突然用手在我项链前一晃,一道光从我的项链上射出。

“这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是在世界变更的那个时候,世界宝典告诉我要这么做的。”

光射到前面几米远的地方就不再延伸,显出一个影像。

我出现在影像里,那是我在用玛格斯特改,风铃扑上来抱着我,用自己的身体代替了我。我充满爱怜的看了看风铃,风铃也在看着我,两眼相触的那一刹,我觉得千言万语其实根本就不需要再说什么,我们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我们都在为对方想。我转过头继续看,影像中出现一个怪物,我仔细一看,怎么越看越像是加菲猫的扩大版?除了那对翅膀,那头上的角还有角下的独眼。

“是伊斯!”我认了出来,风铃点点头。

伊斯咆哮着,在他的神威下,对面的那头魔龙不堪一击。我不知道那魔龙是什么玩意,只觉得十分厌恶。然后一股巨大的龙卷云,夹杂着火光电光冰晶尘土席卷向伊斯,再接下来就出现了我躺在房间的画面。这是我才到老爸那里的情形!然后影像中出现的是葛蕾斯,接着便现出一个让我为之愤怒的人,乐池。一阵黑烟,两个我。影像里出现一个画面,我有些不明白。七道光冲天而起,然后出现画面定格。再接下来就看到一个婴儿,躺在摇篮里一动不动。那个婴儿在变化,慢慢的变成一个年轻人。那是我!

我终于明白这一切的真相,但是我又无法解释。我苦笑着看着风铃,“风铃,没想到你和龙儿一直都陪在我身边,我居然一直都没有注意到。”我真的很想抱着风铃痛苦,却无奈的再次把手伸如风铃虚无的身躯。

“雨,做你该做的事去吧!这是你的任务,你一定要完成!”风铃的身影开始淡了。

“风铃!不要走!”我伸手,却抓不住也留不住任何期盼。

“风铃!”我大叫着坐起身。

哪里有风铃的影子?我摸着脖子上的项链发呆,怎么?又是梦吗?不,那一定不是梦,我站起来。“风铃!出来啊!你在哪儿?”我在迷踪森林里乱闯着,大喊风铃的名字。当我终于累到不得不停下来的时候,我发觉我站在一条石板路旁。天哪!我居然跑出了迷踪森林!

我该怎么办呢?

我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太阳挂在天边,我也不知道现在是哪天。也许我又睡了三天,或者是五天,或者一周。我只觉得肚子很饿,我想吃东西。我不是要死了吗?为什么不让我痛快的就死在迷踪森林呢?要我当个饿死鬼么?我有些埋怨老天爷。就在这个时刻,我突然摔了一跤,很莫名其妙!我从地上爬起来,很奇怪的看着地上。并没有坑或者石头,我怎么会摔跤呢?与此同时我发现一件事,我浑身是劲,饿虽然饿,却并没有乏力。我应该很虚弱才对啊!我越来越想不明白,摸着项链的手突然像被针刺了一下,猛的一疼。难道是风铃?风铃真的在我的项链里?

“风铃,你真的是在我的项链里吗?刚刚的梦是真的?”我有点傻傻的问项链。没有任何反应,我有些气馁,抬头看了看路,也不知道通向哪里。哎,管他的,将死之人去哪儿不是一样?只要不害亲友们难过就得。我抬脚往前走,当我脚落地的时候,一滑,我又莫名其妙的摔了一跤。“见鬼了!”我坐在地上,仔细的摸着石板路。我就搞不明白这么好走的路为什么我会摔跤?我使起性子,爬起来,继续走。小心翼翼的走了几步,没事!“我看你再摔我!”我指着石板路骂,然后有些得意的端起胜利者的架子。边走,我又边想,我会怎么死呢?睡死过去?还是干脆自杀算了,等得怪烦人的。

“哎哟!”

我又摔跤了……

这次是直接扑到了路上,差点磕掉我的门牙。好痛,我摸了摸嘴唇,呀!流血了!这该死的石板路,连我这个将死之人都要欺负!我使劲的捶了一下地面,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我居然坐在地上摔了一跤!

“谁?”气得暴跳如雷,从地上蹦起来打量着四周。“奶奶的,有本事暗算人就要有本事站出来!”我边骂边寻找着四周的蛛丝马迹。“靠,你以为你躲到树背后我就看不到你?”我指着一颗树骂着,冲过去一把抓住树后露出来的一截破衣服。

“妈呀!”我叫着跳开。

如果当你被一个顽皮的小孩作弄,而你又看到他露出树外的一截衣服,你会不会去把他揪出来?当你满以为会揪出那个顽皮鬼的时候你却拉出一副腐朽的骨架,而且是死了很久的那种,你会有什么反应?

我拍着胸口,吓得不轻。

这里有路,那就说明会有人经过,但是这树后怎么会有死了这么久的一个人呢?我小心翼翼的朝那骨头架子作了作揖,然后仔细察看着。头盖骨碎裂,应该是重物所击。牙齿倒还整齐,三十颗不多不少,死的时候应该是个青壮年。从尸体衣物的腐化情况来看,此人至少死了一年有余。我很奇怪的是,如果是这么长的时间,怎么在尸体周围怎么会没有蛇虫鼠蚁之类的东西。尸体的衣物已经破败不堪,但是摸上去手感仍然很好,这个人生前应该是个富贵人家。我努力回忆着曾经看过的老爸的文件,这几年奇风郡一共失踪过四个人,但都是从那都港出海遇到风浪的水手,没有一个与眼前这具尸体有丝毫共通点。怪事!我注意到尸体右手的指骨,有些变形,是由于长年从事某种工作造成的。我想起以前跟罗斯比手劲的时候还笑他右手畸形,难道这个人是个技师?

我心里有种很不好的感觉,甚至觉得这具尸体就是罗斯!有些可笑,但是我很讨厌这种感觉。不行,我得证实一下!我考虑着,展开精神力使周围的土元素实质化,用来恢复尸体的原貌。

当我睁开眼的时候我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老二!”我抱着尸体大哭起来。

这竟然真的是罗斯!怎么可能?我赶紧散去骨架上的土元素,脱下外套把骨架包好,然后抱在怀里在路上狂奔起来。

我该往哪边跑?哪边才是家的方向?

我不知道答案,也没人能够告诉我。我停下来,看了看四周,偏僻的石板路上没有一个行人。但是那边的那片树林怎么那么眼熟?“是伯伯的城堡!”我兴奋的大叫着,因为我看见了那棵大树,还有那棵大树上的魔镜。

谢天谢地,总算是没有迷路!我抱着怀里的骨架,凝聚起精神力,把周围的风元素实质化成一匹马,一匹不能奔跑却可以飞的马。我翻身坐上去,指引着飞马行进的方向。我知道我所剩的精神力不多了,只能勉强支持十分钟左右,如果不快点,我在精神力耗尽昏迷之前到不了家。

飞马在森林上方迅速掠过,森林泛起翠绿的水痕。我伏在飞马上紧紧抱着马脖子,飞马的一对风翼在我身边拍打,让我感觉很玄。我有些后悔,不该想到什么就干什么。毕竟我也还没试验过风元素实质化的效果,如果不稳定的话,很有可能我会从高空掉下去。

神经十分紧张,不敢有丝毫分心。飞马疾驶,家越来越进,而我的心也就越急。怀中的骨架到底是不是罗斯?如果罗斯现在没有在我家那怎么办?

夕阳斜照下来,晚霞挂满天边。但愿现实也如这傍晚的景色一样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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